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後。
方言和方大川閒聊許多，方才作罷。
透過老三的暗中點撥，方言也弄明白了這樁買賣的本質。
簡而言之，就是薅羊毛。
方大川身為青雲山，師承一脈的弟子，本就有許多隱形福利。
比如此事，他只需要打通門內關係，即可拿到最便宜的進貨價，這其中不僅沒有風險，還能藉以薅取青雲山上，煉丹畫符，鍛器刻陣四大主峰的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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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並不是沒有先例，許多師承一脈的弟子都有暗中操作，算是師父們對弟子的隱形支援，默許其門下弟子之所作所為。
畢竟師承弟子和仙門世家子之間的人脈關系網，差距太大了，若是沒有這些掙錢的路子，根本就沒辦法與仙門世家競爭。
遂師祖傳師父，師父傳徒弟，代代相傳之下，倒也能薅到不少修煉方面的資源和油水。
如此敲定買賣，一旁的劉掌櫃關閉通訊光幕後，雙方皆大歡喜。
“方老爺，真是對不住，這靈訊器實在太耗費靈力，就剛剛一會兒功夫，咱手裡的一塊靈石就消耗完了。”
劉掌櫃從靈訊器裡掏出一塊毫無靈氣波動的廢石，面帶無奈道：“這東西確實好用，可惜靡費頗多，我平日也是以書信為主，若無大事，輕易不敢使用它。”
“明白。”
方言一聽就懂。
回想起前世手機剛出來時，那每個月的通訊費也確實十分高昂，尋常百姓家，根本就不可能肆意使用，不然各種垃圾軟體埋下的坑，輕易就能讓人大出血，甚至破產。
“方老爺，今日登門拜訪，先前一直在談生意，差點都忘了，咱家還有一份禮物沒有送上，請看——”
話音剛落，劉掌櫃就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盒。
輕輕一開啟，就有一股濃郁的靈氣猛地散發出來，裡面裝著一枚火紅色的果子。
果皮表面的脈絡十分細密，好似人類的毛細血管一般。
“這是何物？”
方言目光微凝，挑眉問道。
“此為血玉果。”
劉掌櫃的臉上閃過幾分肉痛，口中連道：“此物價值非凡，乃是用以修煉肉身之道的天材地寶，我聽說方老爺在仙武之道已修煉有成，此物最適合方老爺不過了。”
“劉掌櫃……”
方言略一停頓，連擺手道：“如此重禮，方某承受不起啊！”
“方老爺切莫推辭。”
“既然您願意跟咱合作，咱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起來，其實在下的小心思，想必方老爺與令郎都很清楚，但兩位依舊願意合作，就讓在下感激不盡了。”
“一枚血玉果而已，並不算什麼無上之寶，若方老爺不肯接受，反而讓在下心底頗有些過意不去，甚至都有些惶恐不安了。”
劉掌櫃一臉掏心掏肺之色，‘啪’一聲合上蓋子，將玉盒雙手奉上道：“些許心意，還請方老爺笑納！”
“…好吧！”
方言想了想，最終接過玉盒。
他見對方如此坦誠以待，倒也對其高看了一眼。
這位劉掌櫃說的很明白。
方家打通仙家之物的進貨渠道後，確實大有可為，但對方也並非一無所獲，不僅可以從中賺取一部分運輸費用，更重要的，則是開啟了一條新門路。
往後歲月，若是劉掌櫃與青雲山的副職大師們打好關係，無論是自立門戶，亦或暗中操作此事，那錢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既如此，再三推辭，反而落了下乘，遂直接收下禮物，雙方之間的關係，反而愈顯親密。
寒暄幾輪後，天色已晚。
劉掌櫃知道方言還有一位佳人正在等候，倒也十分知趣，片刻後提出告辭，方言應聲，一路將他送出院門外，方才折返回屋。
“聊完了？”
陸青鸞款款下樓，臉上帶著幾分欣喜，幾分豔羨道：“咱們方家，真是太有福氣了！無論官人，還是三郎，俱是傑出人物。”
“遙想妾身初見官人時，還覺得官人一家若想發展起來，恐怕要耗費不少時光，結果一轉眼，就已是腳踩浮雲，扶搖直上九霄……”
“果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家有仙苗，無論做任何事，任何生意，都比普通家族要方便許多，更何況官人身為一家之主，又如此沉穩老練，這家族想不發展起來都難啊！”
“青鸞此言確實不假。”
方言聽到這話，也笑了出來。
回想當初，自己在前世創業，生平最害怕的事，就是手無底牌，身無後盾，無論做任何生意，都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而現在，且不說家有仙苗，方大川的前途不可限量，即便是他自己也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一身堪比築基修士的戰鬥力，使得方言作為一根定海神針，無論面對任何情況，都能遊刃有餘。
除此之外，還有經商有道的陸青鸞，副職天賦絕倫的方大河，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就連大智若愚的方大山，也是一個極為可靠的家族守衛者。
堪稱兵強馬壯一家人，底牌夠多，後盾也穩如泰山。
只不過男子漢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像前幾個送上門的生意，不僅危險性極大，不確定的因素也極多，都是一些費心費力的腌臢事，方言自然不可能參與其中。
也就劉掌櫃今日所言的生意，才算是真正的好買賣，不僅沒有任何危險和不確定因素，也不需要費心費力，就能賺取巨額利潤。
簡直……太爽了。
念及於此。
即便方言心定如山，也忍不住感慨道：“底牌夠多，後盾夠強，這種感覺確實爽啊！”
“噗嗤——”
陸青鸞聞言，忍俊不禁道：“妾身還是第一次瞧見官人露出如此放鬆的神態，看起來更有魅力了！”
“是麼？”
方言回過頭來，一臉好笑道：“你我相識到如今，其實我心裡一直都很好奇一個問題。”
“甚麼問題？”
陸青鸞好奇發問。
“青鸞當初鍾情於我，到底是始於顏值，還是才華？”
方言眨了眨眼睛，露出孩子般狡黠的目光，顯然是大喜之下，心態徹底放鬆，整個人都充滿了一股青春活力的感覺。
“哦？”
陸青鸞聽得一愣。
良久後。
巧笑嫣然道：“官人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