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特在A國的時候，知道自己姐姐因為情報任務而不幸犧牲，而且看過C國情報組織的情報手術的“真相”後，想到那毫無人道的一幕有可能發生在姐姐的身上，他的怒火更加不可抑制。

於是他選擇成為了A國情報組織的一員，毅然來到了C國。

但是，上午遇到的那個美貌不可方物的女性，一眸一笑都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即使在美圖網站上看到的模特美女都沒有這般衝擊力，這意味，他毫無疑問陷入了一見鍾情的戀愛，是人生的第一次。

意識到陷入戀愛的羽迪特，心裡相當愧疚，不斷在口裡念著：

“我是來工作，而且是來為姐姐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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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名情報員，在異國有了戀人怎麼辦？

雖然情報員的工作手冊很推薦跟當地人結姻，這能增加潛伏者的深度以及信任感，有利於獲取更多更高階的情報，而迪特關注的那個女孩子“鄭馬帆”雖然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但從她灰色的頭髮灰色瞳孔的外表上看，似乎不是當地人，應該、或許、可能是混血兒吧。

與她同為混血兒的迪特，在察覺到到雙方之間的共同點後，於是一時陷入了美妙遐想的痴笑狀態：“混血與混血什麼的，好像感覺挺配的嘛——”

然後甩了自己一巴掌：“呃？！不對，我是來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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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特為了熟悉之後的工作，繞了好幾圈海都市，這個城市系統看起來非常好，各種交通公共設施都非常齊全先進，比如用AI終端隨手就能招呼到自動駕駛的計程車，各種網購半天內就能到貨，想吃什麼想用什麼幾乎一個AI終端就能搞定，相比A國的富人區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A國的時候，他之前就是與母親一同住在富人區外圍一圈的居民區，真正的富人區房子的租金還是高得嚇人，介於貧民區跟富人區之間並接近富人區的房子，儘管租金高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程度，姐姐之前的在C國情報員的工資，都是全部用投資收益之類的間接方式，轉到母親的賬戶裡來的。

他現在成為了情報員，自然也知道了那筆鉅款的具體數目，也知道他姐姐為了家庭付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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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監視鄭浩全，而不得不住在了鄭浩全一起的廉租公寓，住在這種公寓裡，為了避免被「星海」盯上，還有個人消費上的限制，完全地吃不好住不好。原本迪特以為間諜特工們在各種酒店俱樂部賭場花錢似流水的電影中場景，因為任務的特性變成了痛苦的修煉場。

這讓迪特對姐姐的敬仰又長了一分，對鄭浩全等人的怒意又加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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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餐。

迪特喊了一家人氣飯店的外賣，狼吞虎嚥地把一次性餐盒的菜餚吞進肚子之後，臉上寫滿了都是心滿意得：“沒想到這樣的價格還能有豪華飯店的味道，真是不錯——如果更貴的要價，該不會會有更好的味道......”看著AI終端顯示的食物外賣，滿足了口欲的迪特，雙眼有些閃閃發亮、

偶爾高額消費一頓並無大礙，只是每日三餐都按照這樣的價格去支出，廉租公寓居民平均收入這條線不用幾天就會突破，就會招致「星海」不必要的調查，說不定，情報員的身份就會因此而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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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租公寓居民的主要食物來源，除了自己有能力烹飪的人以外，就是周邊的廉價快餐店，或者吃福利食品。

他早在A國的時候聽過C國的福利食等於“豬食”的說法，雖然吃過之後覺得沒這麼誇張，但是一頓兩頓還行，多了，感覺自己的味覺都要發麻。

“泡麵、壓縮餅乾、豬肉或魚肉罐頭、脫幹蔬菜還有速食粥.......”迪特為了能夠體驗姐姐工作的艱苦，他連續了輪著吃了一禮拜，真心不想見到這些明明是食物的東西

——特別是在領略了高價菜餚的美味之後，決定退而求其次，之後去廉價快餐店解決三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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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的八時許，他一臉嚴肅地顫抖著，給早上遇到的美少女發去了數百字的資訊，大致內容就是，剛剛從外國回到C國，自己對當地法律不清楚，對上午的事情道歉，真心想要認識她，想跟她交朋友什麼的。

《哦。》

那邊很快就回了這麼一個沒有任何情報的語氣詞，但迪特毫不氣餒，繼續狂發資訊，在足足有千餘字之後，那邊似乎也有些煩躁：《你這樣算騷擾行為，我可以去網路部門投訴你。》

可對方明顯就不願放棄：《如果你不跟我聊天，我要把你的泳裝照散發出去！》

迪特的威脅，一下就擊中了蕾芝的弱點。

蕾芝想到的，自己在網上流通的照片雖然可以讓莉莉姐那邊去回收刪除，但是畢竟是自己招惹的，解釋起來很麻煩，不單會給自己以後的行動，說不定會給主人帶去不必要的擔心，比起那樣，還不如消費一點微不足道的運算力，去敷衍這個無恥之人，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冷淡之後，就會漸漸放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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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芝今天的“實驗報告”，還是要填上相應的資料，而這個偶遇的人，最好還是稍微補完一些資料。

“小莉莉姐，查一下主人那棟公寓樓的，‘王立德’這個人物。”蕾芝報上了剛才迪特報給自己的假名，這個假名是米婭跟現在的迪特所居住的廉租公寓上的住戶名。

“.........有是有——但是你要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鄰居打了聲招呼，他叫這個名字。”

“‘王立德’是羽米婭曾經用過的那間房間的假使用者，這個真人現在正在某個沒有申報住戶資訊的高檔療養所裡享受晚年。”

“呃？”

“‘羽米婭’雖然是‘死’了，但是她的組織應該還認為她沒有暴露之前的身份，加上是廉租公寓管理相當嚴格，徹底不接受買賣，要找個假身份申請出一個能夠監視主人的低收入民眾才能使用廉租公寓非常困難，所以會使用米婭之前使用的假身份去租賃附近廉租公寓來監視主人的住所，加上主人出國的事情，原來的房間租賃狀態並沒有改動，一切照常。所以，你見到的‘王立德’——很可能是A國情報組織派來的新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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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國的某酒店。

因為兩地時差的關係，現在是早上八時許，浩全的手機收到了一封郵件後，來到隔壁米婭的房間敲門，對著大半天才打開門的少女說道：

“我收到了一份名為‘王立德‘的人的照片。”

“怎麼了？”米婭知道是什麼人，但是覺得很奇怪。“一個老人的照片有什麼好看的？”

“你那個房間來了新的住客，你可以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同事之類的。”浩全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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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什麼的，怎麼可能是我認識的.........這是迪特！”米婭看了照片，臉上寫滿了驚訝與憤怒。

“誰？”

“我的弟弟！”

“.........我們來了A國，他去了C國？”

米婭嚴峻的表情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邊思考一邊說：“.........想起來也是合理，因為一次就死了五個駐地情報員，組織肯定要找人補充這些人的缺口，因為C國的國籍管理極為嚴格，擁有C國國籍的‘外國人’這個例子極為稀少，我弟弟在我之後被找上是很理所當然的。”

“弟弟的行蹤有了，那你母親的.......”

米婭一臉的寒意，攥住拳頭，用力得就像要用指甲把手心的皮膚刺穿：“就像以前我到C國任職一樣，儘管一開始組織上面說好的，但是後來寫了再多的申請，都不能將我家人遷到C國來。毫無疑問，他們會跟我的情況一樣，我的母親肯定成為‘人質’了，所以還在A國這邊！母親肯定是安全的，但是弟弟那邊.....麻煩大了。”

“怎麼了？”

“我弟弟那人根本就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之前，我讓他在A國稍微，強調過只是稍微程度調查你的事情就好，他就自己跑去加入了「救國會」旗下的志願組織，說什麼要幫我挖大料，就那種衝動勁，不是分分鐘就會暴露身份的麻煩人物，根本就不適合做這種專職在地下工作的情報員啊，怎麼可能會被情報組織給選上啊！”

“A國的情報組織已經沒選人的餘力了吧，而且，如果說要替親愛的姐姐你報仇的話，說不定他拿個炸彈跟哪個罪魁禍首同歸於盡這種事都做得出吧。”

“說到要丟命的話，就不太可能吧.....”

“一個人在理智的情況下還好說，你知道‘群體行動’是怎麼一回事嗎？群體就是一個意見趨合的精神空間，一個原本不打算死的人，丟進一個火熱的敢死隊氛圍下，也會很容易變成一個自爆狂徒，而且人在‘群體’之下，很可能會做出以前連想象都想不出來的瘋狂事情。”

米婭無話可說，因為她十多天前的與其他兩人一同襲擊鄭浩全以及安吉兒，雖然是敗在了眼前人的手下，毫無疑問，在那時候她們三人已經視死如歸，就連有過退卻想法的自己，在最後一刻，也將手中的左輪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自殺。

米婭就是親歷者，所以米婭反駁不了浩全。

“那，我弟弟就是以‘犧牲品’作為目標送去C國的嗎？”

“我覺得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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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新的情報裡有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嗯？”

“你弟弟現在忙著糾纏著我家的蕾芝喲，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米婭的表情一時間就像斷了線，醒來後：“這......請問情報裡有沒有我弟弟現在的聯絡號碼？”

“想要的話應該是有.....”

米婭發飆了：“給我！我要告訴我弟弟，那個女孩子雖然長得漂亮，但就是個機器，你們是沒有結果的！趕緊住手不要陷入泥潭啊！”

“冷靜一下，要是你現在出面，你說你弟那性格能在上級聯絡的時候維持一臉冷靜到結束嗎？如果不能，你這是在害他知道嗎？”

“這.......”米婭深知親生弟弟的性格，立即就語塞了。

“一個戀姐一個戀弟，你們姐弟兩人都是一路貨色啊......”

浩全嘆著氣，打通了蕾芝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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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芝在報告了現狀後，很快收到了浩全主人的聯絡：“蕾芝，你稍微配合一下那個‘王立德’也就是‘羽迪特’，他是你米婭姐的弟弟，但不準你洩露這段關係，接觸他之後，進而套取他母親在A國的情報。”

“可是，對面動不動就要喊‘我很喜歡你’之類的，怎麼配合啊？”

“那就回答‘我覺得你挺有趣’就好了。”

“主人，我可不懂什麼叫做戀愛，應對可沒辦法正確。”

“沒事，你照著對方想法去應付幾下就好了，反正對方一腦子的戀愛醍醐味，你做什麼都是對的，只是進展太慢也不好，你就想想辦法，這一兩天把他約出來，把該問的事情給問了。”

“電話裡問不就好了嗎？”

“在電話裡頭問的話，可能會有戒心，當面問的效果會好很多倍的。”

“那我儘量試試.....”

“接下來是米婭姐的要求，如果拿到了情報或者確認無法拿到的話，要馬上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

“就是跟對方說‘我非常討厭你，趕緊滾吧’，如果對方要死命糾纏，到時候可以讓道一之類的人幫忙，揍他個丫的，他就會明白你們之間是有怎麼樣的一堵無上限的高牆......”浩全的話突然一時終端，電話那邊就是一陣混亂，那邊在說是：“米婭你別動手啊，你是要你弟肉痛還是心痛，你選吧，是吧，肉痛可以治癒，人的心痛說不定就玩完了......”

最後浩全才重新拿起手機：“要求就這麼些，我知道對你是個有難度的課題，但是，努力克服吧。”

“收到了。”

蕾芝淡淡的回答，給羽迪特十六年人生的首次初戀，敲上了板上釘釘的悲劇戲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