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場聚會跟告別，浩全喊來了那個保護自己的黑幫組織。

從剛才聚會中聽到的槍響，明顯瞄準自己的殺手們已經逼近了，為了保證其他人的安全，自己必須儘早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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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全結束了自己的聚會，來到附近停放的防彈轎車上，發現米婭坐在車裡，正在盯著自己正在發抖的右手。

浩全問道：“怎麼了？手指有問題嗎？”

“我剛剛開了幾槍，全都是命中敵人的。”米婭剛剛開槍射擊了三個穿過了黑幫準備的防線，前來進犯的殺手，作為浩全的防線米婭就動了手。

“是嗎？”

浩全坐上了車，車也如約啟動，將自己跟米婭送到離開A國的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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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的三根機械手指由AI控制，命中率是有保證的，但是最主要還是米婭的手臂甩動槍械的動作，只要這個動作的過程中哪怕有一毫秒射擊線路能夠使命中，AI都會控制機械的食指扣動扳機，而其他兩根手指也會服從AI的指揮，微調槍口的方向並會儘可能緩衝射擊帶來的反衝力。

這就是米婭可以連續射擊並且百分百命中的原理，由於只有三根手指，AI能夠幫助百分百射擊的程度，也就只有手槍的程度了，但米婭卻感覺自己的心裡像是淤積了什麼，手一直在發抖。

“用得習慣嗎？”

“明明我當初跟幾個夥伴準備做的事情，是要殺人，但是到今天我才明白，如果把武器拿起來，我未必有扣動扳機的決心。”

米婭心裡想的是，如果沒有AI控制的手指的話，說不定敵人就從自己身上碾過，然後去將浩全給殺死了——她切身處地地體驗到自己的懦弱。

“跟著一群人像機械一樣服從命令去殺人，與自己心裡懷著制服對手的憐憫卻讓對手死去，當然是兩回事。”浩全的語氣冰涼透徹。

“可是那些來幫忙的，跟我一樣年紀，為什麼能做到那麼輕鬆......”

“因為他們眼中的世界，就是那種你不殺了對手，就會被殺的地方，你沒有在他們殘酷的世界裡生活過，你當然不能理解他們。說不定你會做噩夢吧，那是因為你有餘地，但他們不會，他們考慮的只是明天能不能活下去。”

“這個國家有那麼殘酷嗎？”

“哪個國家都有這樣的人，在社會的底層出生，卻要拼命掙扎的人所選擇的，將自己性命作為賭注企圖在人生中翻盤而不得不選的職業。”

“我也.....”

“他們很多時候都是沒得選，若有得選的人，就會跟你一樣猶豫而且煩惱於與工作或目標無關的心緒上。”浩全看著車窗外晃過的風景，若有所思：“善良這種東西，說到底，只是心有餘力的人才有的東西。”

沉默了許久，浩全沒頭沒腦地呼出一口氣，像是在跟自己說：

“我們——都是沒得選，才會在這裡，任由命運擺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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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聚會的浩全，並沒有選擇固定航班的飛機，為了安全，而選擇了私人飛機——這架私人飛機登記的是國內旅行航線。但是，在飛行4小時以後，這架私人飛機的訊號就從突然間竄到了大平洋上，然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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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國情報組織在飛機訊號失蹤當天深夜，便舉行了跟五個集團代表的內部彙報會議。

由於宿敵一除，幾位代表談笑風生：

“果然還是‘飛機失事’這一老招啊，真是恐怖，要是我，從來就不坐什麼別人的飛機，頭頂的衛星訊號一干預就成為無頭蒼蠅，一頭扎進海里，就算跳傘成功，也等不來救援就餓死渴死了。”

“難道就沒有路過的船隻救援嗎？”

“你新人不知道啊？訊號一被干預的時候，就是我們隨心所欲了，肯定飛離到了常規船隻航線之外了，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路過的船隻的，等到有人察覺不對，去搜尋的最終訊號地，也是錯誤的地方。所有的真相，就這樣埋進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方去了。”

“可這招用多了，就沒有人信任A國的衛星導航了吧。”

“不信任也只能用啊，世界上就A國跟C國的兩個衛星導航網，而在A國的海域與國土這大片區域內，C國的衛星導航是可以被‘選擇性’失效的啊，使用C國導航，那樣墜機的事故只會更多不是嗎？你說是吧？航空代表。”

“這個問題我們不予回答。”

“在這種地方討論事情，還假惺惺，真是令人討厭的一家人。”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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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組織的負責人打斷了各位代表興高采烈的討論：“不過，有一段情報，很引人注意。鄭浩全乘坐的那架無人駕駛的私人飛機上一起同行的，除了保鏢蕾芝以外，還有一個人，78歲的白人男性，而他的身份經查，是庫德-約翰遜。”

“這是什麼人？”

負責人繼續回覆：“追溯他的履歷我們才發現，他是人體冰凍實驗管理機構的前研究員。”

人體冰凍實驗在這個時代已經不算是“實驗”，而是能夠確鑿實施並有效果的手術，沉睡了四十七年甦醒的浩全就是重要的實驗成功例子，所以那個老人光憑腦袋裡的重要知識與經驗，就是絕對不允許出國的身份——當然，搭乘國內航線旅行是許可的。

這對於一些想要延壽卻遭遇暫無確切的救治方案的絕症的富豪而言，人體冰凍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所以聽到人體冰凍的相關研究者的犧牲，他們也生怕自己的壽命被削短了。

五名代表有些慌了：“啊？！！你們把那樣珍貴的科學家也弄進海里了？”

“發現第三者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考慮太多，看到是退休老人的資料我們也沒太留意，等到有人意識到必須深刻調查第三人身份的時候，他們已經確定墜機了，事到如今去救也沒意思了。記住，是‘前’研究員。”

五名代表聽到負責人著重提及的“前”字，如釋重負：

“就一個退休的老頭，死就死了吧。”

“是啊，只要死了就不會張口了，這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