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的機密裝置管理的AI系統發來了關於諮詢的回覆：

《根據用途描述，街道用攝像頭漏洞編號XXX-206005研製的試驗設備、家居用安防系統漏洞編號XXX-2049475研製的試驗設備，均無近期借出記錄，亦無遠端製造記錄。》也就是說，那些工具就算真的存在，也都好好地躺在軍隊的秘密倉庫裡，也沒人用3D列印裝置製造出來過。

305所所長知道，303所若擁有這兩種工具，排除掉上面的來源，那麼剩下可能性就是“完全自研”，也就是只透過瀏覽專利敘述檔案，然後自行研製出來的試驗品，對於知道漏洞規則以及利用辦法的情況下，只靠單個研究所的確能製造出來——只是要比借用或者購買裝置專利來3D列印製造要貴上十倍不止。

總而言之，就是有錢有人的才能玩得出來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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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所所長還沒放棄，他知道前兩樣是可以完全自研的，機器人是不可能自研的，因為技術太過複雜，光是一個手部涉及的專利就要好十幾道：“那.....機器人呢？那個能騙過街頭攝像頭紅外檢測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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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管理專利庫的專利局局長的確鑿答覆是：“C國所有的專利庫中，能使運動中機器人騙過紅外檢測的特定技術並不存在，至於直立行走等相關擬人機器人的專利使用權，在座的各位代表的十五個研究所，並沒有任何一個申請使用過。”

“怎麼可能？那種機器人還有能完全靠單個研究所自己的力量，不藉助他人的專利技術就能設計出來的嗎？”身上帶著明顯嫌疑的305所的所長急了，沒把心裡的話按捺住，說了出口。

“說不定，那個所謂的機器人，甚至剛才說的高科技作案工具，只是犯罪分子杜撰的口供吧。”現場有很多人同意了這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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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人工智慧研究領域的精英們，都清楚讓機器人騙過紅外檢測的難度並不簡單。

畢竟機器人運動發熱會使提供動力的部位高度發熱，也就是各大關節部位以及提供能源的部分，所以機器人的紅外特徵跟人類完全不一致，就算遮蔽了發熱部位，但機器人其他的部位幾乎無熱，再退一百步，特意用液體吸熱的方式解決熱量均度的問題，那就變成跟人紅外特徵不一樣的完全均勻的狀態了。

偽造運動中機器人的紅外特徵的同時，還要兼顧機器人的精密運動能力（雙足直立行走算是一種），又限制在人的外形大小，這基本上就是熊掌與魚要兼得的大難題了。

他們不是否定有人能解決這個難題的可能性，只是解決了這個難題，還不拿來給自己履歷跟研究所加分的人，在這十五個所長裡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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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機器人是可能是不存在的，這份報告中提及的犯人口供有可能都是假的咯？”305所所長因此也想到了一個躲避追責的可能性。

“我想，網絡地址程式碼就不會是假的，相關軍方的地址只不過是所有網絡地址中百萬分之一都不到，更沒有規律可尋，能偽造這種地址的人，只能進入這些被軍方管控區域採集了，無關人士的話進入這些區域都會被間諜罪論處的吧。再說了，那個剛剛被我們分析出來了，是滯空狀態的地址——需要用無人機來中介數據傳輸，怎麼看都是有問題的吧。”309所的代表發言，卻給305所剛剛新生的希望潑了一盆冷水。

305所所長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漸漸變得對自己不利。

——本以為尋找技術的來龍去脈總能抓住303所的把柄。沒想到財大氣粗的303所竟然全體採用“完全自研”，擬人型機器人這種專利技術各種盤根錯節的高階貨，居然也能做到一個專利都不沾身的“未知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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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所的大人物，看到305所一副分明想要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的幼稚表現，心裡嘆了口氣：“跟這種小家子氣的敗類合作，簡直我的失算，就這樣了吧。”

於是他舉手發言：“現在的情況很清楚了，要麼305要麼306的人，識相的話自己招了吧，省的軍方介入，到時候連命都賠出去。”擺出一副毫不妥協的定案態度。

雖然大家對他擅自決斷的態度有點意見，但也沒人否定，而嫌疑人306所所長也站了出來：“我們不怕任何檢查，歡迎軍方介入。”

“我們也不怕任何....”正當305所所長想表明嚴正立場，卻被303所所長的發言打斷了。

“你們確定？你們就不考慮下你們的倉庫或者哪裡放著不能示人的東西嗎？只要我們當場報案，軍方的監察部門就會讓你們研究所的軍方管轄的護衛人員在一分鐘內就能控制你們研究所，可是來不及掩飾的喲。”

“我們沒什麼好掩飾的。”

305所跟306所的所長同時表態，唯獨305所的所長內心開始慌了。

因為一時貪心，想要仿製一套這樣的“工具”，305所把本應該儘早歸還303所的作案工具截留在自己的研究所中用透射線進行分析，所長本以為303所是利用專利庫3D列印製造或者是從軍方庫借用的裝置，也就是說那些工具是署名的狀態，所以並沒有太關注留在自己研究所的風險問題。

只是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

303所借給他們的“作案工具”，全部都是不惜代價製造的，但沒有任何官方記錄的“完全自研”，連那臺匪夷所思的機器人竟然也是沒有機器人相關專利使用記錄的怪物——是的，不知道怎麼誕生出來的怪物。

也就是說，這些“作案工具”查出在誰的手上，誰就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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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家忙著向軍方彙報事件沒有留意自己的時候，305所所長悄悄斷開了會議接入。

急忙摘下全息眼罩的他，聯絡手下緊急處理掉那些“作案工具”，但前去庫房的手下很快彙報，那裡已經被本來守衛研究所的士兵先一步控制了。

也就是說，軍方的士兵把自己抓走，只是不到幾分鐘之後的既定事實了，

曾經是人工智慧領域巔峰的十五人之一，天軍第305所的所長癱坐在了自己的所長辦公椅上，即將從高位落下的他，雙目已經失去了昔日活躍的神色。

絕望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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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24點還有一更，然後絕境篇完結。更加波濤洶湧的下一篇以本篇為起點，即將開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