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第二百九十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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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天底下還有人敢跑來的自己的地盤撒野, 這讓李令月很驚訝:“這麼說來, 這些人不止一次做這些?那就是沒認錯門, 本宮倒真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 竟然來找公主府找晦氣!”

管家低聲道:“不瞞主子,自從有風聲說是主子彈劾了定安王通敵叛國,朝廷才派人把他抓回來受審。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這件事還沒有個定論, 有些仰慕定安王小老百姓心裡頭不服氣, 就跑來公主府撒氣。”

說到這兒,他也深感無奈道:“這潑豬血還不算大事, 有些刁民甚至把屎尿泔水潑得府門前到處都是。這人也抓到過幾個, 可該教訓的也教訓了, 該關的也關了。這頭抓完,那頭又有不怕死的傢伙效仿來跑來這兒找晦氣,主子這如何是好啊?”

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令月並沒有太多過激反應, 只是輕描淡寫道:“若本宮把這些解決了, 那還要你這個管家幹嘛?”

管家急忙道:“主子教訓的。小人會想法子應付這幫刁民, 一定讓主子高枕無憂。”

“那就好!”李令月點點頭邁開步子上了馬車。

李令月前腳剛出門,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後腳就溜進了公主府。這人雖不是光明磊落而來, 卻沒有半分做賊心虛的姿態,他大搖大擺的東瞧瞧,西看看,時不時的竄進這間屋裡吃些茶點水果, 時不時的摸進那間房裡觀賞下古玩字畫。

在公主府裡盡情遊玩了一圈後,他心滿意足的哼著小調來到後院,他提腳正要縱身躍上房頂離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喃喃道:“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對了,我來這兒幹嘛來著?”

他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我這不是要順道來看看那渾小子嗎?”

說完,他又折了回去。

他一路來到了安置袁一的那處院落中,他趁在院子打掃的小廝不備偷摸進屋裡。他走到床榻邊,

摸著唇邊的山羊鬍眯著眼打量著正閉著眼的袁一,微微一笑道:“氣若洪鍾,這可不像是身患重疾之人。”

他又俯身掀開錦被一探袁一的脈搏,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脈象強勁有力。以老哥來看半月前你就應該痊癒了,還整天躺在這兒裝活死人不覺得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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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話已至此,袁一還是紋絲不動的躺在那兒,他邊解著褲腰帶,邊道:“見老弟這副要死不活的

模樣,老哥心裡真是太難受了。老哥這難受就特別想尿尿,既然你是個沒有知覺的活死人,應該不會介意老哥對著你的臉撒泡尿吧?”

說著,他故意把褲腰帶扔到了袁一臉上,見袁一還是無動於衷。他便伸手拿起一旁案几上的茶壺,將帶著些許溫度的茶水澆到了袁一臉上。

直到他使出這般陰損的招數,袁一才沒能扛住猛的睜開眼,看到床榻邊的我打賭正滿臉嬉笑的提著茶壺捉弄自己,他氣不打一處抬起腳將我打賭手中的茶壺踹飛。

我打賭則氣定神閒的以左腳足尖為落點,一傾身伸手接住了下落的茶壺。正在他把茶壺放回原位時,袁一雙手撐著床沿給他來記掃腿,而他則敏捷的用半懸在空中的右腿將其踢開平穩的將茶壺放到案几上。

而後,他立起身看著一臉氣急敗壞的袁一,嬉皮笑臉道:“老弟,你這起床氣也忒大了點吧?氣大傷身哦!”

這時,坐在床邊的袁一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眼他,沒好氣道:“你這老不死的,還真愛多管閒事!”

我打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多管閒事?你去江湖上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你老哥就是靠多管閒事這門手藝混飯吃的,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袁一冷笑道:“有那麼多地方可以讓你混飯吃,偏偏騷擾我幹嘛?我現在一窮二白還是朝廷重犯,不適合敲詐勒索!”

我打賭一擺手:“瞧你這話說得!談錢傷感情,難道你就這麼沒眼力勁,看不出老哥這是打心眼愛著你,才會這般關心你嗎?你就一定要說這麼些讓老哥心寒的話嗎?”

袁一滿是戒備的起身赤著腳走到窗邊透過細縫看了眼,拱了拱手道:“我快到點喝藥了,隨時都

有人進來,你別他娘的羅裡吧嗦,痛快點告訴我究竟想要幹什麼,然後趕緊滾怎麼樣?”

我打賭像是很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這個提議不錯。老哥就是特別好奇,每晚被心愛的女人摟著,非但不能幹正經事,還得一動不動的裝活死人,那種煎熬是不是每時每刻都像熱鍋上的螞蟻?”

見他在所有問題中問出了最無關緊要的那個,袁一滿是鄙夷的看了眼他一眼:“你這老不羞就不能問點正經話題嗎?”

我打賭搖搖頭:“正經話題?那多無趣。你難道還不瞭解你老哥就喜歡這些老不正經的話題,你得答到我滿意,我才會走。不然被你騙得團團轉的大寶貝,就會知道什麼叫真相。”

在我打賭的威脅之下,袁一只好如實回答道:“真是怕了你。沒錯!那真是很煎熬,甚至讓我忍不住希望自己沒有醒來,滿意了嗎?”

我打賭猥瑣一笑,繼續問道:“你那大寶貝與同床共枕了這麼久,難道她就沒有發現你的某些部位已經誠實的甦醒了嗎?別告訴老哥沒有過。”

這些極其私隱的問題讓袁一感到很不安,他垂著視線不自覺的咬了咬手,滿是難為情道:“嗯……這個嘛……怎麼說呢?沒有,或者說我巧妙的化解了。”

我打賭眼睛裡閃爍著獵奇的光芒:“我還真想知道,作為一個活死人怎麼做才算巧妙化解。”

袁一下意識的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我打賭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還真有你的。這兒又沒人,你湊這麼近幹嘛?”

袁一抓了抓後頸,尷尬笑道:“我這不是難為情嗎?我這該說也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你是不

是可以……”說著,他偏了偏頭使了個眼色,示意我打賭離開。

我打賭意猶未盡的豎起手指:“老哥還有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他深感無奈道:“好,問吧!”

“你打算在大寶貝身邊裝多久?瞧你挺樂在其中的,別告訴要裝一輩子?”

他撫著長鬚,微笑著回味道:“說實話這種滋味的確妙不可言,要是能裝一輩子,我是很願意的。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打算等個三五七年時機成熟,我再不留痕跡的醒過來,也未嘗不可?”

我打賭沉默了片刻,搖搖頭道:“三五七年那太久了,老哥替你拿個主意,三五七天怎麼樣?”

從他話中袁一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什麼,問道:“我才不要你替我拿主意,你想幹什麼?”

“到時候就知道。”我打賭說完,便走去前推門而出,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打賭出了公主府,來到附近的客棧順手牽羊偷來了一匹坐騎,便馬不停蹄的出城來到郊外的一處農莊。他一路打聽來到一所簡陋的農家小院前,他把坐騎栓在院外的一顆酸棗樹上,便探頭探腦的隔著籬笆牆往裡瞧。

他看到院子裡擺放這幾個大竹篩裡面曬著些乾貨,幾個小孩正在院裡嬉笑玩耍。

他向一個跑來近前的男娃娃招了招手,問道:“孩子啊,你爹梅仁在屋裡嗎?”

那男娃娃歲數不大,瞪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打賭,奶聲奶氣的問道:“你是我沒見過的爺爺 ,怎麼知道我爹住這兒?”

我打賭一擺手,滿臉不開心道:“我才不是什麼爺爺,叫叔叔。”

男娃娃撓了撓扎著兩個小辮的腦袋,搖頭道:“咦,那就奇怪了,叔叔不是長你這樣的。”

正在倆人說話間,那最大的孩子警覺的來到籬笆牆把那個男娃娃拉到一旁,教訓道:“已閱,孃親都告訴你好多次了,不許跟陌生的大人瞎聊,知道了嗎?”

梅已閱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哦。知道了。”

這時,那個大孩子轉過身向籬笆牆外的我打賭,沒好氣道:“你說的那個人,咱們不認識,你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我打賭上下打量了眼孩子,見他不過八九歲的年紀,說起話來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打賭摸了摸唇邊的兩撇山羊鬍,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壞人,我是你們袁叔叔的江湖好友,特意來給你們爹捎個信。”

聽他這麼說,孩子皺著眉頭抿著小嘴想了會兒,搖了搖頭:“我們也不認識什麼袁叔叔,這裡真沒你要找的人,你去哪邊瞧一瞧吧,興許他就在那兒。”

我打賭見這孩子的防備心這般重,只好道:“你這小屁孩可別唬我!我不僅知道你爹叫梅仁,還知道你叫梅意啟。”

他抬起指了指那個光著屁股滿地跑的孩子:“還有這個小不點就梅盼歸,我說得沒錯吧!”

梅意啟感到十分驚奇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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