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漢將聽著，本王這裡有倆千漢民，只要你們願意讓出一條生路，本王就放可這些百姓，否則……”
姜戎王冷哼一聲，就見一戎人手持利劍，直接砍死了一人，氣焰十分的囂張。
“不要，不要殺我啊！”
“將軍，求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求將軍救救我們啊！”
看著死在眼前的同伴，一眾漢民更是臉色蒼白，紛紛對著蘇烈呼喊哭訴起來。
“將軍！”
“主公！”
看著如此囂張的姜戎王，一眾將校紛紛怒目而視，恨不得把姜戎王挫骨揚飛。
“定方，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是你不能下此決心，那就讓某來替你，百姓辱罵、世人唾棄都由某來背。”
董卓上前一步，眼中殺意盎然，心性之狠，遠非蘇烈可比。
“主公，這可是兩千條人命，三思啊！”
典韋明知道姜戎一族若是逃脫了，將會有一場血戰，可要他屠殺這手無寸鐵的百姓，仍舊是狠不下心啊。
“慈不掌兵，義不理財！”蘇烈眼眸閃爍不定，最後化作一抹堅定。
“弓箭手聽令！”
“喏！”
伴隨著蘇烈的一聲號令，早已經嚴陣以待的弓箭手紛紛拉滿了弓弦，只需要蘇烈的一聲令下，萬道箭矢就會沖天而降，把姜戎一族射殺當場。
“蘇烈！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些可都是你大漢的子民啊！”
姜戎王看見蘇烈的動作，臉上的囂張頓時凝固在臉上，前後的落差，相當的滑稽。
“將軍，我們是大漢的子民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啊！”
“就是啊！將軍，您不能這樣對我們啊！”
“將軍！”
“放箭！”
蘇烈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一張張無辜的臉，猛的舉起手中的長劍，隨後重重的砍下。
聲落，早就等候多時的弓箭手頓時鬆開了手中的弓弦，一根根箭矢沖天而起，鋪天蓋地。
“啊！”
“蘇烈，你不得好死啊！”
“不要啊，求求你，放過我啊！”
“將軍，將軍，我是漢民啊！”
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天而降，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哀嚎聲傳遍整個天際。
人命如同小麥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腳下的黃土，那些死去的漢民都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眸中是不解、不甘，更多的是怨恨。
他們恨蘇烈，恨蘇烈明明可以救他們，最終卻下令殺了他們。
“快！撤！撤回去！”早在蘇烈下令的那一刻，姜戎王就已經作出了相應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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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的聲音終究比箭矢慢了一些，大批死去的不僅有漢民，他的士卒也在其中。
“全軍衝鋒！”
蘇烈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沉聲喊道。
“殺！”
“衝啊！”
大戰起，廝殺聲不絕於耳。
對於這一切蘇烈都惘若未聞，他翻身下馬，來到了被射殺的漢人群眾。
他的目光自每一具屍體上掃過，每看一次，他的臉色就難看了一分，耳邊就會想起方才的咒罵聲。
“我，做錯了嗎？”
蘇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手指白皙，沒有沾染一絲的血跡，可在他的眼裡，這卻是沾滿了罪孽的手，是劊子手。
“戰爭從來就沒有對錯，勝者為王，敗者寇，這就是他們的命。”
賈詡身為文士，自然沒有去追擊，而是跟在蘇烈的身旁，他能夠看的出來蘇烈此刻內心的煎熬。
“是啊，戰爭從來就沒有對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便是用這無辜的人血與肉一步一步堆砌而成的啊！”
蘇烈嘴角一扯，笑的十分的難看。
即便他早已經看淡了生死，可當你的命令下達，看著這些無辜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種來自心靈上的拷問，讓他疲憊不堪。
賈詡看了一眼，並沒有在說話，畢竟這種東西是需要蘇烈一個人去承受的，任何人都無法幫他，只能靠他一個人去承擔。
這就是身為一個上位者，所必須去承受的東西。
………
另一邊，姜戎王率軍且戰且退，一路退回城內，可終究兵微將寡，抵擋不住漢軍的攻勢，冥安城破。
“大王，如今的局勢，於我們不利啊！”
烏木喉保護在姜戎王的身旁，眼神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神色凝重。
“不用你說。”姜戎王語氣不善，他的眼睛又不瞎，又怎會不明白如今的局勢？
“傳令下去，全軍往北城撤退。”
只是沉吟了數秒，姜戎王馬上作出了應對。
之所以作出這樣的打算，也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就目前的形式，至少大部分的漢軍被自己引誘到了南城門，自己再從北城門突圍，絕對能減少大部份的阻力。
“全軍聽令，往北城門撤退！”
烏木喉不做多想，馬上把姜戎王的命令傳達下去。
“想跑？狗賊，給俺拿命來。”
早就不爽的典韋，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姜戎王，手中雙戟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起落間，都有數條人命被帶走。
“給我攔住他，快，快！”
見典韋如此神勇，姜戎王臉色大變，連尊稱也顧不上了，奪路狂奔起來。
與此同時，北城門之外，人跡罕見的小路旁，雜草叢生。
“老馬，你這辦法真的管用嗎？”一個稚嫩的聲音自草叢中響起。
“放心吧，肯定會有漏網之魚的。”另一個聲音響起，似乎在向前一個人保證，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如果蘇烈此刻在場，定然會聽出來，這倆個人正是夏侯蘭與馬超，在二人旁邊，還有一個閉目眼神的龐德。
“我怎麼感覺，你自己都不太相信啊？”夏侯蘭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馬超，他敏銳的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誰說的，我不相信的話，怎麼可能帶你們蹲伏在這裡。”馬超梗著脖子，大聲的說道，似乎聲音大些能讓他的底氣更足一些。
“噓！”
“有人來了。”
突然，一直不說話的龐德睜開了雙眼，向二人示意道。
二人正要開口，就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放眼望去，只見一人一馬直直的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快！快！快！魚兒上鉤了，東西都準備好。”
一連三個快，顯示著馬超此時此刻內心的狂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