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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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暴徒,甚至拿著生了鏽的砍刀和鋼管,衝上去敲打坦克。

毫無預兆,他們自然被重達5.噸的T-18輕型坦克碾壓成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糰子。

更多的暴徒,則縱身跳到坦克上,用拳頭捶打坦克,有一些,甚至張開嘴,用牙齒撕咬坦克那厚重的裝甲,咬得滿嘴是血,牙齒脫落了一地,依然不肯罷休。

後面的暴徒,拿起手中的輕機槍和步槍對著坦克就是一頓狂掃狂打,熾熱的子彈打得坦克梆梆作響,坦克的裝甲外殼上火星四濺。

當然,他們這沒頭沒腦的掃射也打死了不少自己人。

看到這一幕,許多東北軍士兵都驚呆了。

這夥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群沒了靈魂的殭屍。

沒錯,他們的確像極了殭屍,他們那瘋狂的樣子要比後世的什麼影視劇《殭屍探長》裡的殭屍還要恐怖。

瘋子!都他媽的一群瘋子!”梁秉堂氣呼呼地大叫道,索性跳出裝甲指揮車,從一個士兵手上奪過一挺馬克沁水冷機槍,對著瘋狂的暴徒們就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掃射。

十多輛T-18輕型坦克咆哮著,肆無忌憚地從一個個暴徒的身上狠狠地碾壓過去。

大約一刻鍾過後,這群瘋狂的暴徒總算被屠殺殆盡。

接著軍用手電筒那略顯強烈的光,梁秉堂看到了這夥暴徒的樣貌。

他們的身上都穿著破爛不堪,髒兮兮,連補丁都沒有打的衣服,五花八門的武器散落在他們的屍身旁,成了沒了主人的孤刀和孤槍。

他們的臉,雖然已經濺滿了黏糊糊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腦筋,但梁秉堂還是依稀看到了他們那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面黃肌瘦。

這夥連非洲難民都不如的人就是殺了我們不少兄弟,差點毀了少帥的兵工廠的暴徒嗎?

梁秉堂看看暴徒的屍體,再看看不遠處永遠地躺在了地上的東北軍兄弟,心中登時五味雜談。

兵工廠裡,大火在“噼啪噼啪”地燃燒著。

熊熊的火焰,已經吞沒了大約三分之一個兵工廠。

弟兄們,快救火!”梁秉堂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大聲疾呼道。

大帥府,一間略顯豪華的房間裡。

一個年近五十,粗獷彪悍,身著一襲黑色洋裝的中年人正來回踱著步子。

兩道宛若用毛筆畫上去的濃眉微微翹起,一雙深如大海的眼睛裡不停地流露出一種浮躁與不安。

他,不是別人,正是張作霖的把兄弟,張學良的輔帥張作相。

張學良飛赴滿洲里指揮作戰後,他就坐鎮中宮,全權負責後方的軍政大事。

自從張學良和蘇聯交惡後,他心頭就時不時地有些忐忑。

雖然在張學良的努力下,東北軍的戰鬥素養有了質的飛躍,但由於對方是地大物博,工業發達,且步入了現代化的蘇聯,張作相心中還是有些沒底。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時分,但他還是沒有絲毫睡意。

因為,他總是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他床頭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我是張作相。”張作相立即拿起了話筒。

輔帥,我是王以哲,剛才奉天的兵工廠遭到一夥暴徒的襲擊,守衛兵工廠一個營的士兵全部喪命,兵工廠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目前暴亂已被鎮壓,但三分之一的廠房和裝置被燒燬,至少要三天才能恢復生產。”

張作相微微愣了愣神,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王以哲的話,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在他的心頭爆炸。

那夥暴徒是什麼人?我軍傷亡情況如何?”張作相定了定神,關切地問。

那夥暴徒的身份很複雜。”電話裡,王以哲苦笑著說。他們中有乞丐,有鴉片鬼,有惡棍,有混混,有流氓,都是一群在死亡線上掙扎的人,具體情況我明天再向您彙報,現在,我北大營還有一個營的士兵在鎮壓暴亂,奉天的警察大隊也出動了,兵工廠以西一百米外的飛機制造試點,奉天的銀行,製藥廠,國立醫院,都遭到了來歷不明的暴徒的襲擊,飛機制造試點,有傘架剛生產好的仿美p-5戰鬥機被暴徒焚燬,不少的裝置也遭到了暴徒的破壞,目前為止,據保守估計,我軍至少已經陣亡了一百多人,輕傷重傷約有兩百人。”

聽了王以哲的話,張作相腦海中一片紊亂,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暴徒為什麼如此不要命地襲擊兵工廠,製藥廠,醫院,還有銀行。

漢卿這傢伙在東北進行政治改革之後,百姓的生活都有了不小的改善,各種工商業也蓬勃發展起來,社會矛盾更是大大緩和,百姓們應該不會對我們有什麼不滿呀?

當年大帥在位,對老百姓徵收各種苛捐雜稅,出讓了一些東北權益給日本人,弄得民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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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那個時候,老百姓也只是罷工,罷市,示威遊行而已,也沒有這樣不要命地襲擊我們的廠房,銀行還有醫院呀!

正當張作相愁眉不展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副帥,我是東邊道鎮守使駱天華,這裡的兵工廠,製藥廠和醫院遭到一夥暴徒的瘋狂襲擊,製藥廠被焚燬,銀行的現金遭到大量掠奪,兵工廠的廠房也損失了一大半......鈴鈴鈴!

副帥,我是哈爾濱市長羅勳,哈爾濱的許多工廠,製藥廠,被服廠,兵工廠遭到身份不明暴徒的襲擊......報喪的電話此起彼伏,張作相的腦袋幾乎要爆炸。

一夜之間,東北三省各地的兵工廠,工業基地,製藥廠,醫院,被服廠,銀行等都遭到一夥身份不明的暴徒的襲擊。

這夥暴徒窮兇極惡,見人就殺,殺完人之後還把人的腦袋砍下來,甚至五官挖下來,手段殘忍得令人髮指。

面對前來鎮壓的東北軍警,他們更是悍不畏死,一股勁地向前衝。

東北軍警的機槍,衝鋒槍掃到一片,暴徒們就衝上來一片,他們掏出手榴彈,燃燒瓶就是一頓亂扔,拿起手中的槍械就是一陣沒頭沒腦地掃射。

張作相略微思量片刻,終於拿起了話筒,撥通了一個號碼。

夢中,張學良回到了他以前的那個時代,遇上了以前的生死兄弟,還看到了一個長髮飄飄,面容文靜俏麗,柳眉微揚,雙目清澈如泉水般的女孩。

那女孩面帶優雅的微笑,一襲雪白的連衣裙輕輕地裹住了她那玲瓏的玉體,一種清純脫俗的氣息瀰漫著她的全身。

彷彿,她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她就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出生名門世家的北大藝術系才女柳如煙!

張學良撲了上去,緊緊地把柳如煙擁入懷中。

沒想到,柳如煙竟輕輕地推開了他,義正言辭地說:“鑫璞,你快回去,你已經不屬於這個時空了,在另一個時空裡,你有著一份無法推卸的責任,那是一份帶領著我們的國家和民族走向光明的責任!”

不,如煙!我不要什麼責任,不要什麼使命,我只要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張學良深情地大叫著,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

別了,鑫璞。”柳如煙輕輕地說,一行清淚慢慢地從她美麗的瞳孔裡流出。

如煙!”張學良再次大叫,滾燙的淚水狠狠地劃過他那飽經滄桑的臉。

鈴鈴鈴!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張學良霍地站起身子,睜開眼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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