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1、一命換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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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店的生意仍然那樣,基本上是相熟的客人來,偶爾也會增加幾個新客,但始終不溫不火,最多的時候七八桌而已。

晚上營業的時候,黃古為了不被春花那幽怨的眼神射到,他只得隨時背朝她。

然而直到客人都走光,他也沒等到預想的來人,眼看快十點,估計不會來了。

於是回到後屋洗漱睡覺,卻睡不踏實,始終在半夢半醒之間,就這樣熬到天亮才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又在一陣忙碌後,趕緊往礦裡走。

昨天回來的時候材料還沒到,礦裡也極不希望繼續等下去,肯定會想法催促,今天極有可能已經到了。

和馬心玲吱了一聲,出門就朝工區走,剛走沒幾步,就聽見盧隊長在身後喊他,等他走近了便問道:“哥,你也進去嗎?”

“我不去,就是來找你的。你跟周建之間沒做什麼事情吧?”盧隊長搖搖頭說道。

“他……啥事?”

“昨晚他想出去,被武警抓了。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黃古無語也無奈的說道。

“嗯,那就行。因為他就是破壞升降機的犯罪分子,而且可能還有幕後黑手,媽的!”盧隊長呸了一口罵道。

“哦!難怪他昨天沒來上班呢,他出去幹啥,想逃跑嗎?”

“那鬼曉得。其實早在出事故的當天晚上文區長就給中隊打過招呼,如果周建不往外走就暫時不管,他要走就直接抓人,所以他還以為礦裡不知道,媽個笨蛋,在這裡犯事了能出去嗎?做夢!”

“唉!還真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的人。不過你問我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想學馬心玲那一套,問問題的時候看著回答的人的眼睛,她說能看出來是不是在撒謊。

黃古當然知道這方法有一定的作用,但是他經過無數次驗證,卻從來沒猜對過。

“我們昨晚上在突審的時候,周建說見過你,我擔心你跟他有什麼事。沒有就好,不然就有麻煩。”

“哈,我能有啥事,昨天只是去問了下過他為什麼不去上班。”黃古心裡默想了一遍,覺得和周建之間的對話沒什麼問題,就算他能完整複述一遍,自也可以不承認。

“那就好,行了,你去吧。”

“嗯。”

滑輪和材料果然都拉回來了,而且拉配件的車子就停在升降機旁,連箱子都沒有卸下來。

既然材料到位,那麼安裝起來就快,只用了一上午就把核心的零件全部安裝完畢。

中午的時候黃古沒回去,不是不想,而是被老李給攔在升降機旁不準走。甚至連幾個維修工人的午飯都是老李找人送過來的,並且說修好了請大家喝酒。

既然待遇有了,工作的速度肯定很快,到下午三點多就可以試車。

包括副區長在內的幾個領導用忐忑的眼神望著緩緩上升的升降鬥,當第一鬥礦砂從崖璧運下來裝滿裝卸車時,大家的心裡才松了口氣。

同時副區長也宣佈解除戒嚴。

一時間,想出去輪休的工人紛紛去找牛隊長開放行條,這時大家才發現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他了,有人去牛隊長的棚裡找也都沒人,就把情況反映給副區長。

結果副區長說不用開放行條,只要透過檢查就可以出去,但今晚暫時只能出去五十個人,並且不包括維修組的幾個。

這下子小鄭他們不幹了,紛紛圍住副區長和領導們鬧起來,說這兩天沒日沒夜的把升降機維修好,結果還不能和別的工人一樣出去換個衣服和刮刮鬍子,這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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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起了糾紛和爭執,在武警和護礦隊的嚴厲警告下,他們才偃旗息鼓。

黃古也不明白是啥原因,問副區長,他也不知道,只說是上面的決定。

黃古不希望手下的工人有種被區別對待的情緒,便給盧隊長打了個電話,問是咋回事。

盧隊長說維修組的暫時今晚再克服一晚,原因就是老周的事情,礦裡想搞清楚老周與維修組裡的這幾個人還有沒有牽連。

黃古鬱悶,便問,是不是我也出不去

盧隊長說不關他的事。

沒辦法,只得把小鄭等工友安撫下來,才疲憊的離開了礦裡。

……

祝權壽在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就來到了棚窯,今天三弟兄都在,剛一見面,老三便‘噗通’一聲朝他跪了下去,而且把頭磕得‘嘣嘣’直響。

祝權壽沒打算假惺惺的去拉他,而是自顧喝著老大說專門給他準備的酒,啃著專門給他準備的、啃得亂七八糟的骨頭與肉,眼睛瞧都不瞧一眼,斜著老大問道:“你們決定了?”

“嗯,決定了,袋子都準備好了,你帶我們去見軍師吧。”老大使勁拍了拍漲鼓鼓的腰上。

“行,等會就直接去我家裡……”

老二愕然:“幹嘛去你家,他們不在二十裡店?”

“哈哈,說明你們真的特麼不清楚八爺,聽誰瞎幾把說的八爺在二十裡店?他要在二十裡店那不是公安武警一去就逮著?”

老大和老二頓時一焉,也覺得這是說法不靠譜,但是去祝權壽的家裡就放心嗎,雖然手裡有傢伙,但是誰能保證他家是安全的。

“就不能去別的地方?”

“怎麼了,你們去過的也害怕?八爺就可以去得你們還去不得,還說什麼跟隨八爺?算了算了,你們也不用去了,回了,這事就當沒提過,最多讓軍師說我兩句不靠譜罷了。”

祝權壽說完就起身,作勢欲走。

老大老二趕緊把他按住,說:“行!我們聽你的。”

祝權壽還是不肯坐,指著老三說道:“我不帶他去。”

老大和老二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變跪為蹲的老三突然喊道:“老祝,我說你也太小氣了吧?你女人的事情確實我是不對,不過我給你磕頭認錯了還不行嗎……”

“老三……住嘴!”

老大老二同時喝道,老大朝老三說道,眼睛使勁咋了眨:“老祝知道我們兄弟不管做啥事都是一起的,去不去得成就看你磕頭認不認真,明白嗎?”

祝權壽眼皮一翻,說道:“把你婆娘拿給我睡一晚我給你磕頭又如何?”

老二聞言嘿嘿一笑,老大笑得更爽快,說道:“老祝!別說我們哥仨都沒有婆娘,就是有,哪怕全跟你睡又怎麼樣,咱們仍然是兄弟,仍然一塊兒喝酒吃肉掙錢!”

祝權壽語塞,哼了一聲,不再理睬這幾個已經沒臉皮的人。

離約定見面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走路出去剛好差不多,於是老二去裡面拎出長條形口袋往肩上一扛就往外走。

祝權壽臉皮稍微一抽,說道:“等會別把東西現出來,軍師和八爺都是見不得有人帶槍的,連小狼小豹平時都不敢帶,你們還是別給我找麻煩了,不然這錢我不掙也罷。”

“老祝請放心,到地兒我們會藏好的。”

“好吧。”

一行四人再次來到獵人的家,祝權壽親眼看到老二把口袋放在門外的黑暗角落才跟著他們進屋。

堂屋正中一張大方桌,上面有茶壺和杯子,桌邊還有幾個凳子圍著,便再沒有什麼農具傢什了。

老二眯了下眼睛,思考了幾秒,說道:“老祝,你那些種地的傢伙呢?”

“呵,總不可能在亂七八糟的屋裡招呼軍師吧,何況他跟八爺一樣,是個講究的人。”

老二釋然,本來已經開始警惕的臉色變了回來,問道:“軍師啥時候來啊,這快到點了吧?”

“快了,先喝點茶。”

說完祝權壽就去拿茶杯給他們倒,卻被老二擋住,然後提著茶壺去廚房重新泡起來。

祝權壽看他如此熟悉,怒氣越來越重,強忍著朝門外吐著氣息。

稍微平息一下,便點著煙不時看看時間,彷彿在焦急的等著誰,但是他的腳卻不知不覺靠近了寢室的門邊。

虛掩的房門可以伸進去一隻手,祝權壽背靠門縫,彷彿在閉目養神……

老三坐在上首雙臂交叉放在桌上,眼睛看著門外,老大坐旁邊,側對獵人,並不時打量一下四周。

只有老二在認真倒茶。

祝權壽突然手一伸,瞬間抽出早就預備在門內的獵槍,同時‘啪嗒’一聲,兩個擊錘被扳起來,倏地瞄準驚愕萬分的三兄弟,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在三個人腦袋上不斷移動,很明顯,只要誰敢動,誰就會挨第一槍。

三兄弟雖然見識過更血腥的事情,但是涉及到自己的生死,還是不敢亂來的,被獵人那黑洞洞的雙管一指,頓時不敢動了,雖然都知道槍裡只有兩顆子彈,但是誰都願意自己去做那第三個人!

老大臉上的橫肉不斷的跳,低聲吼道:“祝權壽,你敢動我們?”

“放心,只要你們不亂動,我就絕對不會動你們!”

“媽的個逼,老子人就在這兒,你無非是想找老子給你婆娘報仇是吧,來啊,有本事朝老子開槍!”老三噴著唾沫厲聲喝道。

老二說:“老祝,其實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恨,那天是老三酒喝多了,真的是誤會。何況女人嘛,哪兒找不到,如果你覺得信得過,我去給你把無名店那個黃花閨女給你綁來賠你怎麼樣?”

“那個女人?哈哈、八爺都不願意惹的,你們也敢去?”祝權壽還沒忘記八爺曾經交代的事情,沒想到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竟然想去惹八爺正在拉攏的人,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行!既然那樣,咱再想別的辦法。再者說,你為了個女人和我們翻臉,這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我既然敢和你們撕破臉,肯定有退路。至於那個婆娘,確實是不打算再要了,但是跟了我這麼久,總得給人家一條活路吧?所以,這件事情只有一個解決辦法,就看你們願不願意……”

老大沉聲說道:“你先說。”

“你們估計也明白想見八爺是不可能了,但是我手裡的這條線可以給你們。老三犯的錯你們一起負責,總共五袋,之後你我各不相欠。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給,或者反抗,那我肯定開槍,我也多半會被你們的短傢伙打死,但一命換兩條我是賺的!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希望走到哪一步。所以,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好了,時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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