第二卷 50、我能治好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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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馬心玲和楊瓊坐在一起,春花和胡秀坐在一邊,黃古則面朝店門口、單獨坐在上首。

此情此景像極了古時候家宴時的財主,側面坐著四個內心都有小九九、態度涇渭分明的妻妾。

還籠罩著一股不容易調和的氣氛。

實際上她們也不是不願意和睦相處,其主要的根源卻在胡秀和春花身上。

因為她們不怎麼敢主動。

馬心玲雖然對胡秀流產也感到惋惜,但仍然沒有釋懷第一次見到她和祝權壽之間的勾當,所給自己留下的惡劣印象。

對春花雖然沒有多大意見,但也懶得理會這個沒有骨氣的姐姐。

楊瓊雖然還不完全知曉馬心玲和黃古的關係,但是頭一天當面說開了之後,馬心玲對自己的關心卻一點都沒有摻假。

而馬心玲之前踢飛房門、去追什麼人的時候,那種很厲害、很威風的樣子真的令她好崇拜。

如果當初自己有這麼厲害的話,那麼還會受到哪些磨難嗎?

所以說她現在已經陷入了迷戀馬心玲的深淵,那麼她現在做什麼都會看馬心玲,而且越來越喜歡看她那張漂亮的臉。

至於春花和胡秀,她不認識。

另一邊……

胡秀從上午被馬心玲從護礦隊領到店裡來之後,心頭就沒有舒暢過。

她第一個男人死於疾病,自己孤身一人過了幾年。

之後好不容易攀上一個願意把自己當個寶的祝權壽,滿以為今後會有好日子過了。

但哪曉得祝權壽和別人結了生死大仇,活生生的一條命就這麼沒了,而且到現在派出所都沒有下文,也把自己的下半生給毀了。

就算老祝死了,自己也沒有被絕望逼得去輕生。

因為她以為只要回到原先夫家留下來的家裡,就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再憑藉自身的條件,在金河鎮活下去應該不難。

後來春花來了後,倆個苦命人的關係完全緩和,就商量著今後一塊兒住在祝權壽的老房子裡,憑幾畝薄田和一些山地,將來也絕對不會餓肚子。

哪知道房子根本就住不成,而和春花回去原先的夫家,也被婆婆和夫家人給攆了出來。

然後春花想到了來生活區找黃古,當時想的起碼暫時有個棲息之地,還能掙點打雜錢。

哪想到無名店也沒開了。

胡秀知道她自己不像春花姐,跟黃古他們是沒有什麼交情的,能允許住下來多半是看在春花的面子上。

寄人籬下的感覺,和黃古的親妹妹黃玲對自己的態度,讓她一個原本在鎮上並不屬於人的要強女人十分憋屈。

暗恨自己只是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否則的話,未必在鎮上還找不到一個男人收留。

雖然名聲不好,但有什麼辦法?

起碼不用看黃玲的嘴臉。

畢竟當時在護礦隊的時候,自己無非是情急了順口說的而已,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嗎。

想到她那一腳如果是踢到自己身上,胡秀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也更不敢冒然提出離開的話。

自然而然的,胡秀對馬心玲就有一種強烈的畏懼感。

所以她既不敢隨便說話,也不敢隨便看坐在對面的馬心玲,只管把頭埋著刨碗裡的飯,而且坐得規規矩矩的。

春花卻想的不一樣。

因為她察覺到黃玲看她哥的眼神太不一樣。

而且剛才黃玲進來時,臉上的紅潮和水汪汪的眼睛,作為過來人誰還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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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自己在店裡住了這麼久,卻沒看出來黃玲竟然喜歡她哥。

只是春花雖然是看出來了,而且之前和黃古兩兄妹處得也很不錯,說話各方面都是很隨便的。

但現在她心裡卻根本不輕鬆,就像突然得知一個極其危險的驚天大秘密,根本就不敢詢問黃古兩兄妹,更不可能胡亂說話。

畢竟只有她見識過黃玲的厲害手段,那可是要死人的!

還有就是這個蒙著面的楊瓊,和黃顧兄妹一起進來時,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比較開心。

這就讓春花更猜不透她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了。

所以春花當然不敢胡亂說話。

“春花姐,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黃古喝了兩瓶啤酒,打個飽嗝,實在忍不住看她倆那種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便開口問道。

春花咋一驚,眼睛飛快的瞧了一眼馬心玲,然後說道:“我……沒有、沒有。”

黃古點點頭說:

“今晚就不說了,明天我看有沒有時間去一趟鎮裡,找派出所問問老祝那房子的事情。”

“謝謝兄弟,我和秀妹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反正這段時間我們倆姊妹住在店裡,如果有需要就直接說。只是秀妹的身子還得養幾天,你得多擔待下。”

黃古表情沒變,心裡卻暗自哭笑不得。

春花的話裡的歧義太多,很難不讓人想歪,所以他朝馬心玲看了一眼。

見她好像沒聽出什麼,這才放下心。

“春花姐,胡、秀姐,你們以後都不要這麼客氣,如果我們有做得不妥貼的地方,您們就直接說。”

“不會不會,千萬別……”

春花和胡秀都嚇了一跳,趕緊放下碗筷連連擺手,好像生怕馬心玲這時候突然發飆起來。

黃古不禁再次揶揄的看了馬心玲一眼。

馬心玲卻讀懂了黃古這個眼神的意思,眉毛一豎正待說話,被楊瓊在旁邊輕輕拉了一下,便止住話頭對楊瓊笑了一個,然後兩人便不理睬黃古,也不看春花和胡秀二人,繼續吃東西。

……

金河鎮沒有春秋兩季的說法,只有夏冬天。

這兩個季節之間的緩衝就是早晚的溫差變化。

四到六月,九到十月下旬,這兩個時間段裡,氣溫和西部高原的戈壁灘差不多。

早穿棉衣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

然後剩下的就是酷熱的夏季和寒冷的冬天。

但夏季卻沒有長時間的暴雨和洪水,冬天也僅僅只有幾場零星的小雪。

氣候很怪。

吃完飯之後,春花和胡秀自然收拾殘餘。

黃古三人便回到了後屋。

一進屋,楊瓊就很乖巧的去燒水泡茶。

黃古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著天棚抽菸。

馬心玲同樣坐在椅子上,只不過她在看黃古和楊瓊倆人。

大大的眼睛不知道具體在瞧誰,這個身上停留幾秒,另一個臉上看幾眼。

之前楊瓊是睡在店裡,但春花和胡秀今天來了,而且已經說好她們就睡店裡。

那麼等會兒楊瓊在哪兒睡呢?

馬心玲在想的是這個事情!

黃古想的也是這個事兒。

還在忙碌的楊瓊,想的同樣是這個事情,只不過她不能表態,也不願意表態,她只需要期盼著就行。

棚屋只有裡外兩間。

外面這間大的,除了黃古鋪在最裡邊的床,還同時兼顧原先的廚房和吃飯休息。

裡屋也只有一架床,自然是馬心玲的閨房。

按說也很簡單,楊瓊就跟馬心玲睡就是了。

只是她的秘密太多,能和她睡在一起嗎?

簡單的說,現在能告訴楊瓊關於馬心玲的秘密嗎?

還有關於八爺的秘密,她隨時會半夜失蹤的秘密?

或者在店裡重新鋪一架床也行,只是這絕對會傷了楊瓊的心,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黃古腦子裡的糾結,卻還不能讓楊瓊看出來。

而馬心玲想的卻是,難道讓他們兩個又睡著一起?

“乾脆這樣吧,楊瓊睡我的床,我今晚先在躺椅上對付一晚,明天想辦法在屋裡再鋪一架。”

黃古咬咬牙說道。

“可以。”

馬心玲率先贊成,當然楊瓊也不會不同意。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不過睡覺的地方雖然定了下來,總不可能馬上就去睡吧,現在才七八點,睡得著嗎?

於是黃古就乾脆教她們兩個打地主,輸了燒鬍子。

不過遭到楊瓊的反對,因為她沒法貼紙條,即使取下面巾,也貼不穩。

那麼就改成打手板兒心。

可是幾場下來,馬心玲挨得最多,而且還是黃古和楊瓊兩個人同時打左右手。

雖然都沒有使勁打,僅僅只是意思一下,或者撓撓癢,卻讓馬心玲認為自己被他們兩個欺負了。

俏臉帶霜,秀眉一豎,就開始發威。

雖然她只找黃古的麻煩,卻也讓楊瓊看不過了,就去幫忙拉架。

於是一場混戰之後,三個人都倒在床上喘粗氣。

馬心玲凝視著楊瓊,摸著她咯手的臉,鄭重的說道:

“楊姐姐,我應該能給你把臉治好。”

楊瓊的面巾早就在互相撕扯的時候掉了,此時在兩個油燈下顯得很猙獰、恐怖。

但黃古和馬心玲看多了之後,卻沒有剛開始那麼害怕。

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像一條條粗細不一的蚯蚓,但之間仍然有一些完好光潔的皮膚,寬的達二指。

馬心玲此時和楊瓊面對面側躺在床上,她仔細的觀察著,然後很肯定的對楊瓊說了自己能治好的話,把楊瓊喜得死死的摟住她不放手,伏在馬心玲胸前哭開了。

馬心玲不用說,不但面孔美絕人寰,身材也是舉世無雙。

其美貌之前就讓楊瓊驚羨不已,她身為女人偶爾都會萌發出親一口的念頭。

楊瓊先拋開面孔不說,身子同樣是玲瓏有致,且新婦嬌挺。

雖然夜晚的溫度並不高,但同樣不需要穿很多,一層就完全足夠。

所以當兩個美女緊緊地摟著訴說著,好像捨不得分開似的。

小馬同志不斷給楊瓊擦拭眼角的淚水,相隔巴掌遠的鼻息蘭香,氤氳騰昇。

於是,楊瓊同志情不自禁的親了小馬一口,紅暈同樣佈滿了她滿是傷疤的臉。

小馬只是略微一愣,卻沒有多餘的動作,只管由著楊瓊纏住她而不願意放手。

黃古被擠在床沿,眼看就要掉下去,卻仍然呆呆的看著兩個薄衫/情的女人和女子。

情不自禁的喊道:“要不要我也加入?”

“滾!”

“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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