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桑玲拿著合同發呆。

南廣開口說道：“白小姐，你先仔細看下合同，專利合作的內容都寫在裡面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覺得可以就用這支筆簽字吧。”

南廣遞出了自己帶來的筆狀AI終端，被一旁的軍官阻止了：“不好意思，如果你是要實施法律效力的AI記錄簽字，裝置由我們提供就好。”

“好的。”南廣把遞出的筆狀終端收回，插到襯衫的胸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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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玲接過軍官給出的筆，用認真表情審閱了合同接近有十五分鍾，期間也問了許多條款方面的問題，而凌南廣也是知無不答，浩全跟託莉完全就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旁觀姿態，倒是站在一旁的軍官，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熱切對談的兩人之間，有沒有什麼違反面見規定的行為。

最終臨近說好的面見時間結束的時候，白桑玲終於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南廣伸出右手，大氣地微笑道：“我代表合作方，向你表示感謝，祝合作愉快。”

白桑玲握住南廣伸過來的右手，同樣笑道：“合作愉快。”

南廣臨走時，不忘交代一句：“順帶一提，我希望白小姐你能好好配合這位鄭先生跟各位軍官的工作，那樣的話，說不定我們有一天能在外面見面。”

白桑玲也沒有什麼反感的表現，淡淡地回了一句：“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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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全，託莉以及凌南廣三人在歸途的車上一言不發，讓不得不附和浩全的南廣也算松了一口氣。

由於軍車先到距離最近的浩全家，所以浩全先下車，在浩全下車回家之前，南廣最後也客氣了一下：“浩全先生，這次多謝你的引路。”

但浩全卻回道：“不不不，我才是多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嗯？幫了你？”

浩全一臉爽朗：“託你的福，這個最終BOSS可能很快就能夠解決了。”

“為什麼這樣說呢？”浩全這個一驚一乍的“嚇人箱”，最後一刻還是跳了出來，讓南廣驚慌的心跳再一次加速了。

但浩全卻神秘地一笑：“這個嘛，就等事情結束後再說吧。”

南廣也不敢過於深究：“哦.....能幫到你，那真的是皆大歡喜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請教吧。”

“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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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擁有讀心技能的凌南廣，看不出今天整個過程中，鄭浩全的表情中雖有疑慮，但是並非藏著虛妄或者對自己的憎惡之類的情緒，不過，南廣自己也像浩全一樣，並不十分信任自己的讀心。他只能寄望於事情沒有往他認為的最糟糕方向發展。

總之，這一程，拿到了自己要的東西，就比什麼都好，就算輸一點，也是預料中事。

——決不能讓自己輸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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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

關上房間的門，託莉便問道：“主人，白桑玲的事情將要解決是什麼意思？”

浩全一臉前所未有的輕鬆，躺倒床上：“那個女人被關了一段時間，心裡的無助情緒已經蔓延得足夠深了，所以剛剛一被稍微的可能性觸碰一下，原先保護得極好的情緒，在之前的‘好奇’之後，終於露出‘希望’的破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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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莉皺眉：“.....這樣不就意味著，那個凌南廣本身就是‘帶去希望’的人嗎？”

浩全解釋道：“這也是一種可能性，但是我們也不能忽略另一種更大的可能性，也就是這個‘跨國合作’本身，就是‘白桑玲拯救計劃’。比如說，凌南廣帶來的，由合作方寫好的幾萬字的合作合同書上，說不定就掐著一些字眼來告訴這個白桑玲，救她的人就要來了之類的。”

“嗯.......的確，比起以身涉險的專利局局長，藏在合同後面的外國合作者更加可疑呢。”託莉想起之前浩全對凌南廣的評價：“但是主人，你不也提過，這個凌南廣不可信任嗎？”

“嗯......我是跟那個老酒鬼說過，當時我也說過，他是不是‘好人’這點我並不肯定，因為‘不可信任’與‘一定會害我’是兩回事，這個人刻意隱蔽自己的情緒表現的這種行為，令我有些懷疑。但是疑點歸疑點，刀未出鞘，你怎麼知道那是空有架子的玩具刀還是實打實的利刃呢？比如說，那個凌南廣大局長，可能會私下收受合作回扣，洩露商業專利情報之類，那刻意隱蔽情緒之類的習慣舉動就說得通，畢竟那是犯罪行為。”鄭浩全並不是那種非要糾結到底的正義之士，只要不危害自己，不要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雙眼都閉上都行。

浩全繼續說道：“我的警戒歸警戒，比起我的一面之緣，對那個老酒鬼跟他二十年來的相識相交，我還是比較相信後者。再說了，要是不信任他的話，我也不可能跟他坐在同一輛車裡了，如果說拿槍射擊你的反應能夠跟上，但是帶個炸彈自爆的話，我們也很難沒事吧？”

“那也是。”

“而且他對我那些刁難一樣的提問，應對上在我看來也沒有什麼破綻，目前我有把握的事情，就是這場合作約談本身，就是‘白桑玲拯救計劃’，也就是說，救她的人很快就到了。”

託莉仍然不解：“那樣的話，白桑玲只會更加嘴硬，而且說不定很快就要被救走了，那不是更加麻煩的意思嗎？”

“如果對被救出這件事感到死心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去保護什麼秘密，所以一直以來，白桑玲都是抱著被人救出的希望而堅持到今天。”浩全抬起頭來：“託莉啊，你知道絕望，在什麼時候是最致命的？”

託莉知道浩全又是“要講課了”的表情：“嗯？”

“就是在她最期待的求生‘希望’到來的那一刻，把在她面前的‘希望’，輕而易舉地掐死，那即是——最致命的絕望。”浩全的臉上，即刻佈滿了十足的險惡笑意，手上還做出了掐住什麼的動作。

託莉天然的表情：“主人，你這樣笑起來好像大反派啊——蕾芝說過，‘反派死於話多’來著？”

浩全一臉黑線：

“咳咳，能不能不要這麼吐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