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言能夠聽到他的心神，怕是啼笑皆非。
我畫一張清潔符，尚只能畫出一半效果。
護身符？
真不知要猴年馬月去了！
兩人來到膳廳，正看到方大河一手拿著書卷，一手在桌上連寫帶畫，顯得格外專注，連侍女端來的菜餚都彷彿不香了。
“小二！”
方大山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咧嘴笑道：“都要吃飯了，你還看甚麼書？老爹都已經畫出清潔符了！”
“是麼？”
方大河聽得一驚，旋即大喜道：“老爹，真的假的？”
“一半一半。”
方言見兩小兒的目光充滿期待，只得無奈道：“我只畫出清潔符的一半效果，範圍不過一米方圓，僅可用於清掃身上的塵埃。”
言罷，他將掃塵符拿出，放在桌上道：“你們誰想試試，現在就可以用。”
“來，來，讓我來！”
方大山聽到這話，一臉興沖沖的跳將起來，伸手拾起掃塵符，然後將其輕鬆撕成兩半。
刺啦——
伴隨一陣淡淡的靈氣波動席捲周身，一米方圓內捲起一陣疾風，這風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便將方大山身上的浮塵一掃而空。
“爽！”
方大山喜滋滋道：“老爹，我覺得您製作的清潔符，跟仙鋪裡出售的符籙沒差別啊？”
“還差了一個潔淨效果。”
方言見他如此歡喜，卻是唏噓不已。
他很清楚自家製作的符籙，並沒有清潔到方大山的內裡衣物和體表皮膚，所以這張清潔符的效果，並沒有達到最完整的狀態。
連仙鋪裡出售的，價值六十錢的最低等清潔符都不如。
不過如論如何，這都是一個重大突破，至少證明了沒有金手指，方言也能憑藉一手畫符技能，用以賺錢養家了！
更況且——
老大修煉仙武道，老二鑽研符陣之道，自己一邊練功，一邊製作符籙，完全可以分工合作啊！
等到三五年後，這一切的努力和付出，都會收穫頗豐！
一念及此，方言都忍不住浮想聯翩，心道：“符籙一道，須得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方有所成。”
“一張小小的清潔符，就兼具兩種功能，難怪既分品質，還分作用範圍，原來別有內情。”
“不過……萬事開頭難！”
“方家往後的日子，隨著不斷學習和進步，定然會增增日上！”
方言不僅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家人，無論陸青鸞還是三小兒，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家族內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遂連日以來，學習符道的疲憊也好似一掃而光。
畫符刻陣，多有困難？
難道長生問道，家族發展就不難了麼？
都難！
但是，都得努力進步！
方言在心裡悄然定下一個小目標……
來年開春，一家老小都要有一個質的飛躍，方才不負進城一週年的紀念之日！
……
……
吃過晚膳，一家人各自忙碌。
方大山回到廂房，參悟仙武功法，方大河住在隔壁，參悟符陣書卷，至於方言則是回到聚靈陣中，兀自沉迷於修煉。
伴隨‘叮噹’三聲。
又是三顆靈石入賬，讓人不勝歡喜。
……
……
連日大雪，冬至到來。
這段時日裡，方大山深入學習鍛體術和仙武功法，又服用了諸多丹藥後，進步速度越來越快，勁力已達到小成境界。
雖然比不上方言的進步速度，但在同門師兄弟中，卻是魁首。
方大河在文道一途發展，雖然無法增強自身的戰鬥力，但自身的學識也愈發淵博，又多次在製衣鋪裡做買賣，磨礪口才和心態等，倒也養氣有成，氣度儒雅。
尤其是他在學習符文時，常有高屋建瓴的想法，雖然自身無法製作符籙，但是鑽研進度，卻比方言要深入許多。
每當方言在製作符籙時有困惑，只要找到方大河，就肯定會有所收穫。
經由此事，方言也是悲喜參半，一方面悲嘆於自身天賦有限，另一方面則欣喜於方大河的天賦，好像比自己想象當中還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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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家族發展起來，一定得堆砌資源，幫助小二也踏入仙道，雖然他沒有修煉天賦，但只要資源堆得多，總會有幾分成效。
此界沒有靈根一說，只有天賦高低之論，天賦低，甚至沒有天賦，也不是無望仙道，只是沒人願意花大資源浪費在這一類人身上。
但方大河對於方言，對於整個方家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遂幫他引靈入體，凝聚靈氣種子，卻是一件玉汝於成之事。
況且方大河在副職一道上天賦異稟，若是自身可以製作符陣，必然也是一個超強力的賺錢機器！
至於方言，倒是無甚可說。
練氣初期，勁力大成，短短半月的功夫，自然不可能有突破，也就將將畫出一張完整的清潔符，又練出三顆靈石而已。
雖然他有心學習符籙，但天賦顯然不在於此，也沒辦法強行提高畫符水平，徒奈何？
這一日大雪飄飄。
庭院積雪已有小腿深，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吃火鍋，聊家常。
年關將至。
家裡也該操辦年貨了。
“老爹，有道是小寒大寒，殺豬過年，咱們啥時候宰幾頭肥年豬，做一批燻臘肉？”
方大山撈著鍋裡燉爛的妖獸肉，邊吃邊道：“雖然妖獸肉更有營養，但它的肉質實在太硬，咱們也沒辦法熏製，無可奈何呀！”
“大哥，你那武館幾時休假？”
方大河聽得直點頭，道：“到時候殺豬，燻肉，咱倆一起製作吧！”
“你小子就一書生，不是有句話叫做‘君子遠庖廚’麼？你跟我一起殺豬燻肉作甚？”
方大山聽到這話，心中疑惑。
“老三遠在青雲山，咱們多熏製些臘肉，到時候一併送去嘛！”
方大河懶得跟大哥爭辯，臉上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道：“另外我還寫了不少書信，家族日記等，就等著買了年貨，再熏製些臘肉，將這些東西通通都送去！”
“這樣啊。”
方大山也不開玩笑了，回頭望向方言道：“老爹，我覺得小二說得也沒錯，您看呢？”
“逢年過節，咱們肯定不能漏了老三的一份。”
方言微微頷首，神色平靜道：“到時候你們打包好東西，跟我說一聲，我也有一份禮物送給他。”
“甚麼禮物？”
方大山一聽這話就好奇了。
就連方大河也抬起頭來，一臉疑惑的望著方言。
“最近賺了些靈石，不多不少，十幾顆吧。”
方言咧了咧嘴，並沒有避忌什麼，只要不說出自家身體的秘密，像這些靈石的來源，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算兩小兒知道老爹在說謊，又何妨？
難道還能一直逼問？
不至於啊！
遂方言如此言說，兩小兒也都頗為默契的跳過靈石來源等問題，十分欣喜道：“那敢情好！老三收到禮物，定能感受到咱們的心意！”
“是呀……”
方言也點頭，心道：“也不知道青鸞回了郡城，過得怎麼樣，穿越而來的第一個年，老三不在，連她也不在身邊，實在是遺憾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