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回到了法院的辦公室，眼前的人是上次的法官。

道一將他在看守所面見殺手道金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因為沒有決定性證據，就急著把人送進審判席，那個混賬東西現在有恃無恐，一副完全拒絕配合的樣子，我首先宣告，我到時候坐在被告辯護的座位上，可是什麼都做不了喲。”

法官面露難色：“這就難辦了，要是你沒有為被告爭取利益的行為，這不就成為一場莫須有的栽罪裁判嗎？”

“哼，本來就是吧？”

法官被堵得無話可說，停頓了一陣子才重新：“.......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放人？A國大使館可是下了通牒，沒辦法證明他殺了人的話，‘只是因為自衛行為引發錯誤襲警的這種輕罪的話’，這個人他們就要帶回去‘嚴加看管’了。”

“草！”道一絕對不想讓那個傢伙被輕鬆地釋放回國，於是就提議了：“C國的辯護人制度，只要不是服刑期的犯人都可以是辯護人吧？要不然我舉薦一個人，你們負責動用權力去把他的上級給說服，他肯定能完美地完成任務，讓犯人老實配合。”

“但是，沒有法律的知識與素養的人，上辯護席也只是給人看笑話吧？”

“這個的話，我當然可以做他的助手，保證萬無一失。”道一露出了陰森森的笑意：“只是這個人，是個惡魔啊。”

“只要嫌疑人道金能夠老實配合，你就說是誰吧？”法官面對著露出得意表情的道一，取出了自己的AI終端，準備記錄查詢道一等下說出的人名。“現在輿論如此，各種騎虎難下，就算是出賣靈魂的惡魔，也得去拜託了。”

.

浩全不久後收到來自科學局的郵件，要求他出任殺手道金的辯護人。

浩全很自然就聯想到了道一，一通電話就打了過去：“你居然把我給拖下水啊？”

道一倒是得意：“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了一堆大道理不是嗎？就你來實踐好了。”

浩全嘆氣道：“好吧，這算你欠我一次了。但老實說，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公開審理這個人，他的身上藏了一堆不能明說的秘密麼？”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一方面是他在酒店裡襲警，開了數槍，鬧得事情沸沸揚揚，這件事就掩蓋不起來，其二，他只是一個外國組織的殺手，被僱傭殺人而已，他所掌握的情報，也就只到了洩密也無所謂的級別，就算他持有「隱身斗篷」、「槍炮義肢」、「鋼鐵心臟」這些聽起來很神秘的東西，也只不過黑市能夠搞到的東西，除非有本事把國際黑市翻個底朝天，殺人工具的來源這條基本難解，至於僱主是A國情報組織這條，屬於大家都知道是誰，但無力證明。”

“那個隱身斗篷真的那麼厲害嗎？古麗，你跟我說說國安那邊的結論。”

古麗拿出電子板：《國安的結論就是，徹底靜態的情況下很厲害。光學、紅外線，雷達，電磁波乃至氣味的探測器應對都非常完美，但是，一行動的話就破綻百出，要解決運動瑕疵問題，就等於要無時不刻把360度射向斗篷的光線在攝像頭或人眼無法察覺的速度下，重新分配射出，達到隱身效果，只是因為防備電磁波探測器的原因，隔離網路的隱身斗篷內部準備一臺超級計算機才夠用。》

“真的是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道一：“就連使用者身上會散發的體味都會在封閉的斗篷空間裡被分解消除，據說是應對軍犬的手段，使得體味殘留這個現在用於探測兇手在相對封閉的現場內停留過的必殺武器也毫無辦法。至於殺死教授用的武器，作為武器的義肢使用的超高溫火焰燒灼，不是會留下特定膛線磨損的槍彈，不得不說，職業級的殺手呢。”

“難道不能從現場擁有噴火槍的殺手只有他一人的角度，來舉證嗎？”

道一無奈：“在別的地方還好說，本身就聚集了大量外來遊客的酒店，而且當天事件中酒店釋出疏散人員的資訊之後，有不少的人帶著能夠裝下噴火器的‘大包行李’退房後，再也沒回來過。”

“也就是說，正因為‘真正的殺人犯’有可能藏在就是這些被疏散的人裡，所以沒辦法給他定罪咯。、”

“聽起來是有點道理。”道一的聲線中充滿憂慮：“但是，如果這個案子被判無罪，我們以後的刑事法庭上，都要先證明一道叫做‘穿著隱身斗篷的其他犯人是否存在’的無解問題，那只要發生在那些沒辦法看出斗篷隱身瑕疵的低分辨率攝像頭的私人區域裡面，隨便什麼罪犯都能夠翻案了。”

“難以被證明的‘惡魔的證明’麼？”

（惡魔的證明：證明某種事物存在的話非常簡單，只要找到便是完美無缺的論證了。但是要證明沒有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你縱使找遍了全世界都沒有找到，但無法證明“某種事物”只不過是躲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無論你將你的“沒有”論證到哪種地步，認為“有”的人都可以說，“某種事物”是存在的，只不過你現在還沒找到而已。）

“是的。”

浩全生怕上次的蜃氣樓再次發生：“古麗，現在的「星海」跟有辦法應對嗎？”

《人工智慧系統加上一定級別的高分辨率攝像頭是目前應對隱身斗篷效果的唯一辦法，C國目前生產的所有攝像頭都符合這個規格，由於完美隱身需要徹底靜止不動，旁邊的路人也不可能沒察覺，比起恐怖分子使用「蜃氣樓」給社會帶來的威脅來比較的話，造成的可能損害微乎其微。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一部分私人區域的攝像頭正在使用的，是數十年前的廉價低質攝像頭，不過只要更改就好了。》

浩全看著古麗電子板上的內容：“啊呀呀，那就麻煩了不是嗎——？”

道一聽得出浩全的話裡透著調皮：“我怎麼都覺得你現在很開心。”

“嘿嘿嘿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