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的要讓宗室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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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成!”

嬴淼沒有住嘴,而是伸出指著南邊繼續大聲道:“頻陽君老伯父,他的長子也是死在了當年的長信侯之亂,可他們家的結果呢?不僅長子的爵位沒有保下不說,現在頻陽君的幼子還在邊外擔任一個上造啊!上造是什麼職位?只是比士卒多了兩斤粗米罷了!那也是我的侄子,叔父的幼輩啊!”

“還有那渭南君家的兒子也是僅僅混到了公大夫,更別說重泉君本人還在去年被罷官免職了啊!”

嬴淼說的句句聲淚俱下,眼眶中竟真的流露出了幾絲水汽。

贏傒沉默的站在門前,看著自己的這個侄子,也是由此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那年自己和陛下還是年少之時,那天也正是陛下從趙國當質子迴歸之日。

他贏傒站在咸陽的城門口,看到了僅有十三歲的陛下。

當時嬴政歸秦,一路上都是歷經刺殺不斷,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子,被刺殺了不知道多少,還是堅強的從趙國回來了。

那天,滿身蓬頭垢面的嬴政,雖是年幼多真,但其眼底的那抹心機卻以是初登大堂。

當其餘的人皆都以為這個小小的公子被嚇壞了,多數人都是好生安慰的,甚至還有婦人看著那般模樣哭紅了雙眼的時候。

只有他,也只能是他,贏傒,嬴政的伯父,發現了這個年幼的大王藏在心底的漠然之意。

那絕對至於成大事者才能堪堪堅守的隱忍。

所以不出他所料,大秦統一了天下!

而他贏傒也正是有著這樣看人的眼光,因而他也非常的清楚,也是在當年自己的右臂被砍去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

陛下不願再看到當年大周分封的模樣,也不願在看到這個大秦帝國百年之後也會成為下一場的‘春秋戰國’。

所以打壓宗室,提升外人,這時嬴政必須要做出的決策,也是就此,他付出了宗室對其寒心的代價。

但這個代價嬴政是必須要付出的,即便他成為了孤家寡人。

因為嬴政認為只有這樣,大秦才能流傳百世,才能不再覆那大周的前路!

“唉。”

嘆了口氣,贏傒終歸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只是這副景象被嬴淼看在眼裡,以為是自己說的話打動了自己叔父,接著繼續大放闕詞道:“不僅如此啊叔父,若是陛下不願再看到前朝大周的後果,那這等打壓我宗室之人,我也無話可說,但我怒的是外人執政,恐出其禍啊!”

“那你還不是讓趙高去幫你到陛下面前說話了?”

這時嬴淼出聲駁斥道。

“正是我不願看到那外臣禍國,才會去求取那等閹豎之人!”嬴淼又是激動了起來:“但陛下怎麼說的?他竟說我的品格不行能力不行!”

“……”贏傒雖然一心向秦,但也是對於陛下評判嬴淼的說辭很是不滿,可他只能說著:“許是陛下不瞭解你吧。”

“呵呵。”嬴淼冷笑一聲道:“不瞭解我就直接此下評判?那最近那個造紙令又是如何回事?我可是聽說了,最近咸陽城可是莫名的多了個部門,佔的地還是曹老侯爺的宅子,這意味著什麼,叔父不會不知道吧?”

對於此事,贏傒也是有所耳聞,當時他在自己的下屬口中聽說陛下在三公九卿外,又新設了個造紙令,至於這個職位是幹甚用的,贏傒不是很清楚,但此等法外封官之舉,卻是讓他也是心生怨言。

要知道,贏傒可是一個自己妻子被嫪毐玷汙,自己去朝堂理論,但就在要說出趙姬的醜時時,被嬴政砍了一隻手。

結果卻是老老實實的沒有憤怒,而是沉沉穩穩的識了大局、忍辱負重的存在啊。

可現在只是因為嬴政在律法禮法之外,封了個官職,他就要險些上奏朝堂,以是陛下收回旨令了。

所以贏傒也沒再幫嬴政洗了,但也只是沉吟道:“陛下此舉,確實欠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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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陛下又開始捧自己的親信了!”嬴淼可是不會像渭陽君一樣,一個心都是向著嬴政,他直接就是不藏不掖道:“叔父,每次宗室之人找你理論,你都是說這是陛下的苦心之舉,為的就是能讓大秦能過長久傳承下去。”

“可結果呢?除了我們宗室之外,哪門哪姓、哪戶哪家,陛下不都是給了封賜麼?甚至封爵著都是大大有其人。怎麼輪到我們宗室了,連個廷尉丞事這個小官職,都是得不到呢?”

嬴淼抽噎著道:“叔父,你說陛下是否真的要徹底寒了我們宗室子弟的心啊?”

對於這個問題,贏傒不敢也不能回答他。

可對於這種結果,他也是時不時的回頭轉想過,陛下是否真的對於宗室太過苛刻了些,若等日後扶蘇公子繼了大統,難不成真要靠著那群外臣們執仗權政嗎?

只是這番猜想,自然是不可徐徐圖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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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了個覺起來,讓秦夜覺得奮外的神清氣爽。

只是但秦夜睡眼惺忪的起床後,發現自己的房間中,竟發現有一人影,正一人坐在案几邊,喝著茶水翻著竹簡的。

待他再探著腦袋細細一看,發現是老趙後,頓時就鬆垮了一下,說趣的道:“呦,這不老趙嗎,怎麼?替陛下來督促督促我這個令署了?”

嬴政似乎是看著竹簡出神,所以被秦夜這突然的聲音還是嚇著了一番。

“你這小子……”嬴政笑罵著收起了竹簡道:“身為令署官職,卻在這坐堂期間,躲在班房中矇頭大睡,要是被群御史們看到了,定要群其攻之了。”

“不就是群看到啥都要罵兩句的受氣婆嘛,怕他們作甚……”

秦夜努了努嘴,沒有在意。

“嘿,受氣婆?”嬴政兩眼放亮道:“你這個比喻到還有夠貼切的,照你這麼說,那群御史還真有的像啊。”

“那還有錯?”秦夜將鞋子穿好,也是走到案几邊坐了下來繼續吐槽道:“那群御史啊,說的好聽點就是整肅百僚、糾正官邪、彈劾非違、維持綱紀,以確保官僚隊伍的基本素質的一群官吏。”

“可要是說的難聽點,這不就是見著兔子就撒鷹、看見獵物就放犬的盡管閒事不幹正事的一群人麼?也甭管別人是好是壞,反正只要有人犯錯了,就直接上奏彈劾。因為他們知道,即使是那人沒犯錯,那陛下也不會因此怪罪自己。反而有一次若真咬對了食,那就是是位官高升了。風險和收入完全就比不上啊,所以你說那群真正為了國家官僚綱紀的御史,又有幾人呢?”

“如此,我還怕他們那群鳥人幹甚?”

秦夜最後給自己倒了杯寡淡糖水,喝了幾口。

“盡說些亂點子。”嬴政對此倒是沒有反駁些什麼,只是點頓了秦夜一番罷了。

因為他身為皇帝,比秦夜的見解那可是更加清楚,也是早就領略了那群人的厲害了。

不說彈劾百官了,就是他這個皇帝要是有哪裡坐的不對,那些御史們都要衝上來咬幾口。

倒還真有一見兔子就撒鷹、一見獵物就放犬的意思。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是,畢竟如果真沒了這群御史在朝上牽制那群百官,指不定那些得了權利的人會墮落成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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