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於這件事，莉莉絲還是善意地建議道：“課程加入網絡遊戲這件事，我建議你跟父母溝通一下。”

“才不要，父親肯定會阻止的。”

“你沒試怎麼知道呢？”

“試了被阻止就玩完了，那個‘老處女’能夠大發慈悲，補充了幾條不痛不癢的條件開放了我們的遊戲，到底有多難得你知道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我覺得你誤解那位管理人員了，首先，人家是有兩個孩子的母親了，說不定，她是看你能老實認真地遞交了一次詳盡報告，而不是惹事後跑去被責罵的立場，於是就幫了你一把了吧。”

“.......‘老處女’不是說那種墨守成規，因為自己悲慘經歷而整天遷怒他人的大齡女性嗎？”

“你要這麼理解這個詞的話，嘛......我倒是沒什麼立場說你錯誤。”

“老處女是什麼意思？這個詞在網上搜不到東西啊.....老電影裡，倒是用得挺多的。”

“按照這個詞過去的定義的話，那這個時代的社會上的‘老處女’的群體實在太過龐大，這個貶義的稱呼從少數人調侃的級別，變成了不亞於群體歧視的級別了，所以國家就乾脆在網路上遮蔽這個詞了。”

“過去的定義？是什麼？”

“請把聽筒靠近耳朵，我悄悄告訴你——”

柯蘭拿起平板智慧終端，聽著莉莉絲的秘密對話，臉色從驚訝開始開始發青：“呃？！啊？！哦........不會吧？過去的定義是這樣的？不....沒有那個的經歷的話，人變老的時候，就會變得跟電影裡那些人那樣有些瘋瘋癲癲嗎？”

“那是電影的一種誇張手法，具體情況沒有那麼嚴重，但我出生的那個時代的社會上，的確有‘不結婚的話就是人生一大悲劇’的說法，據說成因是身體內分泌失調，進而影響自己思考乃至精神狀態。”

“那是二十年前了吧？現在的醫學.....”

“醫學不負責解決這個問題，所以符合條件的人越來越多，才要在網上刪除這個詞啊。”

“那不就只是自欺欺人嗎？！”

柯蘭當場決定，在自己不自覺陷入電影裡老處女角色那令人羞恥的歇斯底里的瘋狂之前，一定要找到男朋友，成為了她青春期的一大課題。可惜的是，她的身邊有限的同齡人，都是一群她認為不入法眼的、認為是很幼稚的男孩子，這個自認為很嚴重的課題於是就被這樣輕輕放下了。

.

柯蘭知道這個遊戲需要掌握是實際存在的格鬥技能，但是「血搏」遊戲內教導的各種西方武術畢竟是有極限的，甚至不惜落下臉去找父親，請來了軍隊的教官，教授了她殺敵專用的軍體拳。

柯蘭的好勝心，以及擅自加在自己身上的“帶領大家”的責任感，幾乎在無聲息之間強迫著這個未成年的孩子，一路精進更加確鑿更加兇狠的「殺人技術」。

一路殺神的柯蘭，最終站上「血搏」排行榜第一位的時候，甚至在遊戲內開辦了她的“拳法門派”，帶出了一批所謂的“習武弟子”。她的虛榮心終於膨脹到了極限，整天身上充盈著一種“在這個遊戲中能夠無所無能”的亢奮感，連學習上都開始懈怠。

.

一天晚上，柯蘭從做夢機械的「血搏」遊戲裡下線，準備鑽進被窩睡覺。

莉莉絲就登入了她的平板終端：“小蘭，太過沉迷虛擬的遊戲世界是不好的，你原來的小夥伴們，除了上課，你也有很久沒有在遊戲外交流了吧？”

“爸爸讓你來教育我嗎？”

“你父親還以為你拜託他找軍隊拳術教練是因為你喜歡上打拳，正在聯絡運動員詢問相關的發展前路呢。”

“真是多事啊，總之你也不要管我了，人生短暫，不就是圖個開心嗎？”

“你一開始，是為了什麼而絞盡腦汁做的‘高中生活’，也是開心嗎？”

“我不想跟那些朋友告別，所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不過在「血搏」裡面，我不止他們，我還有了更多的夥伴，說到底也是開心。”

“那些線上的關係，終究是虛擬的。”

“人若是死了，是虛是實有什麼關係嗎？你也不就是一堆資料而已？”面對柯蘭的責問，莉莉絲並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那就不要告訴我爸，我們就還是好姐妹，知道嗎？”柯蘭關閉平板電源前，那句感覺自己宛若世界中心的威懾發言，讓莉莉絲感覺到了異樣，雖然有基於一開始答應站在柯蘭一方的諾言，但莉莉絲還是前去信哲面前稍作了試探。

“你說柯蘭的情況有些複雜，她是在做違法的事情嗎？會實際地傷害她自己嗎？”

“不是，只是可能未來會有些人際關係方面的問題。”

“那讓她自由選擇吧，等柯蘭某天接觸到在真正社會中生活的艱辛時，這一切付出或怠惰，都會化作某日的笑談吧。”

這是信哲那一天晚上最後留下的話語，成為了後來信哲悔恨的根源——

.

在柯蘭在網絡遊戲中的虛擬人際關係，遭遇現實的殘酷破裂之前，「血搏」事件發生了。

那一天從學校回來，做完作業開啟網路準備進入遊戲之前，柯蘭習慣性接入了網絡通訊軟體，收到了來自自己門派的“弟子”們大量的悲鳴資訊：

“師父，救救我們！！！”

看著他們發來的遊戲內的截圖跟錄影，一群頭頂著花花綠綠國籍的“無法之徒”們，借用更新產生的BUG，正輪番攻擊著國籍被標註為“C國”的玩家角色。柯蘭心中的憤怒宛若熊熊烈焰，翻閱受害者資訊的手指顫抖個不停。

“這個是「血搏」更新遊戲的BUG，小蘭你不要上線，限制遊戲玩家自由登入下線的事情，說不定可以報警。”莉莉絲語音中“說不定”是因為關於做夢機器的現行法規並沒頒佈，做夢機器目前對於C國而言，終究只是一種外國的娛樂裝置，C國境內的警察能否夠認識到問題，出手中止這一行為，是個未知數。

“我必須去救他們，哪怕早一分鐘！”

柯蘭便關上了平板，戴上做夢機器的頭盔，開啟了電源。

柯蘭宛若靈魂深處存在的“理智”，在盛怒之下卻尚未盡失，她清楚認識到，就算自己作為單體再強大，面對對方的人海戰術必然力有不逮。

於是，她就像平日約小夥伴們一同上線遊玩一般，若無其事地，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把自己現實中的十幾個同學，一同拉進了那個已經化作煉獄的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