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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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搖搖頭, 吐露心聲道:“家對我而言, 就是親人。我爹, 我娘, 一個個離我而去,我絕望得迷失方向,才會帶走令月。當我們來到獵戶村,我決定娶她那一刻, 就把她當作我的親人, 我的家。”

說到這兒,袁一略帶哽咽道:“其實, 我失去不僅僅她……更是一個家。所以現在, 我已經無家可歸。或許, 像我這樣的人只配流浪。”

聽他說得傷感,梅仁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梅仁把抱住他, 哭著道:“沒有她, 不是還有我嗎?”

他聽到這話, 又想起之前他與梅仁的種種傳聞, 他不由嚇得竟沒那麼難過了。

他頗有幾分自嘲:“梅仁, 我可不想應了那些話, 最後只能跟你孤獨終老!”

梅仁一本正經的寬慰道:“說什麼傻話,我當然不會跟你孤獨終老,我們不是還有老白嗎?”

這時,他們身邊的通人性的老白, 像是聽懂了他們的話似的,仰頭長鳴,像是贊同梅仁的話。

正在這時,一個挑著柴火從山上下來的老翁,恰好瞧見這一幕。

他對著雪地中的倆人,翻了個大白眼,故意大聲道:“這大雪天的,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真是造孽啊!”

原本,梅仁只當這是兄弟間的義氣之舉,可當聽到老翁滿滿的鄙視,他突然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低聲問袁一:“他是在說我們嗎?我們這明明是義薄雲天,哪是什麼卿卿我我。這老貨是眼裡夾了豆豉吧!”

袁一哭笑不得道:“你看哪個義薄雲天的大老爺們,會這樣摟摟抱抱?”

梅仁大驚失色:“這麼說,我們這是……”

說著,梅仁像見了鬼似的,把袁一給推開,抱怨道:“你都知道,為什麼我抱你,不躲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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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從雪地裡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雪,雲淡風輕道:“我啊,反正破罐子破摔唄!天下好像所有人,都懷疑我不是與你有龍陽之好,就是不舉。兩害取其輕,比起不舉,龍陽之好貌似沒那麼傷自尊!”

梅仁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呸!呸!呸!我才不會跟你……不過話說回來,你有權有錢,現在留用洛陽,又有閒,完全具備妻妾成群的所有條件。”

說著,他邊打量著袁一,邊道:“可你身邊,竟然連半個女人都沒有,所以,拜託去找個女人吧!別再拖累我,人家還要娶妻生子的!”

他調侃道:“你確定是娶,不是嫁?要知道,男人可從不用人家指代自己。”

梅仁正要出言反擊,可見袁一騎上老白像是要離開,便攔住他問道:“這不是回軍營的方向,你要去哪兒?”

袁一沒有多想,回答道:“娶罌粟。”

“什麼?”梅仁張大嘴,愣了片刻:“她可是要明媒正娶,才肯嫁。再說,她可懷了……你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

袁一說得淡定輕鬆:“草率?不存在的!”

梅仁勸阻道:“事先說明,我可不是偏見。要知道,你現在是安定王,明媒正娶可是誥命王妃。

罌粟一個名滿天下的花魁,確定要這麼做?”

袁一點點頭:“我經過深思熟慮了。不必擔心。”

梅仁還是不放心:“是嗎?我還真想知道,你是經過了多久的深思熟慮,才得到一個這麼爛的決定?”

袁一坦誠道:“從站起身,騎上馬。已經足夠我下定決心。相反它一點也不爛,它對我很有意義。”

梅仁跳起腳罵道:“你他娘的!開什麼玩笑?你這樣就決定了?!意義?你倒說說,究竟有什麼意義?”

袁一沒有解釋,只是道:“當然,就是有意義。”

見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梅仁情緒激動道:“我看你是被那對狗男女,氣糊塗了!你這分明就是賭氣,你要真娶了罌粟,日後準保悔綠腸子!”

“想多了去!你就洗乾淨,等著喝我的喜酒吧!”說罷,他不管梅仁如何呼喊勸阻,只顧策馬而去。

天剛斷黑,袁一便進城趕到了安頓罌粟的宅子。

這時,罌粟剛吃過晚飯,正與丫鬟在燈下對弈。

見袁一突然而至,丫鬟急忙起身,問了聲好,正要出門給袁一倒壺熱茶。

袁一卻道:“不用了!我說完就走。”

丫鬟應了聲是,便立在一旁等候差遣。

袁一看了眼罌粟,見她正裹著一張被子,坐在一旁,像是很冷的樣子。

他又四下看了眼,見房中並無可供取暖的暖爐火盆之物。

見此,他心想,丁管事向來勢利眼,莫非是見自己鮮少來這裡,料定自己厭煩了罌粟的剛直,不待見她才不願意來。

候門向來深似海,奴才總是隨主子的心意,既然主子不稀罕,那奴才更不會上心,如此,罌粟才會受到如此涼薄的待遇。

雖然,他心裡這麼想,可嘴上並沒提。而是直奔主題,向罌粟道:“我決定要娶你。稍後,我會跟丁管事商量,有什麼要求儘管跟他提。”

“什麼?”罌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再次確認道:“你要娶我?明媒正娶?”

袁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罌粟難以置信地愣片刻,好意提醒道:“你身為朝廷命官,莫非不知道這將付出怎樣的代價嗎?”

“當然,甚至比你更清楚。”

“那為什麼?還要……”

他搖搖頭,一臉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覺得這是我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什麼都別問了。按我說的去做,得到名分,達到目的就好了。”

罌粟看著他,沉默了許久,吐了口氣道:“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並非讓你娶我,而是要你放我走。”

“就當,我偏不讓你得逞。”說罷,他轉身而去,只聽到丫鬟歡呼雀躍地恭喜罌粟,即將成為王妃。

當出了罌粟的屋子,他又來到了丁管事那兒。

他來到房外,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他一走進,便看到房中放著一個熱氣烘烘的暖爐,丁管事正獨自圍著暖爐,燙著燒酒,吃著火鍋,好不愜意。

丁管事見袁一來得這般突然又莽撞,嚇得一驚,急忙起身,躬身恭迎道:“奴才,還沒來得急恭喜定安王,您就親自來了。不知主子用過膳沒?”

袁一沒有答話,而是在屋中轉著,他時而開啟箱子看看,時而拉開衣櫃瞧瞧。

見狀,忐忑不安的丁管事,賠著小心問道:“主子,您這是在找什麼?”

袁一沒有答話,而是走到門邊,向院中忙碌的小廝招了招手:“過來。”

小廝一路小跑來到面前,躬身問道:“主子有什麼吩咐?”

袁一指了指房中的暖爐:“你把這個,送到姑娘房裡去。”

丁管事極精明,見到這番情形,便知曉袁一方才的怪異之舉究竟為那般。

這時,小廝見到吩咐,猶豫地看了眼丁管事,只見丁管事向小廝打了個眼色,小廝方敢進門。

小廝正要去搬暖爐,袁一又指了指衣櫃中的狐裘:“把這個也拿去。”

而後,又指了指收在箱子裡的錦被:“還有這個。待會見了姑娘,就說這是丁管事特別關照的。”

“這……”小廝一臉為難,又看了眼一旁的丁管事。

丁管事十分知趣道:“別愣著了,趕緊的啊!就算,咱們府裡的銀子已經捉襟見肘了。可再冷,

也不能冷著罌粟姑娘。即便這全是我私人掏腰包,置辦的物件,可也得先得讓姑娘用著,不是

嗎?”

如此,小廝應承著,又叫來幾個小廝一起搬搬抬抬,把東西都送到了罌粟房裡。

等忙完,小廝回到覆命道:“主子,事情都辦妥了。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時,袁一看了眼正案几上熱氣騰騰的火鍋,道:“拿套碗筷來。”

待小廝把碗筷拿來,已入座的袁一,又指了指丁管事藏在床底的佳釀,吩咐道:“那裡有壇上好的女兒紅,拿來。”

小廝依言將酒拿出後,方帶上門退了出去。

見袁一伸手去拿酒,立在一旁的丁管事,急忙上前提起酒壺,給他滿上酒。

袁一喝了口酒,又夾起砂鍋中煮得酥爛的羊肉,放在口中咀嚼,點頭稱讚道:“這酒好,肉也好,丁管事也坐下一起吃吧!”

丁管事推遲道:“奴才已經吃飽了,主子請用。”

袁一聲音威嚴道:“坐下!”這回,袁一不是勸,而是命令。

如此,丁管事嚇得幾乎是竄地一下,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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