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艾薇的尖銳發言，普萊德皺眉：“艾薇，你這樣說柯蘭的話，有點過分了啊。”

艾薇：“如果父親在這裡的話，也會這樣說她的。”

“難道你覺得父親是這樣刻薄的人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使用了比較有刺激性的詞彙而已，這樣比較容易留下印象，人類的記憶相對容容易忘事的不是嗎？”

“刺激性......你只是想罵人吧？”

“我不否認。”

面對兩個人工智慧的互動，柯蘭只是坐在位置那裡默默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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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話，柯蘭也聽過。

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人生在世的每一天，都要站在昨天向明天的方向，向前一步。要是一旦停下腳步的話，人，可能就會一直地原地不動下去，喪失了存在的意義。”

事後柯蘭回憶起來的時候，不由得想問，父親對一個當時十歲的自己，說這個幹什麼。

父親柯信哲就是這樣認真到徹底的人，儘管柯信哲作為父親，雖然沉迷工作並不怎麼顧家，但是只要一有空就會出現在柯蘭身邊，他的身上一直沒有什麼父親的架子，對待自己女兒，也如同對待對等身份的人的態度。

雖然柯蘭並不是特別歡迎父親，因為父親這個人非常無趣，就連玩個遊戲都認真對待，因為這個原因，小時候就經常惹哭自己——雖然透著指縫，偷瞄日常表情冰冷的父親臉上那幾乎昏眩過去的焦慮表情以及滿頭大汗地對自己的安慰勸告，最後被母親施展了“武力的制裁”的過程，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而父親這段話從意思上，簡直就是艾薇說那些的近似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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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蘭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你們的父親（開發者），是誰？”

依舊是那段對白：“這是秘密。”

柯蘭：“我們的父親，都是同一人吧。”

“我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知道的——”柯蘭低著頭自言自語道：“父親從來就不希望我們停下腳步，即便是要面對疼痛，不安以及悔恨，也要向前邁步，停滯不前、面對卻不選擇，是對自己不負責的行為。可是，貪圖安逸，明明那就是人的天性啊，那個混賬老爸，是想他的女兒，變成他那樣完美的人——”

柯蘭這時候回憶起了，在初中畢業時候的那場面談中，終於第一次用上了父親架子的父親，就是為了把一個最重要的選項交給自己去選。

“留守研究者都市成為研究者”以及“離開父母與同學去外面生活”的兩者擇一。

而不想捨棄過去的柯蘭，卻選擇了這兩個選項之外的第三個選項，自己帶著所有的孩子一起繼續起了之前在“學校”裡的上課，特意選擇了停滯不前的選項，把這兩個選項拖到所謂的高中三年之後，但父親沒有說什麼，只是放任自己予以了配合，但結果，最後慘遭了報應。

“慘遭了報應？”柯蘭掠過腦海的這句總結詞，讓她雙目呆滯，頭疼欲裂，反覆地搜刮著腦內的情報：“什麼報應？報應了什麼？我在失去的記憶裡，在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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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柯蘭最後的記憶裡，是跟另外十八個同學一同來到這間教室裡，進行的高中課程，而為十九個學生上課的人，是國立「星海」，父母親愛稱為“莉莉絲”的人工智慧系統。

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想起這個重要的“人”呢？

“對了，莉莉絲........姐姐在哪？？？”柯蘭的右手伸向了校服裙口袋裡面，顫抖著握住了那個無法點亮螢幕的智慧終端，聲線一頓頓地說道：“就算全世界人都死了，莉莉絲姐姐，也會活，活著的吧。”

依舊是那段冷冰冰的對白：“這是秘密。”這也是小莉莉絲作為“吊車尾（未完成）”的人工智慧系統的一員，卻沒有出現在這個課堂的原因。

但，艾薇在短暫停頓之後，卻回答：“她在哪我們不能說，但是，她還‘活著’這點是肯定的。”

普萊德有點埋怨地看了一眼艾薇，也贊同道：“........是的。”

柯蘭的表情，像是落水後無助時抓住了一個救生圈：“真，真的嗎？”

普萊德：“真的。”

艾薇：“但是，就算柯蘭你再怎麼可憐，我也絕不會放水，考試的獎勵我也是勢在必得的！”

普萊德搶著說出：“我更不會！”

艾薇：“要知道，小莎享用了主人整整三個小時的膝枕，她在日誌記錄裡嘚瑟了大半個月，動不動就‘今天啊，我又回憶其了好幾天前的.....’，可惡，我這次要定四個小時！”

“哼，我可以胸枕。”普萊德挺起相當有存在感的胸口，這獨天得厚的條件讓艾薇語塞。

艾薇逞強道：“我也能.....”

普萊德視線斜下：“嘿嘿，就你那個胸，肯定硌得慌吧！”

艾薇無言以對，只能翻舊賬：“無恥至極！哼，你等著被主人用驅逐令吧！就像最開始那樣！”

觸中了軟肋的普萊德，握緊拳頭：“你竟然敢提這件事？”

艾薇退後一步，露出冷笑：“你要是敢動手，你就輸了！我會把報告如實交給主人的！”

普萊德終於鬆開了拳頭，只能咬牙切齒：“你個妹妹，竟然敢狐假虎威啊！”

艾薇見對方不敢動手，反而蹬鼻子上臉：“你個姐姐才是，沒長輩該有的樣子！”

最終兩人互相瞪了一陣子，異口同聲吼道：

“我們考試時，就見分曉！”

然後兩人氣沖沖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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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蘭看著這兩個姐妹間吵架的鬧劇，極力壓抑著笑出聲的衝動，同時也心生了疑問：

“雖然她們沒有承認她們是父親開發的，但是，那個比任何人都一本正經的父親柯信哲，的確不大可能會開發出這些像是母親那種個性會搞出來的性格古靈精怪的人工智慧吧。”

在柯蘭有記憶的時候，她的母親雖然掛著國立「星海」兩個權利人之一的身份，但是幾乎都是忙著生活瑣事跟她自己的畫師工作，並沒有去干涉父親系統開發的事情，看起來，母親也沒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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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真的是父親開發的，也可能是她們現在的主人做的什麼手腳之類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