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獨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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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一直都很亂。

想想原著,多麼強烈的渲染霓虹官方正面形象,甚至是製造男團來拔高警視廳的影響力。

放到現實中,齷齪不堪。

包括公生自己,從進入這無底泥潭的那一刻,就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或許,這也是公生希望工藤新一與毛利蘭在一起的原因,比起骯髒腐爛的他,姐姐應該擁有更加閃耀的未來,不需要被泥濘所沾染。

姐弟之間,有一個承擔黑暗就足夠了。

……

酒廠皮斯克死後,他在東京的所有專案與資產都由愛爾蘭收編,只可惜愛爾蘭本人沒有商業天賦,使用的手段也與集團不符合。

之前在新宿時,大部分發展規劃是由公生提出並施行的,後續完善也由公生來負責。

全東京有多少間棋牌室,棋牌室裡有多少張麻將桌,二這些棋牌室的幕後老闆又有多少是酒廠外圍的據點。

這些資訊,恐怕愛爾蘭自己都無法完全知曉。

黑暗的辦公室內,愛爾蘭坐在辦公椅上,面前放滿集團的各個賬目,包括現在的資金情況。

而在最近的位置,放著酒杯與黑蕎麥酒。

透過酒精來讓自己的神經獲得舒緩,讓疲憊不堪的大腦能夠在麻痺的情況下減少煩惱。

本以為是提款機的財團,每天能賺上億,實際上負債達到恐怖的程度,大部分行業與專案繫結在汽車領域。

而愛爾蘭一意孤行要進入房地產行業,一天都沒有堅持到,就出現赤字危機,財閥所有專案停止。

本就對財團經營一竅不通的情況,更別說各種繁瑣事務。

“嗚~~”

身體後靠辦公椅上,疲憊閉上雙眼,手捏住太陽穴。

“看起來您的近況並不算好呢。”

安靜的屋內忽然出現第二個人的聲音,愛爾蘭猛然清醒,第一時間就要去摸隨身配槍。

“嘭……”

想要去握住手槍的那隻手,沿著手腕位置斷裂開來,傷口位置被完整切開,骨頭與肉分離。

噗通掉落地上,血液從切斷處崩開血花。

愛爾蘭望著自己被切斷的左手,從斷裂的位置湧出血液,但是自身卻沒有感覺疼痛,似乎被切割的傷口是幻覺。

“這是假的吧。”

說著,將桌子上的酒瓶打碎,抓起一小塊玻璃渣,尖銳口對準自己的左手刺下去,劃開細長傷口。

這次才真的出現痛感,血液順著破開的傷口流淌出來。

……

猛然驚醒!

愛爾蘭睜開眼睛,刺眼亮光讓視網膜感覺疼痛,趕忙用手臂遮擋住。

再將目光瞟向桌子上的檔案堆,全部是關於集團的法務檔案、專案檔案、以及合同檔案,而其中一大半都是與債務有關。

堆積如山將愛爾蘭包圍住,而他根本沒有能力去處理這些,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不需要下酒菜的那種。

“剛才那個是夢境嗎?”

刺入皮膚的痛感,以及鮮血的味道,都讓愛爾蘭感覺真實。

可此刻再看向手臂,完好無損沒有傷疤,更沒有流血的痕跡。

為了檢測剛才的是夢境,愛爾蘭抓起面前的酒瓶子敲碎,拿起碎裂的玻璃渣子一塊,對準左臂皮膚刺下去。

尖銳的玻璃渣尖頭將皮膚劃出一道血口,鮮血從縫隙中流出,空氣裡瀰漫血腥味。

“哈哈哈,果然喝酒太多,產生幻覺了。”

對著無人的辦公室大笑起來。

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辦公室會客區的茶几上,多出一臺膝上型電腦。

……

額,好睏。

身體好削弱,這種感覺與之前挨槍子後失血過多的感覺相似,氣血虧損後連呼吸都孱弱許多,有出氣無進氣。

不可能,最近忙於公司應酬,每天都沾酒吃肉,身體沒有虧損,反而還胖了十幾斤。

愛爾蘭睜開眼,視線還是很模糊,頭腦一片恐怕,反應力已經失效。

“不能再喝了。”

望著桌子上的黑蕎麥酒,散發著誘人香味。

再將視線轉向自己的左手……

一把抓過酒瓶,猛力敲碎成玻璃渣,再次拿起最鋒利的一片玻璃,對準自己的左手切下去。

血液的痛感讓麻木的身體感覺到快樂,隨著疼痛帶來的刺激讓大腦輕鬆許多。

任由鮮血流淌,左手垂落下去。

……

再次醒來,愛爾蘭望著面前堆積成山的檔案,好像比夢中少了一部分。

辦公室內還有鍵盤敲擊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辦公。

“公生嗎?”

回起曾經的辦公室,當時只有十二歲的公生也像現在這樣,趴在茶几旁辦公,明明自己一個大人都弄不明白的事情,他三兩下就解決了。

對方遲遲沒有回應,愛爾蘭只當做自己喝酒太多,說話有氣無力,被打字的聲響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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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公生辦公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完成所有工作,再挎著書包離開。

嘴角上揚,愛爾蘭覺得自己越來越弱,居然會回憶曾經的過往。

那是只有死人在死亡前最後幾秒會做的事情。

望向面前的桌子,放著一瓶黑蕎麥酒,努力伸手去拿。

“嘣!”————瓶子沒拿穩,跌落在地面上,酒液與玻璃渣碎滿地。

愛爾蘭再度伸伸手,將其中一塊玻璃渣抓住,而後對準左手臂就猛扎進去。

那種刀刃刺破皮膚的疼痛感,還有一層層的肉被割開,在骨頭上刮動。

……

“嗚嗚~~”

燈光太刺眼,愛爾蘭準備用手遮擋,但似乎慣用左手失去知覺,只能用右手遮擋。

右手勉強比左手好一些,但活動手指時會劇烈疼痛,像是經脈被尖銳物刺中,讓愛爾蘭不舒服。

面前的桌上,檔案只有幾份,而在會客茶几那邊,一個男孩正在敲擊鍵盤,右側是未完成的,左側是完成的。

“果然還是要依靠你啊。”

愛爾蘭閉上眼睛,準備再休息一會。

最近喝酒喝的有些上頭,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喊公生來幫忙處理檔案,不過看對方的效率,的確比自己快很多。

再次伸手拿起黑蕎麥酒,想要再喝一口。

額……

下意識得,右手不受控制,將抓住的酒瓶敲碎,再將一枚玻璃渣刺入左手臂中。

此刻的左手臂已經蒼白乾枯,沒有絲毫血色。

傷口切開來,沒有血液流出,而是撞擊到硬物,見到粗壯白骨,而玻璃渣也在與骨頭碰撞時二次碎裂,玻璃碎片卡如骨頭與皮肉之間。

有些癢,有些舒服,但是不痛。

……

“醒了嗎,合同都處理完了,把這些字籤一下。”

睜開眼就看見熟悉的男孩。

愛爾蘭癱坐在辦公椅上,側著頭望向面前的男孩,嘴角努力扭一下,露出特別醜的笑容。

不,他本來就很醜。

不知道為何,再看見毛利公生的時候,內心有很多話想對男孩說,無數次利用對方的愧疚湧上嘴邊。

想要說句好話,卻很難說出口,內心不希望這樣做。

對愛爾蘭而言,所有的柔弱行為都是人在死之前請求寬恕的無能行為,人活著的時候不需要有愧疚這種垃圾情感。

“好。”

簡單應一聲,抓起對方遞來的筆,隨意瞟一眼檔案內容,似乎是與企業股份、債務、法務等等內容有關。

因為喝酒後剛醒,腦袋模糊,根本看不清字,就在最後簽字的位置動幾筆。

“出去的時候……將燈關上……我睡一會……”

有氣無力的說道。

目送公生離開,對方也在走之後將辦公室的燈關閉,原先堆滿檔案的桌子已經空蕩蕩,只剩下一瓶黑蕎麥酒放在跟前。

愛爾蘭伸手向酒瓶摸去。

又是砸碎酒瓶,將尖銳的玻璃碎片扎入手臂中,而右手死死捏住玻璃渣後,導致手部筋脈切斷。

在痛感中滿意閉上眼睛。

……

黑暗的辦公室內,愛爾蘭再次醒來。

沒有刺眼燈光,沒有堆積成山的檔案,沒有繁雜的鍵盤敲擊聲,更沒有黑蕎麥酒。

愛爾蘭拿起抽屜暗槽內的匕首,對準自己左手的手腕,用力切下。

早就失去痛覺的左手,被鋒利刀刃輕鬆切割成兩段,掉落在地面。

切割表面平整。

精準與否,就是屠宰與手術的區別。

……

當人用手指反覆抓撓同一位置,尖銳物摩擦在皮膚上產生痛感,等過一段時間後區域皮膚的感官麻痺,痛感被適應後,產生的感覺就會轉變為快感。

就這樣一點點,用尖銳物掛掉外皮,刺入皮肉層之間,甚至是挑破血管,流出鮮紅的血液,最後刺入骨骼。

只要保持傷害持續疊加的狀況,痛感也會持續適應,從頭至尾都感覺愉悅。

等到血液流乾,傷口擴大,並且神經系統壞死,人對於痛感的感觸會降低,而對快感的感觸也會降低。

腦神經會脆使人繼續獲得更深層次的愉悅。

就像愛爾蘭這樣,由自己主刀死亡,用最快樂的方式迎來自己的終末。

“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好死法。”

公生將所有檔案整理好,汽車公司堆積半個月的事物在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全部完成,包括涉及的工廠問題與其他公司之間的合作。

就像愛爾蘭提前五年時間瞭解松本清長,公生在見到愛爾蘭的第一眼就在謀劃今天,無論是對方在新宿的極道勢力、幾家娛樂公司、東京各大賭場、馬場以及貸款業務等等,還有皮斯克的汽車公司,都在公生的目標之內。

正因為早做準備,此時才能得心應手。

他總是將公生當做追隨他身後撿殘缺骨頭吃的狐狸。

實際上……

“優秀的獵人,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駕駛銀白色法拉利,側頭望著繁華的東京,大火已經熄滅,但廢墟依舊存在。

第三十一章.獨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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