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冬至晉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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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私立威,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個欽差不好惹。

同時,來自於地方、民間的壓力,也驟然襲來。

所有人都趴在鹽政這顆藤蔓上吸血,怎會容許輕易地被扭斷?

例如,他借兵一事,立馬被江蘇巡撫警告,兵馬調動不得隨意,尤其是用在緝私上,鹽場中的三大營鹽兵難道還少了?

朱靜對此早有預料,渾不在意。

因為他早就達成了目的。

鹽政弊病叢生,但在綱鹽法變更為票鹽法後,鹽商們就不再成了阻礙。

相反,大部分關係不到位的中小鹽商們,樂意衙門緝私,為他們販鹽提供更多的市場。

既然有了支持者,那麼就好辦事了。

再加上之前緝私的威信,朱靜的目標,則立馬對準了五槓十壩。

大小十餘座村莊,數千百姓,上千身強體壯的吸血大漢,構成了北上運鹽的最大障礙。

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朱靜並沒有選擇硬槓,而是另闢蹊徑:

此路既然不通,那就換一條路。

陸路不通就換水路,水路堵塞則走陸路。

雖然不是一條直線,距離也擴充套件了許多,但相較於剝削,這點成本不算什麼。

因為過這十條壩,每引鹽須費十兩銀子,而要知道一引鹽出場價也才六兩四錢。

淮北鹽場十九座,產出六十萬引,僅僅過這五槓十壩,就流失六百萬兩。

與這些錢財相比,路途這點耗費又算得了什麼?

另外,由於實行官督商辦模式,所有的鹽商發賣官鹽,則必須到某一集散地。

如,湖廣的鹽商,就必須在漢口集散官鹽,從而又被岸上有引岸和與鹽運相關的衙門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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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商支出給這些人的一筆費用,號之為匣費。

這種雨露均沾的地方還有很多,從而導致官鹽價格久居不下,多個兩三成還算少了,最高時還能是其數倍。

鹽這一行,就如同大肥肉,人人都想沾一口。

例如南京,以至於鹽價最低時,每斤都得一分兩釐(一百二十文),而鹽出場價只要二十文一斤。

私鹽價不過四五十文,自然大賣。

所以,朱靜不再把漢口當作集散地,而是全部歸攏在揚州府,減少剝削,降低鹽價。

此等計劃一出,官鹽應聲大跌,難得絳到了百文左右。

同時,對於鹽戶的控制越發嚴厲,富裕的鹽絕不允許外帶,嚴禁售賣,從源頭治理。

幾項措施一下,鹽政的弊端立馬抹除了大半,人人皆贊其雷厲風行。

當然,其中的衝突也是劇烈的。

官場上的且不提,都是斯文人,再怎麼咬牙切齒也不會當面。

而十道壩的那些刁民,習慣了坐收其成,立馬鬧將起來,衝擊各地鹽場,極為鬧騰。

由此,官場上也給他打下了個愣頭青的標籤。

可惜,朱靜不以為意。

他的前途都在皇帝手中,根本就不需要巴結那些文臣們,更不需要忌諱名聲之類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毫不猶豫的指使鹽兵,將這群刁民給打了出去,傷死者數十人。

而在這短短的數月時間,淮鹽產量大增,官鹽價格跌了數成,達到了歷年來最低——六十文每斤。

腰斬的價格。

雖如此,但在私鹽絕跡之下,百姓們只能去買官鹽,支出大增,罵聲一片。

及至年底,揚州所有人都不喜歡他,百姓們暗罵,官僚們不爽,大鹽商們咒罵,朱靜幾乎得罪個遍。

只是,唯獨在浮錢上,他並沒有動心思,沒有掃除巡鹽御史、都轉運使衙門的福利。

因為得依靠鹽運衙門來執行鹽政,既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這種事不能幹。

也正是因為如此,鹽價並未跌至谷地,維持著某種意義上來說的高鹽價。

“相較於數月前,鹽商們更自由了些,鹽價也跌了。”

朱靜冷言旁觀,對於滔滔輿論毫不在意。

而在他旁邊,錦衣衛千戶楚玉則輕聲道:“官鹽賣的順利,鹽引數量是以往的兩倍有餘,鹽課大漲啊!”

“是啊,朝廷收入也大漲。”

朱靜輕笑道:“且維持幾年,成了習慣,那麼某就算是有大功加持了。”

“朱老弟前途無量,我佩服。”

楚玉忍不住舉杯,滿臉的敬佩之色。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作為,又簡在帝心,誰不巴結?

一群眼皮子淺的傢伙,就知道錢財。

“哪裡,楚千戶的幫忙,我牢記在心。”

朱靜也舉杯回應。

而在京城,覆蓋了厚實的積雪後,北京城變成了一片白色,冬至日大朝也在一片熱鬧中結束。

這是對於紹武五年的一場總結,也是犒賞。

宣國公朱勐,加封至八千石,另恩澤一子為男爵。

安國公李繼祖、復國公陳永福、義國公尤世威、毅國公李經武,都加封至八千石,恩澤一子為男爵。

都成了一門雙爵。

誠國公劉廷傑,勇國公閆國超,都晉封至七千石,屬於國公的第二批隊。

而敬侯吳三桂,晉為敬國公,食祿為五千石,乃第三批隊。

另外,李定國由於平定雲南,驅逐孫可望之功,升至侯爵;高一功則是收服吐魯番,升到了侯爵;尤世祿、王世國等,也從伯爵至侯爵。

其他重要的,朝鮮之戰,李應仁升至伯爵,李成棟升至伯爵。

由於遼東之戰,動員了近十萬兵馬,京營大半出征,建立功勳的不可勝數。

伯爵之數,突破了六十,子爵過百,達到了一百一十人,男爵一百四十五人。

公侯伯子男加在一起,超過了四百號人,這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光是給這些人支取年祿,朝廷每年就得超過五十萬塊銀圓。

當然,如果跟歷史上的清朝一比就顯得少了,其宗室除外,功臣民爵就超過了一千人,如果加上宗室、蒙古之爵,妥妥過兩千。

清朝的宗室是絳等,而民爵是世襲。

一時間,升官發財的不在少數,就連幾個內閣大臣們都得了賞賜,除了晉爵。

“哦?朱靜鬧騰的不小。”

讀著從南方發來的彈劾信件,皇帝不置可否,隨手就扔到了一旁。

這些時日多了,就連內閣也知曉他,每天只是慣例來兩份罷了,讓人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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