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的一連串問題，黎為天都無法回答，但他有一點很堅定：“不管以前的他是誰，現在的他就是那個給黎家留下立族術法的老祖宗。我從小到大，所尊重的黎申老祖宗，也是現在他這個人！”

“那如果真的是他殺了古無瀾呢？”凌若反問他。

“你又怎麼能確定古無瀾不該死呢？說不定他們之前有什麼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他殺掉古無瀾，並不是在濫殺無辜。又或者，古無瀾煉製的那些鬼魂，其實都是死在他的手下，黎申這麼做，反而是在替天行道呢？”黎為天也反問凌若。

凌若被問得一時無言。

她之前一直是站在古無瀾的角度想問題，確實忽略了別的可能性。

“他們之間有沒有仇恨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古無瀾身上糾纏的生死因果不重，人品多少有些保證。”

在上場之前，凌若就特地檢視過古無瀾的靈魂氣色了。

古無瀾的靈魂氣色確實比較深，但都不是來自於他身上的生死因果。

修士誰的身上不揹著一些人命？凌若身上也有，只是她為此沾上的生死因果都不重，後期很容易就能斬斷。

古無瀾的生死因果也在正常的範圍內，這說明他並沒有草菅人命的愛好，道德底線還在。否則的話，凌若也不敢貿貿然就跟第一次見面的他進行這麼重大的交易。

他靈魂氣色的異常，是來自於自家的功法。

靈氣、生靈、靈智，是神的三大遺蹟之一。

而靈智在人類的身上體現，就是靈魂。御鬼道主要是御使他人的靈魂，被天道視為對神之遺蹟的不尊重，所以要揹著重重的因果。

這也是為什麼走御鬼一道的修士不多，能成功飛昇的，更是少之又少。

凌若又補充道：“我跟古無瀾有些因果，無論如何，都會幫他找到寄託之物。至於以後他能不能成為鬼修，和黎申之間會如何，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黎為天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是最好的。黎申雖然是我的老祖宗，但我也不會盲目維護他。我並不想因為外人，讓我們之間產生間隙。”

說開之後，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凌若正想問黎為天，要不要先回衛府本宅休息時，那男人的竹牌就響了。

“在第二比武臺。”黎為天看了一眼竹牌後說道。

凌若眉頭微蹙，“你上場的時間間隔，也太短了吧？淘汰賽前面需要上場的人多，每一場的間隔應該比較久才對。現在才過去一天一夜，你就開始排第三場了。”

黎為天笑笑，“兵來將當，水來土淹。快一點和慢一點，無所謂。”

這下子，凌若也不用問要不要回衛府了，兩人直接去第二比武臺。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上來了，天色越來越亮。

巧得是，第二比武臺上，正在開打的，有他們的熟人徐有義。兩人有些意外，對視了一眼之後，默契地走到觀戰席的第一排，果然找到了徐有容。

“凌道友！黎道友！”徐有容看到他們，也很驚喜。

雙方寒暄了一陣之後，各問戰績。

徐有容運氣比較差，首場比試，就遇到了一個煉體大圓滿，對方的修為不但比他高出一大截，實力也足夠強悍，又有好的寶物相助，徐有容沒有堅持多久就落敗了，接下來極有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上臺。

而徐有義第一場遇到的是同修為的修士，雖然費了不少的工夫，倒好歹是贏了下來，這是他的第二場。

只是這一場，他的情形不容樂觀，對方是築基一層，修為比他高。

兩人在臺上激戰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徐有義險之又險地獲勝了，但他也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被對方切斷。

雖然可以很快就能重新接上，但恢復需要時間，而現在又是在比試期間，最缺的就是時間。

有可能他的手臂還沒有恢復好，就需要再次上臺了，這對他後面的比試極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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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他們去找老家夥！”凌若果斷地說道。

老家夥接斷肢的技術高超，說不定可以縮短恢復時間。

“我也一起。”黎為天也站了起來。

凌若把他按下去：“你的竹牌已經變成了黃字，萬一後面上臺的兩人，剎那間就分出勝負，你根本就趕不及回來，還是乖乖地在這裡等吧。”

男人只有站在那裡，看著凌若領著徐家兩兄弟匆匆離去，目光深沉。

此時他再一次意識到，比武臺上是非常殘酷的。

如果想一直取勝，那就需要在確保勝利的情況下，還要保證自己不要受重傷，否則後面的比試就無法順利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