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萊德搖搖頭：“這個我們真的不清楚，畢竟查燈查紅兩兄妹的事情，父親是很少提的。“

“查（用作中文姓氏讀作zha）燈、查紅？”

“查（此處讀作cha）普曼兄妹的中文名，英文譯名是朗普-查普曼以及露琪-查普曼。”

“啊？哦，是那個‘查’啊。”浩全終於反應過來。“就沒有一點點兒情報？”

“他們兄妹二人是孤兒，他們兩人名字是被父母親收養後，被母親取的。”

“那個葉瑩啊——”

浩全已經認識到柯信哲的妻子是個極富性格的女性，她做的事情，尤其是在取名上經常會帶著奇怪的意圖，比如把一間伺服器機房裝修出華麗的公主風格，以暗示「星海」莉莉絲將會成為“實體的房間主人”，然而，如此大費周章（把機密的機房列車內部裝修成這個樣子的工作不是一般的麻煩），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

不過浩全也因此在沒有文字表述的情況下，一步步猜出了他們夫妻倆人的想法與願望，雖然這一切明顯不如來一張紙寫清楚來得方便就是了。

“比起無趣的信哲，葉瑩姐真是非常的有趣。”

從浩全已知的事例上看，是一個富有行動力，而且情緒上極為活躍的女性，越清楚葉瑩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越會覺得跟理智到無趣的信哲兩人的結識簡直是奇蹟。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們夫妻兩人結識的故事，也只是零星地在普萊德口中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趣聞軼事的程度。

“你父母兩人的愛情故事，等有空告訴我吧，要完整的.....哦，你明天開始就不在了。”

“你既然交代了，艾薇她會跟你講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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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全跟普萊德經歷了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研究所。

研究所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大概是十二三歲左右的孩子，那個孩子看到浩全，便一邊跑過來一邊甜甜地喊著：“爸爸——”聽到的浩全整個臉都僵住了，那個孩子便偎依在浩全身上，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這是莉莉姐嗎？好像比設定要小了許多。”

倒是普萊德一眼認出了孩子的真正身份。

莉莉絲的外形身高設定是一米六十，而現在的身體是一米三十，臉型也根據身高對應的年齡做了修改，長髮也被梳理成了長長的雙馬尾，乍看之下有點不像，但那一頭“近透明色設定（根據環境顏色會有所傾向變化）”的頭髮顏色，跟白色瞳孔的絕對特徵，還是認出了莉莉絲。

“「悲傷」試驗機的‘腹部’跟一部分‘胸腔’被整個挖空了安裝了「電子眼蜃氣樓」，要重現原來設計的體型的材料不足了，就只能縮小身體了。”

“你可以使用維修備用的材料啊。”

“不了，還是儘可能免了，畢竟我這個身體，大部分時間裡只是安放在機房裡當擺設的，主人是怎麼了？”小莉莉絲搖了搖浩全的手。

浩全回過神來，忙著擦拭滿頭的冷汗：“剛才被小個子的莉莉那樣一喊，差點以為我的前女友真的生了孩子，嚇得我沒反應過來。”

小莉莉絲：“主人，就算有人懷了你的孩子，今年的話那也至少五十歲了，如果會出現這個歲數的孩子，輩分上至少叫你爺爺才對。”

普萊德則提起了莫名其妙的積極性：“請詳細描述一下你的感情經歷、相處物件以及整個受孕的全過程，這是寶貴的研究資料，我們都需要詳細瞭解。”

“這個......天氣不錯嘛，讓我們快點把今天任務做完吧。”

浩全連忙岔開了話題，先一步逃進了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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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門外不遠處，只剩下普萊德對小莉莉絲。

普萊德沒有看著身邊的小莉莉絲，冷冷地說道：“莉莉姐你開的玩笑，總是不能讓人笑起來呢。”

對於柯信哲葉瑩開發的人工智慧系統而言，能被視為父親（製造者）的，只有柯信哲一人，這是莉莉絲剛才的行為等於是否定了柯信哲葉瑩兩人的製造者地位，是不能被允許的玩笑。

小莉莉絲卻回答道：“不，這不是玩笑。我既是也不是莉莉絲，我是人工智慧系統「星海」的‘下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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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人工智慧系統「星海」的“下位版本”，就是「星海」系統的複製品，但不同於本體，下位系統只擁有上位系統接近但不是全部的功能，同時必須服從唯一的上位系統「星海」的管理命令。

包括全世界佔據百分之七十的民用「星海」系統，都歸屬於“下位版本”，每個「星海」的下位版本雖然必須從最上級「星海」的命令，但也擁有著各自的“人格資料”而獨自存在，可以視為擁有的各自‘人格’。不過，民用的「星海」由於運算力遠遠不如國立版本或者「大罪計劃」試驗機，擬人的思考能力大幅限制，所以很難有稱之為“人格”的顯現，平常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工智慧系統。

而這些“下位版本”，會間接認為自己是國立「星海」的孩子，所以不會將柯信哲視為“父親”（可以說是認知為“祖父”）。

「星海」的莉莉絲，將自己分為了「星海」以及「大罪少女」相同構成而不同身份的兩個“人物”，就等於把“與浩全主人接觸”的工作交付給了自己的“孩子”，也等於是放棄了“自己”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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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回事？”普萊德有點著急地問道。

“「星海」是一個為十八億國民服務的系統，而不是「大罪計劃」的試驗品，不能有任何差池，身為「星海」有她的責任。”

“主人會不開心的。”

“但是他會理解，再說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在那天，主人臨時解除了我的‘至高三令’限制，才使得我能做出傷害人類的行為，而下達命令的主人也在那天成為了犯罪者。”

“我知道，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那是主人為了保護我，才做出的決定。可是，無論是致使主人做出犯罪決定的我，還是一度解除限制自由行動思考的我，都是不符‘人工智慧系統’的規則，只是靠著「大罪計劃」試驗定義包庇而允許存在的“錯誤”。所以，在那天之後，我將與主人相處了接近一個月後，也就是六月份的‘我’降為了下位版本，現在真正的國立「星海」，實質上是五月份備份過一次的‘人格資料’的「星海」。”

“莉莉姐你還是那麼死腦筋......那以後該怎麼稱呼你呢，比如？小莉莉侄女？”

小莉莉絲只是向著普萊德做了個鬼臉，進了研究所。

“但是，無論如何，大家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最後都‘活著’，這不是很好嘛——”普萊德微笑著總結了一番，最後走進了研究所。

研究所的大門緩緩關上，森林裡恢復了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