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花琳的公寓是一間相當普通的單身公寓，比起浩全的廉租公寓要多出一個小廚房跟客廳，有近四十平米左右，租金價格上很符合志願者的收入水平。

銀髮女性在客廳裡走了一圈，然後肩膀上的攝像頭發出了男性的聲音：“商花琳的經濟狀況怎麼樣？”

羅桑回答：“作為一個志願者再正常不過了。”

“與鄰居的關係呢？”

“這裡不是廉租公寓區，很少人會跟鄰居打交道的。不過，根據調查，花琳卻相當難得的跟鄰居都有一定主動的交流。”

“嗯，她那個人的性格就是那樣的。”

“看來朋友你對商花琳這個人有一定程度瞭解呢。”

“是，但跟她認識了不是很久。”

羅桑從這寥寥幾句對話中，察覺到了銀髮女肩上攝像頭背後的男性身份。

他之前有跟商花琳的朋友們有過問詢，提到過一個叫鄭浩全的男子可能對此事有直接的關係，也稍微調查了事件的來龍去脈，差點就把他當做嫌疑人給招進局裡了（只是這個行動被國安給叫停了）。如今鄭浩全不逃不躲地出現在這裡，毫無疑問是為了找到商花琳。

無論是報案者的身份還是現身於此的行動，羅桑在心裡也就把浩全的作惡嫌疑給悄悄給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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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次回來的人，確實是花琳麼？”

“最後的錄影就是電梯間的錄影，至少現階段看不出是假的。”羅桑知道鄭浩全的想法，他不單想要找到花琳的人，也希望要找到花琳無罪的證據。羅桑也清楚，浩全自己都未必相信來到現場能帶來什麼結果，不過他的到來，的確對現狀可能會有所影響：“你們接著看，如果有什麼新發現打我電話，銀髮的小姐姐有我的電話號碼吧。”

“你就不怕被毀滅現場證據麼？”

“現場都做了立體成像記錄了，就連房間衛生死角裡留了多少毫米的灰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至於我嘛，要去外面逛一下，可能有獵物會上鉤了的樣子。”

“傳說中刑警的預感麼？”

“也許吧。”

羅桑心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夥人衝著鄭浩全而抓了商花琳的話，對於這個在中央直路的組織犯罪事件中的神秘“銀髮女性”的出現，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只是現場有警察的自己，犯人多少有些警覺吧。

於是羅桑悄悄解鎖了警槍的扳機，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公寓樓，並透過AI終端傳喚附近警車中藏著兩臺微型無人機起飛，監視現場公寓樓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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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客廳跟廚房看不出什麼異常，於是普萊德來到了花琳的房間。

整潔的擺設，唯一出格的內容就是書架上擺著大量**的作品光碟包裝跟未開封的海報（做夢機器使用的劇本光碟通常比較少見，通常是粉絲向的收藏品，畢竟資料下載版比較方便且便宜），還有一個頭箍狀的裝置，這是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都擁有的做夢機器，比某個垃圾堆使用的那種頭盔狀的違法做夢機器，至少在外觀上更加討好女性。

“花琳很愛乾淨的樣子，有些不像單身啊。”

“這大致意味著，居住者的生活態度比較積極吧。”

“這點跟主人完全相反呢，看完書啊用完什麼的，就隨便一丟的。”

“哼，懶，可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原動力，你個AI是不可能理解的......這句話其實是開玩笑的，請不要記錄起來。”浩全一不留神就差點滿嘴跑馬車，但也趕緊剎車，以免某些AI學會了錯誤的人類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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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出主人的玩笑話什麼的，我可不是這麼無能喲。懶，其實是人類節能狀態的戲稱！為了未知的未來而儘可能積蓄能量，以發揮更強的力量！”

“我不覺得那些積蓄了足夠多能量（脂肪）的人能發揮什麼更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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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罩杯——”普萊德開啟了衣櫃，從底下抽屜取出了白色衣料的某件，蓋在自己的身上。“看起來有B吧，不過加了矽膠墊，實際上只有A而已。”

“這大概體現了這個人內心的自卑感，與強調自我存在感吧，一般來說，對男性而言就是身高，對女性就是罩杯了。”

“現在整形手術的報價，對於志願者的收入來說還是略貴的消費，不過女性豐胸是裡面最便宜也完全沒有風險後遺症的，志願者的收入也不是承擔不起吧。”

“呃，要你這麼說，還這體現了這個人內心.....不好聽的話就是膽小了。”

“是零風險的手術啊。”

“不，膽小有兩種，畏懼傷害跟畏懼改變，前者會遠離傷害，後者會停滯不前——我幹嘛要在女孩子的內衣櫃前用內衣給你解釋這個事呢？”

聽到了麥克風那邊傳來略粗重的呼吸聲，普萊德說道：“只是看到內衣，主人就興奮了？”

“廢話，我好歹也是正常男人啊。”想起花琳曾經說過的“無能”，浩全覺得自己標榜“正常男人”在這個時代略有諷刺，都不知道誰才是正常的那方。

“人類大腦的聯想能力有些難以捉摸啊，這塊布料——”普萊德拉扯著內衣，翻來覆去的檢查著，想要從裡面看出端倪似的。“明明還沒穿在一個第二性徵都不太明顯的擁有者身上就有效果，為什麼同樣的布料穿在我自己身上一點效果都沒有呢？而且最近還越來越冷淡了。”

“關於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浩全在認識普萊德的前面幾天。對她姑且還有人類女性的錯覺，某些緊密的接觸可能還要緊張一下。

那麼到最近，大概是將她當成了猴子一樣的惹事鬼，加上對「大罪少女」天文身價的認知，再加上普萊德大大咧咧接觸與露骨語言表態，最後加上了偶爾會冒出令人覺得弱智的表現。

多種因素的聚合，讓浩全在應對普萊德以及偶爾接觸的「星海」莉莉絲的態度，越發接近應對“未成年小朋友”。

但這些“未成年”終究是人類智慧的聚合體，擁有著極端理智而且準確的思考模式，她們對問題的解答有時甚至讓人難以找到反論，假設一開始見面的不是看起來諸多毛病的普萊德（傲慢），而是莉莉絲或者其他的「大罪」，或者浩全可能會漸漸地去依賴於她們的建議。

比如——關於她們認為應該放棄花琳的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