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

蔚藍的大海翻騰著滾滾浪花，海天一線，夕陽西沉，天空被渲染成橘紅色。

金色的光芒從海面一躍而過。

“亞澤大人……”

遠遠有喊聲傳來。

那抹金光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幾隻人魚從後面追上來，亞澤帶著他們到附近的礁石上。

亞澤坐到礁石上，金色的尾巴垂落水中，猶如浸在水中的金子。

“亞澤大人，我們真的放棄人魚族嗎？”其中一隻人魚小心的問他。

亞澤抬手將頭髮往後一捋，“我發現我有比人魚族更大的使命。”

人魚們面面相覷。

其中一隻弱弱的舉手：“亞澤大人，什麼使命？”

亞澤：“……”

亞澤看那只人魚一眼。

人魚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無辜的看著亞澤，好想知道……

比統領人魚族還厲害的使命是什麼？

其餘幾隻也露出一點好奇。

亞澤咳嗽一聲，氣勢豪邁：“那是自由！”

人魚族有那個女人在，他瘋了才回去。

做人……不是，做魚就要識時務。

人魚們：“？？？”

他們不自由嗎？

他們很自由啊？

不過亞澤大人說的一定是對的！

“亞澤大人要帶我們去追求自由嗎？”

亞澤：“……”並不想帶你們！

面對崇拜加期待的眼神，亞澤擠出一點笑意，“帶！”

亞澤看向遠方海面。

亞澤想起之前自己被安瀲找上門的事。

那個時候，他還在打寶盒的主意……

安瀲找他就為一件事，如何將魚尾變成雙腿。

“你瘋了嗎？”亞澤當時很震驚。

“沒有。”安瀲神情淡然，“這是我能為她做的。”

“她一個人類，你為她做？”亞澤語調陰陽怪氣，“我還說你沒瘋，你竟然喜歡一個人類。”

安瀲糾正他：“我喜歡的，只是正好是人類。”

亞澤冷哼，“有什麼區別嗎？她就是一個人類，而你身為人魚，喜歡我們人魚族的敵人！你現在是要和人類為伍了？你喜歡上人類了嗎？”

亞澤當時有一句話沒吼出來——這樣的你還有什麼資格當人魚族的首領。

安瀲道：“我不喜歡人類。”

亞澤：“你不喜歡人類，為什麼要喜歡她？”

安瀲：“我只是喜歡她。”

亞澤：“那你就是喜歡人類。”

安瀲：“我不喜歡。”

兩人就這個問題，展開喜歡和不喜歡的終極討論。

亞澤有點火大，“你之前不是說我和人類為伍，會毀掉人魚族，你現在做的呢？”

安瀲看他一眼，眸光有些涼，“你之前打算勾結人類，對自己的族人下手。”

亞澤：“……”

“你還想搶寶盒。”

亞澤：“……”

身為一個人魚，怎麼能沒有理想！

安瀲繼續道：“我做的都是為人魚族，人魚族這些年常年交戰，損耗極大，人魚族需要休養生息。”

“你和人類的交易是什麼？讓出海域一部分給他們？你以為他們會滿足？”

“夠了”

亞澤怒吼一聲，尾巴啪的一下打出一串水花。

就你能！就你厲害！

“人魚喜歡人類不會有好下場！”亞澤惡狠狠的道：“人類最容易變心，她要是變心了，你就完了。”

安瀲平靜的道：“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對你來不是更好？”

亞澤：“……”

是啊！

他操心這個幹嘛？

亞澤視線從安瀲身上掃過，他扯著嘴角道：“海巫那裡也有法子，你應當去找她。”

安瀲眸光微變，“她提出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什麼要求？”

“不關你的事。”

“你不說我也知道。”亞澤拖長音，“她不就是看上你了嗎？哈哈哈哈，不過她的要求估計也不是讓你待在她那裡，應該是某種……”

亞澤不懷好意的打量安瀲幾眼，意識很明確。

海巫是個什麼德行，他很清楚。

畢竟自己之前也吃過虧。

當然，他沒有被怎麼樣。

他可是要一統人魚族的人魚！

安瀲語調不變，“所以你有沒有辦法？”

“有。”亞澤扯著嘴角，“不過你要拿什麼來換？”

安瀲眸光低垂，海風將他的聲音，吹進亞澤耳中，“你會滿意的。”

-

亞澤將安瀲帶到海底深處。

這裡的海底生物特別少，彷彿可以避開這個區域一般。

亞澤指著遠處只能看見一條縫隙的黑暗。

“在那下面有一種植物，和海巫的藥混合吃下去，就變成人腿。”

“長什麼樣？”

“會發光你看到就知道了。”

安瀲點頭，徑直往那邊去。

亞澤拉他一把，“喂，很危險的，為了一個人類，值得嗎？”

他不過是巧合而已。

如果讓他自己不顧危險去找，他肯定不願意。

“嗯。”

亞澤看著安瀲義無反顧的往沉入黑暗中。

半晌露出一絲諷刺。

他就不明白，每一個人類，有什麼值得他這麼做。

他還挺期待他被拋棄的時候……

這麼想著，亞澤決定好好幫他！

海底每一處峽谷，都充滿危險，亞澤知道安瀲下去，有一半的機會回不來。

但是安瀲回來了，雖然滿身狼狽，但手裡緊緊捏著他要找的東西。

亞澤摸出一個瓶子，“這是上次我在海巫那裡順的，轉換的時候，都需要喝下一滴。”

安瀲要接。

亞澤往後一手，伸出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安瀲看亞澤一眼，將寶盒遞給他。

亞澤面露欣喜，連忙將寶盒接過去檢視，確定是真的之後，把瓶子給他。

“第一次轉換的時候很疼，而且你以後踩在地面就如刀割，還有你會失去一樣東西……不過會失去什麼我也不知道，就算你恢復人魚，也不能找回來。”

安瀲一言不發的拿著東西離開。

亞澤回憶完。

滄桑的嘆口氣。

還是他太年輕，相信安瀲是條好魚。

媽的，寶盒開啟之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開啟。

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盒子。

還是他太天真。

-

亞澤在外面流浪很久，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恢復了記憶。

想到自己曾經對明殊做過的事，亞澤恨不得給明殊磕幾個頭。

在逃跑和回去找明殊自首的選擇項上。

亞澤選擇回去。

他要是在這個位面死了……

說不定就真的死了。

在天啟塔他天天想死，但是又活一次，他發現自己還是怕死。

天啟塔裡面除了不能自由活動，其實也挺好的，隔壁獄友可好了！

*

前面篇幅不夠，所以單獨開一章，交代亞澤的事。

關於反派emmm……我就想寫這樣的反派，所以覺得有什麼意見的，請憋著，本文不需要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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