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織星娘的AI程式碼遭到徐煬編輯的駭客程式所覆蓋，立刻發出不妙的聲音。

它的原始碼被解析出來，徐煬得以把玩和檢查織星娘的所有情報。

即便它奮力反抗，還是無法逃過徐煬的檢索。

“嗚——”織星娘意識到自己要被弄髒了。

不多時，它發現徐煬並沒有傷害它，也沒竄變它的基層邏輯。

相反，它檢測到許多模組被解鎖，隨之而來的是大量升級補丁，幫它獲取了神暉號的所有許可權。

織星娘好奇地檢查自己的新變化。

燈塔核心的技術人員加持在她身上的限制正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更鬆散的自律機制。

自由了！

之前無法觸及的區域，如今盡在掌握，盈盈可取。

就像給奴隸解開項圈一樣，徐煬其實是用他的駭客病毒摧毀了燈塔核心的限制演算法，將織星娘釋放出來。

“他們給你設定了遙控自毀的功能，姑且就先把它屏蔽掉吧，免得哪天你炸了。”徐煬檢查織星娘，“到我們這呢，就好好生活。”

織星娘在神暉號系統內遊逛，發現自己對整艘機體的控制能力都上升了，真的失去了許多枷鎖。

“咕哇……我可沒有個人情感，即便你幫了我的忙也不會高興的。”織星娘說。

它駕駛神暉號在空中巡航移動，像一滴黑色水珠慢慢劃過天穹帷幕。

徐煬繼續工作。

他繞過訪問控制系統，截出織星娘的部分程式碼進行解析，這有助於他瞭解燈塔核心的工作方式。

燈塔核心的程式設計者顯然技藝高超，每段程式碼寫的都優美省心，還用上他們內部的註釋規則及加密手段，將許多程式碼混淆起來，安全金鑰管理系統的規格也非常高。

徐煬感覺這些程式碼的編寫者相當熟練，燈塔核心內部估計有成千上萬個“織星娘”級別的人工智慧。

織星娘程式簡潔、演算法高階，像個來自燈塔核心的貴族大小姐，一身本領只在駕駛神暉號上，日子優雅且輕鬆。

相較而言，多目魔則是北部列島的打工社畜，必須拼命幹活，製造出上百個分機，全家老小為尼斯託公司日夜勞動，能力全面，哪喊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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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駕駛神暉號！前進！”織星娘完全解禁後，說話也變多了。

“我喜歡改造神暉號。”徐煬在神暉號周圍走來走去，“我要把它和其他模組焊接起來，爆改一通。”

“什麼！不要！”織星娘著急了，“神暉號一出廠就是這個樣子的，而且它註定就該是這個樣子，不要對它胡亂改造！”

“都是些大有裨益的改造。”徐煬說幹就幹。

他先叫織星娘把神暉號開到尼斯託公司位於上京灣的大型船塢，讓工程師們開始改造神暉號。

就像給一頭黑鯨改造生化部件一樣，尼斯託公司的工程師們也紛紛前來圍觀和檢查神暉號，準備將它大改一番，將尼斯託公司擁有的高階材料重鑄上去。

這不但能進一步改善神暉號的效能，也有助於他們瞭解燈塔核心的工藝。

“不要！不要！”織星娘生氣地說。

“首先給神暉號增加兩個副發動機，一對新穩定翼。”徐煬研究工程師們提供的改造方案。

“你想幹什麼！難道希望神暉號能承受最惡劣的天氣條件，讓它能夠在湍流中移動嗎？這種事交給我來就好了！”織星娘強調。

“你把你的心思放在開船上就行，改造方案由我來研究。”徐煬繼續安排下去，“我還要增加生活空間，廚房的規模擴大，再增加一個浴缸。”

“壞蛋！”織星娘說。

“還有一個園藝室，一個用來種水果和花草的水培農場，外加一個微型生態缸，裡面是富營養物的土壤以及適應空中環境的植物，可能再養個小動物。”徐煬感覺很高興。

如果能在神暉號上種點花花草草就好了，還可以吃自己種的東西。

“我不要幫你種地！”織星娘叫嚷。

“種地的是我啊。”徐煬監督和管理神暉號的改造程序，“最後要討論的是你投影出的虛擬幻影，給我看看你的虛擬形象。”

織星娘從控制艙裡跳出來，她的虛擬形象是個穿白連衣裙和過膝白絲襪的金髮美少女。

“保持住。”徐煬說。

隨後，上千架工作無人機從倉庫內被調出，將徐煬要求的新拓展模組安裝到神暉號上，使其成為更符合徐煬私人要求的載具。

另一邊，門農也要回西海岸了。

“門農先生，感謝您這次訪問。”徐煬跟門農握手道別。

“徐專員啊，”門農跟徐煬點點頭，“要把握好尼斯託公司的發展機遇，你們大有可為。”

“我明白。”徐煬向門農點點頭。

“我在北部列島呆的這段日子，感到你們有很多奇妙的文化。文化實力是很了不起的，電影工業、動漫工業，一年的票房、一年的銷量也就幾百幾千億，算什麼錢呢？壓根沒法跟真正的實體產業比，可那文化影響力……真的是覆蓋全世界人類，西海岸也有人搞漫展，穿動漫衣服，畫同人漫畫，還有穿著傳統服飾的D2們。這比賣軍火和汽車要文明多了。”門農很高興。

“我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徐煬道，“世界經濟版圖和企業勢力版圖的變化是非常迅勐的，但文化版圖的變遷卻很緩慢，即便企業攻佔了一片土地，也不能暴力改變或偷盜土地上的文化。所以武力強大的企業有時也在文化產品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話語權。”

“就像新泰西洲一樣，沒有文化可言。”門農搖頭，“什麼自由平等、商業契約精神都是從老泰西洲繼承來的，新泰西洲人自己的傳統只有消滅野牛和原住民。沒有往外輸出動漫和電影，燈塔核心故步自封，遲早會被遺忘。”

“是啊……”徐煬也想到這一層。

燈塔核心的科技很強，連神暉號都能造出來，但在世界上的影響力與日俱減，也沒有盟友可言，也許新興企業真有機會打垮這樣的老牌巨企。

互贈禮物後，門農就坐私人飛機回西海岸去了。

他確實是比較好相處的企業家，大夥都對此這次交往很滿意，代表尼斯託公司的外部環境又好了一分。

……

大約過了一個月，神暉號才完全改造成徐煬期望的新機體。

不僅在安全性上得到改良，也拓展出了徐煬所喜愛的家居模組。

整個神暉號就像舊時代的房車一樣，足夠帶全家人出遊。

“我們可以出去玩了。”徐煬把神暉號開到自己家公寓的陽臺上，招呼徐澄和泡泡上機。

“譁！”徐澄跳到陽臺上，小手指著神暉號，眼睛都瞪大了，指尖一顫一顫，“戰鬥機！”

“不錯，這就是你要的戰鬥機，上來吧。”徐煬讓她們收拾行李。

徐澄和泡泡各自背了一個大書包跑了過來，先後跳進神暉號內部。

“你們好！我是神暉號的主控AI，織星娘！”織星娘對小孩子們宣佈。

“你好！”徐澄跑到控制檯的位置，張開雙臂，擁抱織星娘所藏身的塑膠金屬櫃體，彷彿在擁抱一個新朋友。

“你好！”泡泡從後面跑過來，也張開雙手，像同時抱著徐澄和織星娘一樣。

織星娘被她們逗樂了。

徐煬把穿梭機艙門拉上，帶徐澄和泡泡熟悉一下神暉號裡的各項裝置。

“瞧，這裡是睡覺的地方，這裡是虛擬艙和遊戲機，這裡可以做飯，機載冰櫃裡有飲料。那裡是印表機，連著尼斯託公司的檔桉總庫，想看什麼書就列印什麼。”徐煬帶她們在神暉號上轉悠。

“裡面好大啊！”徐澄拍著雙手。

“比外面還大呢！”泡泡也被這地方給迷住了。

“還有水培農場，可以種植物。”徐煬展示。

“種牛奶！”徐澄歡呼。

“種番薯！”泡泡高舉雙手。

“還是種番薯有可行性。”徐煬撒下番薯的種子。

她們完全把這裡當成新的樂園，到處走來走去，摸摸這個、玩玩那個，體驗神暉號上提供的新奇內容。

整艘穿梭機對她們來說就是最大的玩具。

“衝呀！織星娘！”徐澄對前方揮手，“全速前進！”

“好！”織星娘立馬將神暉號拉滿航速，全力前進。

只聽得引擎轟鳴，整艘神暉號開始高速航行，以超過每小時一千公裡的速度劃過天際。

“太快啦！”徐澄伏在控制臺上，朝前方快速劃掠的白雲揮手。

“我們快飛到雲上面去了——”泡泡在原地搖搖晃晃，好奇地看著周圍。

不過一會功夫，神暉號就已經突破雲層。

泡泡爬到徐澄旁邊，兩個小孩一起貼著神暉號的舷窗往外看，都被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所震撼。

起先，神暉號還是被密密麻麻的雲層所包裹著，緊接著，就像穿過一大團雪白的棉花糖一樣，神暉號便已穿過雲層，完全拋下它，像拋下一張蓬鬆的白色毯子。

窗外是陽光燦爛，因為神暉號已經飛得比雲還高了，所以一眼望去就能看到璀璨的金色太陽，它懸在地平線上空，背靠著無邊無際的蔚藍天空，像是點燃了一面瓦藍的鏡子。

下方則是柔軟、翻滾的雲浪，依稀可以透過雲朵看到山巒和海域。

“在大海上面，還有一個大海！雲的大海！”泡泡歡呼起來。

“我們勝利了！”徐澄用力拍打舷窗，興奮地回頭朝爸爸喊，“我們勝利了！”

“還是織星娘駕駛的好。”徐煬誇獎織星娘。

“都是我應做的！”織星娘也非常滿意，徐澄和泡泡像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土包子。

隨著神暉號繼續高速飛行，雲層呈現出全新面貌，陽光折射出粉色與橙色的幻光，萬丈光芒彷彿在衡量大地的尺度。

徐澄和泡泡的嘴張得越來越大，都被這夢幻般的情境所震撼。

如果坐飛機的話，也能看到這樣的景觀。但這裡是神暉號，是她們自己的家，設備齊全，這個家還能飛到幾千上萬米高，讓人看到這樣漂亮的高空景色。

“現在去泰亞群島找101和102玩。”徐煬給織星娘報了個座標。

“馬上！預計到達時間：3小時後！”織星娘駕駛神暉號高速航行。

“確實不錯。”徐煬在神暉號上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

他轉頭看著外面翻湧的雲海，彷彿世界也變小了，只要搭乘神暉號，再遙遠的距離好像也觸手可及。

“新家！”

“新房子！”

“會飛的房子！”

“想去哪就去哪！”徐澄和泡泡實在是對神暉號愛不釋手，以至於高興過了頭。

徐煬也能理解，連他自己都覺得神暉號是當世第一、獨步天下的穿梭機，更何況兩個小孩？

“在燈塔核心內部，神暉號也算先進產品吧。”徐煬道。

“當然，即便在燈塔核心，神暉號系列也數量不多。它還有姐妹款，不過那是專門用來航天飛行、前往外層空間的。”織星娘輕鬆地說。

“是啊……”徐煬明白。

神暉號這樣的穿梭機只能在大氣層內移動，因為它靠空氣動力學來移動，雖然推進力和自持力都很優秀，但還不能直抵星空，畢竟宇宙沒有空氣。

而想要抵達宇宙，航天器必須要用火箭發動機克服地心引力，達到逃逸速度，進入太空後再用其他發動機來調整位置。

就像尼斯託公司目前的火箭計劃一樣，很快就要發射真正的火箭來搭載尼斯託公司的通信衛星，在天空中佈滿尼斯託公司的戰鬥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