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一百八十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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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仁滿是不快道:“瞧你這心眼小地真比針尖還細, 憑什麼你就能封王拜將, 我就不能位列三公?”

袁一直截了當道:“因為我是袁一, 你是梅仁, 這還用說嗎?”

梅仁像是很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雖然這話,自戀得讓人反胃,可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照實說吧, 那江湖術士騙了你多少銀子, 我派人把他抓回來,至於能吐出多少銀子, 就看你的運氣了。畢竟, 你是位列三公的人, 狗屎運應該不會太差吧!”袁一秉承著一貫的風格,盡其所

能地對梅仁冷嘲熱諷著。

梅仁翻了大白眼:“我有那麼傻嗎?我一個銅板也沒給他!這老頭可不是一般的江湖術士,他是聖後專程用八抬大轎從益洲請來這兒的。”

袁一點了點頭, 似乎知道梅仁說的究竟是何人。這讓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能夠讓武后如此恭敬虔誠請來的這位江湖術士, 的確不簡單。

據坊間傳聞, 當年這位江湖術士與武后的父親武氏彠頗有些交情, 在拜訪之時, 武氏彠特意把尚在襁褓中的武后給他瞧,武氏彠故意為難這位好友,向他謊稱武后是男孩。

他接過襁褓中的孩子一瞧,便說這孩子龍瞳鳳頸, 極貴驗也!可惜是個男兒,若是女孩兒,定可以為天下主!

沒想到,一句看似荒唐的無稽之談,在數十年後,竟然一語成讖。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讖語成就了武后,還是武后成就了讖語,可這位神人能夠預言梅仁位列三公,肯定有他的道理所在。

究竟是如何契機才能讓梅仁在朝堂這片權利森林殺出一條血路,不僅高居雲端位列三公,還能福廕三代?這真著實令人費解。

見袁一半晌沒吭聲,梅仁得意一笑:“聽到是聖後請的,就宋了啊!我是聽說這老頭算命挺準的,方才在帳外看到他同婉兒正閒聊就湊過去,讓他,給我算了一個。沒想到,這老頭的嘴還挺甜,把我誇得都有些飄飄然了,不過最後還是說了句不中聽的,說要我堤防女人。”

聽到這話,袁一方才回過神,他皺著眉更為困惑道:“一會兒是三公,一會兒又是女人?世外高人說話,都是這麼深不可測嗎?”

梅仁頗感贊同道:“你這樣覺得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這老頭說正同高徒李淳風寫一本曠世奇作,叫什麼推背,還是什麼按摩圖?我很疑惑,就問他一個相師,難道對跌打損傷也也有研究。沒想到,他和婉兒都露出一臉那樣的笑,好像我有多無知似的。”

袁一笑了笑:“看來婉兒這神婆,總算找到知音了。”

“王爺莫非不知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的道理?”

聽到身後突然冒出上官婉兒冷颼颼的挖苦聲,他暗暗嘀咕了聲:“哎呦,這還真夠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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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便轉身,賠著一副笑臉向上官婉兒道:“這道理倒是聽過,可不曾想你這腿腳利索得跟曹操似的,說來就來。早知道這些不怎麼動聽的,就該說在前面,而那些誇讚的漂亮放在後面來說。”

見他這番圓場的說辭還算討喜,上官婉兒也就笑著點了點頭:“既然王爺這麼說,那我就這麼信了。”

正在氣氛變得一團和氣之時,梅仁卻偏跑來拆臺:“我可告訴你,就算相信天底下有鬼,也別相信他這張嘴!他至始至終都說過你半句漂亮話,我可以作證!”

見猝不及防地被梅仁“啪啪”打臉,袁一簡直恨得牙癢癢,幸好他夠懂得隨機應變,在氣氛還沒變得太尷尬時,他急忙把話題轉到了與上官婉兒同來的那位世外高人身上。

只見這位高人銀髮白鬚貌似年逾古稀,可目光卻炯炯有神。他身形高瘦,身著一件交領寬袖的白袍,著實有幾分道骨仙風之感。

袁一向高人拱了拱手,語氣極為恭敬道:“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袁相師,能夠在這種機緣之下得見相師,真是榮幸之至!”

袁天罡笑著稍稍頷首:“老朽一介布衣而已,王爺真是折煞老朽了。”

這時,一旁上官婉兒提議道:“既然是機緣,袁相師不妨也給王爺相個面,如何?”

袁天罡點點頭,先是打量了眼袁一面相,又問過他的生辰,掐指算了算,方才斷命道:“王爺不

過而立之年,便能封王拜將,自然是難得的貴格之命。不過老朽想贈王爺一句‘無情便能留萬世英明,多情恐是成敗轉頭空’。”

其實,上官婉兒知道袁天罡是難得的神人,因而故意領著他來給袁一相面。如今見他以情為讖言贈與袁一,上官婉兒心中那些懸而未決的謎底也終於有了答案,或許浩瀚的歷史長河中不曾出現他的身影,正因為最後他選擇了多情。

上官婉兒正在不甚唏噓之時,聽到袁天罡向一旁的梅仁問道:“梅將軍,能否把你的生辰八字再報給老朽驗算一次?”

梅仁二話沒說,便說出了自己出生年月及時辰。

袁天罡撫著銀鬚,掐指細細算著,片刻過後他臉上露出極為詫異的神情。而後,又向袁一問道:“王爺能否把您的生辰八字也報來,讓老朽再仔細查驗一下。”

見他要了梅仁生辰,這會兒又要查驗袁一的生辰,這可讓一旁幾人都看得一頭霧水。

袁一困惑地皺了皺眉,問道:“袁相師這是?”

袁天罡只是淡淡說了句:“等驗算過後,老朽自會告知王爺。”

如此,袁一便將生辰告知,袁天罡掐指一算,緊緊皺著的眉頭驟然松了,他哈哈一笑道:“果然是鴛鴦蝴蝶命,真是奇哉!怪哉啊!”

原本一頭霧水的仨人聽到這般論斷,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鴛鴦蝴蝶命?”

袁天罡點了點頭:“沒錯!王爺和梅將軍的命格剛好能夠配成鴛鴦蝴蝶命局。老朽自認算盡命理,參悟天機,卻從不知兩個男人的命格還能配成這百年好合的鴛鴦蝴蝶命局,這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梅仁皺著眉,神情迷茫道:“這又是鴛鴦,又是蝴蝶,還扯上什麼百年好合。你這一大堆八竿子打不到的東西都攪在一起,我就是鬧不明白,這究竟是個什麼局?”

袁天罡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麼說吧,通常只有男女才能配成鴛鴦蝴蝶命,而這樣命局就如同月老手中的紅繩。即使,互相匹配的男女相隔萬裡,也會陰差陽錯的被栓到一塊,促成一段百年好合的良緣佳話。這就好像春秋的范蠡,西施,東吳的周瑜,小喬,他們皆鴛鴦蝴蝶命。”

見袁天罡說得一本正經,不像是有意的調侃之言,袁一聽得簡直尷尬至極,他的臉也不由得一陣白,一陣紅。

比起袁一尷尬,梅仁的反應可就要大得多。

只見他抬起眼皮打量了身邊的袁一,皺著眉說了句:“辣眼睛啊,辣眼睛!鴛鴦蝴蝶命?沒想到不是劉備,關羽,反倒成了周瑜,小喬。說實

話,這樣的三國故事聽著有點噁心。”

說著,梅仁竟背過身吐了起來。

見到他這副極為矯情的樣子,袁一在心裡暗罵道:“爺的!我還沒吐,你這小混蛋倒先吐起來!”

見同梅仁硬生生的被捆綁成了鴛鴦蝴蝶命,袁一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眼面前微微笑著的袁天罡,語氣極為嚴肅的說道:“袁相師應該知道我們倆都是男人,對吧?那種什麼鴛鴦,什麼蝴蝶的東西,男女才可能適用!這好像腳分左右,要是兩隻左腳的鞋,怎麼配成一雙鞋來穿?”

袁天罡點了點頭:“照理來說,的確是如此!其實,命理離不開陰陽五行的生克,恰巧王爺的命格極陽,而梅將軍的命格至陰,從而便可陰陽調和,化二為一。更巧的是梅將軍五行所死絕休囚的,正是王爺五行中生旺盛極的,兩兩補消之後,竟能契合得到相生不斷,流轉有情的五行生剋力量。這就是所謂的鴛鴦蝴蝶命。”

這時,一直面帶揶揄之笑的上官婉兒聽到這話,冷不丁地說到:“我明白了,這就好像兩隻左腳鞋,正好碰到一雙同足腳,本是天殘地缺,可拎到一塊反倒成了天衣無縫。”

袁天罡撫須笑道:“婉兒姑娘果然天資卓絕,一點就透啊!”

梅仁不甘被譏笑,反擊道:“做小喬已經夠慘了,還被說天殘地缺!你把我們涮的那麼開心,不如也讓袁相師給你算算。畢竟,我袁哥的命很百搭,說不定還能再搭出一個更匪夷所思的局來。”

其實,梅仁只是一句玩笑話,可袁天罡卻很認真地掐指算了算,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之前,老朽曾算過婉兒姑娘的命格,姑娘與王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命局,只是有段未了的夙世因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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