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自己吧，花琳回去了，你沒想去打個招呼什麼？”

“你明知故問的，我的立場不適合結交這種朋友，不是嗎？難不成抓了一次還想她給人抓第二次？這次能平安回來，下次就說不定了。”

“那告別總有的吧？發個簡訊郵件之類的。”

浩全聽到這個“告別”的詞，眉頭就像要擰了成一團，想起了昨天晚上收到的花琳朋友發來標題為“負心漢”的討伐郵件，而上面一堆不堪入目洩憤塗鴉的照片，至於照片的原版，也在普萊德那裡找到了。（鄭浩全的郵箱只是不回覆，但接收正常）

“別提了，想起頭就大了。”

“啊？”道一從未看過浩全如此煩悶的表情，雖然有些興趣，但也不太敢繼續問下去，還是想起了他們來到帝都的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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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事吧。我們‘黑吃黑’玩玩就罷了，但是你也現身插了一腳，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知道，說我帶頭挑事的咯。”

“你現在就是踹到人家腦門上了，人家還無動於衷那——那也沒辦法，畢竟人家不止搞了那麼多層殼，就算東無極被抓也只不過是手斷了，像個烏龜一樣畏縮了下去，依舊無懈可擊。唉，哪怕幕後老闆不反擊不報復，哼上一聲也好啊。”想起對手給他自己加了那麼多層掩護，至今他的身份仍然迷霧重重，道一有些沉重。

“為什麼東無極那邊會那麼配合呢？就算被你們抓到，死不承認不就完了嗎？我們又沒有證據啊。”

“是啊，沒有證據，但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沒有證據啊。”

“？”

“請問，如果在不知道你有讀心術這一手段的情況下，要一次就從這棟商業樓裡幾千號人把‘東無極’給找出來，這機率多低呢？”

“的確是非常低。”

“在這種情況下，你若被找出來的時候，你會怎麼想呢？”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以為我們找他‘聊天’是因為有了確鑿的證據，於是放棄抵抗了。”

“當然這也是一方面，但還有同樣重要的理由，在這個時代行走邪道的人都是不能招致嫌疑的，一旦嫌疑上身，那跟完蛋了差不多。要知道「星海」不會主動去收集任何人的證據，但是一旦「星海」去找了，就算一個沒毛病的人也能找出一堆嫌疑來，更不要說是一個走上邪道的人了。”道一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繼續說道：“不過，我們也的確是在沒有任何證據證人的情況下抓了個連嫌疑人都不算的平民，其實他若耍賴不招的話，外加突襲他的辦公室電腦也沒得到證據的話，我們也得玩完。”

“原來拿人生在賭博啊。”但浩全同時驚訝於道一信任自己的程度，浩全的判斷出了問題，作為行動者的他們就是鐵定的牢獄之災。

“沒事，兩位大佬派的人動手的，他們會替我兜住的，大不了他們的家人我負責就是了。”

“.......”

浩全差點就把“無恥”兩字說出口了，但道一神情非常嚴肅地說道：“老實說，花琳的案子他們的手法乾淨到了就像沒發生過一樣，最後也只是在李濱的加密通訊裡，經歷千辛萬苦才找到了資訊出處的這棟大廈，到這裡還不冒險的話，那我們要什麼時候拿下東無極呢？”

“只能說，你真夠瘋狂。”

“沒事，我相信老弟你的能力，我賭運向來不差。畢竟事關「星海」的前途，還有替花琳報個一箭之仇什麼的，而且我向來鄙視那些對女性出手的惡徒，總之理由很多很多，怎麼能不賭上一輪呢？”

“雖然外觀看起來非常不像，可你真是個硬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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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結果，東無極那邊有突破嗎？”

“從他的私人辦公室裡挖出了不少證據，初步可以認定他是「光耀國土」實際控制人，同時依靠「光耀國土」跟「反叛之勢」去煽動民眾非理性言論的事實，罪行是鐵打的了。不過，東無極還是有骨氣的，對於幕後老闆、情報來源甚至行動一個字都不肯說，全部一個人背了。”道一開啟AI終端，翻看了其他兩位大佬的“審訊”結果。“嘛，畢竟是煽動非理性言論的罪，遠比什麼監禁無知少女輕多了。”

“你們不會搞什麼暴力審訊吧？”

“人最後還得交給警察，不能傷個半分吧，至於有沒有‘因為反抗而造成的過度損傷’，我們就不完全負責了。不過對方也是明白人，不會犯新手的錯給我們下手。”

“那我去見見吧。”

“現在就走。讓我見識一下，你那道劍眉是如何手刃小賊的？”

“那你準備個筆記本跟筆吧，我說的紙質那種的。”

“啊？”

“還有，普萊德，你別跟進去，我們裡面要的是修羅場陣容。”

“主人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已經有24個小時沒跟我說話了連正眼都看不看我一眼心裡就像養了一堆毛毛蟲撓癢癢一樣難受要出不出感覺難受得要死了這會感覺到了什麼新境界了所以說懲罰可以免了嗎。”道一看到了一個彷彿是蒸過了桑拿滿臉通紅的女孩彷彿為了在10秒內說完句子中所有字而暴發的瘋狂語速。

“我要的只是回答，一個字以內！”

“是！”

“給我繼續閉嘴。”

“這......是人工智慧？”道一瞠目結舌地盯著應該是機械構造的銀髮少女，她滿臉通紅似乎在忍耐什麼的喘著粗氣，讓人無比心生憐憫，但無論如何，與他心目中那個嘮叨煩悶兼死腦筋的隔壁阿姨印象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也跟那個在中央直路展現的威風凜凜的女王架勢的距離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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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她吃了什麼壞東西進去變成現在的樣子。”浩全滿臉怒意。

“師父，受徒兒一拜！”道一肅然起敬，向浩全鞠躬。“如果能把調教......不，讀心神技教我一招半式，徒兒感激不盡！”

茶館裡人來人往，看著一個深深鞠躬的男人，跟一個滿臉通紅的銀髮女孩，還有一個兩人之間滿臉尷尬地帶上墨鏡，從現場逃跑了的傢伙，各種議論紛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