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第三百零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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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 從外走進一個小廝, 他懷裡抱著一個沉甸甸的木匣子。丫鬟向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便躬身將匣子送上, 袁一接過將其開啟,瞧見一個個閃閃發光的銀錠整齊的碼放在其中,一股無名怒火直衝腦門。

他面臉怒火望著匣子裡的銀錠愣了片刻,異常氣惱的把匣子關上, 可能是用力過猛只聽到“啪”的一聲巨響, 木匣四分五裂白花花的銀子落得滿地都是。

屋裡的幾人見此情形頓時目瞪口呆,連大氣都不敢出。袁一陰沉著臉愣了片, 邁開步子往門外走, 作陪的青樓女子見他這是要撇下自己, 只好壯起膽怯怯的問道:“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聽到問話,袁一停下匆匆的腳步, 暫且收起了滿臉的怒色, 變作一副笑臉轉身看向女子道:“我去上個茅房一會兒就來, 你們喝著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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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 他邁開步子往李令月院裡去了, 護院見他風風火火而來, 連忙攔住了他的去路。他也懶得廢話抬起手將攔路的護院打飛,繼續邁起大步往院子裡去,守在屋外值夜的丫鬟看到他,上前勸阻:“公主已經就寢不見客, 請您每日再來。”

袁一停下腳步,冷哼了聲,叫囂道:“明天?老子等不了,要那臭婆娘把話跟老子說清楚,不然他娘的別想睡!”

丫鬟心裡思量著他來者不善,肯定不是這麼好打發走,只好退一步道:“那請袁爺在這兒稍作等候,容奴婢先去通稟一聲。”

見袁一沒有吱聲知道他是接納提議,丫鬟轉身往屋裡去了。不多時,得到回覆的丫鬟從屋裡走了出來,她恭敬向袁一做了個請的手勢。

袁一點了點頭並沒有立刻進屋,而是低頭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方才走進屋中。他順手將門帶上,打量了眼被百寶嵌,螺鈿嵌傢俱和古董字畫裝飾得極盡奢華璀璨的屋子,才邁開略有些遲疑的腳步往裡屋去了。

他瞧見李令月並未入寢,正穿戴整齊捧著一卷書坐在案几前細細讀著,當聽到他的腳步聲,李令月放下手中的書,抬起視線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什麼事 ?”

李令月極其冷淡的態度,讓他感覺像被潑一盆涼水,澆滅了他所有的怒氣,也澆熄了他滿心的期待。他垂頭喪氣的愣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沒事。”

說罷,自覺沒趣的他邁開步子往屋外去,卻聽到門外響起了丫鬟的通稟聲:“公主,府外有位自稱唐公子的人求見,已經這個時辰了,是不是把他給打發走。”

袁一警覺地停下腳步,猛地轉身看向座上氣定神閒的李令月,他臉色極為難看的瞪著李令月,希望能夠乖乖的回絕賀蘭敏之求見。

李令月像是故意要讓他難堪,向門外的丫鬟吩咐道:“以往他都是這個時辰來的,不礙事。把他來見本宮!”

“是。奴婢明白了。”丫鬟領命而去。

這一刻,袁一雖然沉默不語,可臉色卻極為難看,眼睛像是能夠噴得出火來。而李令月卻視而不見,自顧自拿起案几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在極其尷尬的氣氛中,袁一呆站了許久,最終他忍無

可忍拿起走上前,一把奪過李令月手中的書,氣急敗壞將書撕碎,而李令月始終無動於衷的冷眼

旁觀著他的憤怒。

李令月冷漠的態度讓他氣惱異常,他指著李令月怒道:“你娘的是故意氣我,對不對?賀蘭敏之那狗雜碎要是敢踏進這兒一步,信不信我把他給剁了!”

李令月一巴掌開啟他指著自己的手,站起身沒好氣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管我事?你看清楚了這是公主府,我想讓誰來就讓誰來,你管不著!”

他雙手環胸瞪著李令月,長長吐了口氣,威脅道:“李令月,你給我聽清楚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可以忍受包容,唯獨你跟那狗雜碎勾勾搭搭,老子忍不了!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只要今晚你見了那狗雜碎,我們就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你自己決定吧!”

聽到他這番信誓旦旦,李令月臉上沒有了氣定神閒的神色,眼睛裡也沒有了那些咄咄逼人的姿態。

她垂下視線沉默了許久,聲音低沉道:“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太平公主該有的作為,或許這還只是冰山一角。你這就受不了要放棄,看到你的表現我越發深信自己的判斷是對的,選擇也是對的。我不想再傷害你,也求求你別再傷害我,就這樣走吧!我接受你的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說這番話時,李令月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袁一的眼睛。這時,袁一方如夢初醒,她的種種作為不過是別有用心的試探,她用最惡劣的方式向自己展露醜陋的一面,並不是想要嚇跑自己,而是

想要得到自己寬恕與包容。

當有了這般領悟,袁一知道對這段感情不能急於求成,只能給予足夠的信心與時間。顯然在這兩方面他都做得實在太糟糕,他下定決心從這一刻開始,不要再被那些不理智的情緒所左右,他得

用足夠多時間一點點的消除李令月所有疑慮。

思慮過後,他再看眼前低頭不語的李令月不再是可惡可恨,而是可憐可惜。他心頓時就軟了下來,他伸手掐著李令月的下巴,用深邃的眼眸牢牢鎖定她躲閃的視線,毋庸置疑道:“若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那就看著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你不想跟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是要跟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李令月咬著嘴唇,眼神裡盡是猶豫。

他露出極淺極淡的微笑:“你不說,只能說明你口是心非。”

她連忙搖搖頭:“不,我說。我不想,我要跟你一刀兩……”

無從躲閃的李令月看著他的眼睛,努力表現得義正言辭,卻怎奈事與願違只能結結巴巴的說著。可她話沒說完卻猝不及防的他被吻住,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讓她手足無措得不知該如何應對。

當她回過神覺得以目前的狀況來看,自己該推開他再強勢的給這自以為是的混蛋一巴掌。

可她剛想要這麼做,袁一卻快人一步的放開了她的唇,露出讓人無法抗拒的迷情微笑,柔聲道:“我已經充分感受到你想要跟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可你好像低估了我臭不要臉的程度,對於我看上的女人,我就像狗屁膏一旦黏上就別妄想甩掉!李令月啊李令月,以為只有你會報復,會糾纏不休嗎?錯!我比你更勝一籌。”

說到這兒,他的語氣變得義正言辭:“當你不遠萬里跑去安西都護府招惹我開始,就註定你這輩子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不就乖乖的做我袁一的女人,要不是就做我的敵人。”

這時,李令月終於出言反擊道:“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主動權都在我手裡,還輪不到你興風作浪。”

他冷笑道:“之前的確是這樣,那是因為我不屑理你。可你軟禁幾個月以後,我怒火慾火什麼火都被都你挑起,你已經充分的引起了我的興趣,讓我決定了這輩子什麼不幹了,除了得到你,這輩子什麼都不要了,除了要你。我想有必要提醒你,若與我為敵,我可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敵人。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該怎麼選了吧?”

“當然!”李令月點點頭:“門在那邊,滾!”

他笑了笑:“看來你是選擇做我的敵人,那將來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他邁開步子往屋外去了,走進了冷霜滿地,霧靄重重的月色中。

他想著自己與李令月已經把話挑明了,不好再留在公主府,只好回神兵司等待案件審理。於是,他便往府外走,在半道上狹路相逢遇到了正昂首闊步而來的賀蘭敏之。

袁一為了避免尷尬本有心躲閃,可終究沒有避開。當賀蘭敏之遠遠瞧見他並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已知道這些日子李令月與他的糾葛。

賀蘭敏之洋洋得意的迎了上來,攔住了袁一的去路,語帶揶揄道:“這不是威震四夷的戰神定安王嗎?這行色匆匆的要去哪兒啊?”

眼見被逼到牆角,袁一也只好應付,只見他笑得極為勉強道:“賀蘭公子還真會明知故問。”

賀蘭敏之合起手中的摺扇,一拍腦門故作懊悔道:“瞧我這記性,你已經被朝廷問罪淪為了階下囚,早已不是什麼定安王,至於戰神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馬球場上,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瞧著賀蘭敏之這蹬鼻子上臉的態度,袁一心裡很來火:“這狗雜碎還來勁了!老子那是故意放水,讓你這狗雜碎嚐點甜頭,要是老子真刀真槍幹起來,恐怕你這狗雜碎得尿著褲子跟老子求饒!”

袁一見慣了大風大浪,知道賀蘭敏之這般無非是想要惹惱對方,來展現自己的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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