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時後。

“這就是讓我在房間裡因為你擔驚受怕等了兩個多鐘頭的理由嘛？”坐在床上的花琳接受著站著的浩全低頭拼命道歉。

“是，對不起。”

“如果你告訴我都看了些什麼，我就原諒你。”

“這個不太好吧，都是男人的幻想什麼的。”

“也就是說，你不稀罕我的原諒咯，那我走了。”

“這幾天真是太麻煩你了。”浩全表示出了相當坦率的道謝。

“.......”

“.......”

兩人面面相覷，花琳也沒打算走，於是兩人進入沉默中。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的都是哪些東西，男性向成人劇本的論壇我也是去過幾十次，推薦的劇本我都用過了。”

“你不覺得你剛剛暴露了什麼相當嚴重的東西嗎？”

“一，點，不，嚴，重。”花琳一臉兇狠，但更多的是擔心。“每個人的精神抗性都有不同，沒有AI的精神保護也就算了，在沒有做過精神韌性評分貿然使用非法的做夢機器，第三嚴重的情況就是得了重度做夢沉迷（全沉浸媒體依賴症），離不開做夢機器，這輩子就幾乎玩完了。”

“第一跟第二嚴重是啥？”

“第二嚴重就是中了精神疾病，需要長期的心理治療，至於第一，你就只能直接躺在那裡活在不間斷做著破碎的夢，一輩子靠點滴過活，等到醫生覺得你沒希望的時候就死了。只不過很幸運的是，你還精神的樣子不是第一、二種情況。”

於是在精神安全的威脅下，浩全把用過的做夢劇本全部老實招供了，然後花琳照著劇本名跟劇情找精神威脅評級（零到五共計六個評級），在列舉二十多個劇本之後，花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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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精神威脅等級一到二的貨色，有點人氣，但都是很普通嘛。”

“我照著觀看熱度排名點的。”

“你個弱逼，我最多用過四級的。”

“喂，小姐姐你別吹牛，你剛才說的普通貨色已經是成年人動作專屬（暴力OR愛情）的等級了，你再往上兩級是多恐怖？”

花琳一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剛才其實說了許多挺嚴重的話，一句“請忘了剛才我說的話”配了一個吐舌眨眼的表情，然後解釋：

“我們現代人跟你們那個時代的不同，做夢機器在家庭普及了很多年，年齡小的孩子也有機會接觸，對付做夢機器的精神韌性也會隨著使用履歷而逐步提高，所以像我這種從小就開始接觸的人，最差的也能看威脅等級三的。但事情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做夢機器幾十年前剛開發出來不久的時候，就有一個現在定性為只是威脅三的劇本被沒使用過做夢機器的觀眾觀看後，一大部分需要數年的心理治療才得以恢復，你要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重蹈他們的覆轍。”

“讓你擔心了。”

“看你還這麼精神聊天的樣子，應該不用擔心你有了什麼危險了。”

“剛才說的第三嚴重的做夢沉迷呢？”

“你作為一個做夢機器的初體驗者，看的又是那些貨色，到最後還能想起有人在房間裡等你，其實問題就不算有程度的沉迷症狀了，當然了，這只是運氣好而已。”

“真是非常對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其實吧，我們這個年代這個歲數的人，即便跟異性之間偶爾討論你剛才說的那些動作劇本相關的話題，也不算什麼多罕見的事情。畢竟，每個人的家裡都會有一到兩臺做夢機器，沒錢買的可以去你說的這種俱樂部，當然是合法的那種，這東西在現在就跟吃飯睡覺的需求一樣，沒什麼好害羞的。”

“你們天天都用不會過度嗎？聽說過度很危險的樣子。”浩全想起了道一的話。

“過度，那要看這個度在哪了？”花琳苦笑道。“我們這一代人在我們的這個年代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你那個時代的話，那就不同了。”

“？”

“在你那個時代，美女光是用曖昧的語言跟動作就可以挑逗男性，但是在我們這個時代只會存在於虛構作品裡，現實中，就算美女把衣服全脫了壓在男性身上，都未必能有下一步的情節，而這裡面至少有一半搞到最後只能靠吃藥解決，這種狀況當然不限男性了，以前就叫做輕度做夢沉迷，到現在，我們認為這些狀況屬於正常，就跟你們那個時代帶近視眼鏡算完全健康的人是一個道理。”

“不會吧？”想到剛剛看了那些東西有可能導致下體不振，心中一股劇寒襲來。

“這就是最初標準的‘全沉浸媒體依賴症’的症狀之一，過度使用所導致**反應過低。”花琳驟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說道：“到現在我才想起，我跟一個‘**旺盛’的男人獨處一室好幾個小時，甚至是還脫過褲子的關係，我居然安然無恙到現在，其實你是無能吧。”

“請不要把擁有‘強大自制力’這個優點的男性當成‘無能’，那不是一般的失禮。”

“那麼，這位尊敬的有強大自制力的男性。”

“？”

“上床把褲子脫了，昨天的痛覺遮斷藥劑的效果估計快過了。”帶上了瞄準用眼鏡的花琳一臉凜然的帥氣，右手裡扣著無針注射器的扳機，而左手朝著浩全的褲子探來，浩全果斷出手阻止了。

浩全在地下俱樂部做過的那些做夢劇本還有印象在此刻腦海裡走馬燈，褲子裡小小的精神勁兒是身體健康非常正確正常的反應，如果脫下了褲子，那小小的身影估計就不好掩飾了。

“請給我一分鐘準備一下，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

浩全雙手合十，本想靠默唸九九乘法表排除妄念，結果搖頭晃腦翻來覆去好幾次都不消停，主要是因為帶著注射器的眼鏡的某個少女倩影不斷在眼前晃來晃去，再被夢境劇本加上了曖昧濾鏡，少女這一舉一動產生的翩翩聯想，每次總能在即將把雜念清空的瞬間順利將努力給清空了。

“別浪費時間了，我說過就算我看到了你那小樣，也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你就放心吧。”

“你是沒有，可我會有非常充分的想法啊！”

浩全一臉哭喪，為了阻止花琳的暴力而抓住她的手，此刻指尖在背叛著他的意志，認真感受她手臂皮膚的光滑，無法抗拒從遠古以來人類與生俱來的習性。

.

最後。

不幸中的小幸運是，浩全靠著足夠沸騰腦漿痛楚的到來（痛覺遮斷藥劑失效）將無法抑制的某種衝動碾成了碎渣，才能順利在屁股上被補上了一針，在藥劑生效前時間裡，還是度過了地獄一般的時間（由於淤傷恢復了，於是痛感也從煉獄級下降成地獄級）。

“真是好小。”這是花琳用冷漠的視線死狗一樣無力地趴在床上的浩全，發出的足以讓他尋死覓活的，純粹字面上沒有其他意思的感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