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任何一個諸侯，如果手裡有化肥這等秘方，都不會公之於眾。

曹操自己不會，他相信劉備孫策等人也絕對不會。

而是利用化肥，自己暗中聚集一批農民，或者就是讓士卒耕種。

只要兩年時間，所擁有的糧草，可以讓他們招募多少兵馬？

就是新野這一小塊地方，只要兩年時間，曹操都能招募來十幾萬大軍。

如果，當初他掌控豫州兗州的時候，就有化肥，他甚至可以招募雄兵百萬。

若是之前，他手握百萬雄兵，有無數糧草，又怎麼可能會敗給趙徽。

可惜，他沒有化肥，現在還是趙徽那邊偷學過來的。

“曹公，你說趙徽會不會之前就已經有化肥了？”程昱猜測道。

“他現在有了更好的，才把這個已經不需要的推廣出來？”

趙徽的糧草多嗎？

曹操，還有死去的袁紹，他們的回答是——多，非常多。

從來沒有人能夠用消耗戰列印趙徽。

即使明顯趙徽的戰線拉的更長，補給更加困難，消耗也更加大。

但是，袁紹沒能耗過趙徽，曹操也沒能耗過趙徽。

“幽州冀州，之前從來沒有聽過有化肥。而且那些田地的產量，並不會比我們多，如果之前就已經有化肥，冀州的百姓，現在不會這麼激動。”荀攸道。

“會不會不在冀州幽州，我記得，趙徽好像是在烏丸的草原上，令人開墾了上萬畝的田地。”程昱道。

“而且那些田地，守衛森嚴，佈滿了機關堡壘。”

即使是堅定支援曹操，但是隨著曹操失敗，逃到荊州，現在在新野落腳。

程昱現在每天都感覺很是無力。

他心中已經開始動搖，曹操到底還能不能捲土從來？

他相信曹操的人力，可是趙徽太強了，而且他看不透。

就算曹操捲土重來，再次崛起，手握百萬雄兵，能不能打得過趙徽？

不要最後的結果，又是曹操再次敗在趙徽手中。

許都，伏壽生下皇子，被立為新君。

然後又是冀州這邊化肥的訊息。

這些，都在消磨程昱的信心，他現在就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即使化肥可以利國利民，可以讓無數百姓吃飽穿暖。

他也不希望出現這種東西。

即使趙徽手裡，並沒有更好的東西。

可是就一個化肥，即使全天下的農夫都在用。

最後得利最大的，還是趙徽。

趙徽現在掌控六州之地，而且還是人口最稠密的六州。

每一畝田地，可以增產五十斤，趙徽一年可以多多少糧食？

這是一個天文數字，程昱都不敢去想。

而曹操呢？

就算整個新野，所有的百姓都用了化肥，一年增產的糧食，還不夠趙徽的一個零頭。

明年，趙徽收穫無數錢糧。

到時候曹操拿什麼和趙徽打？

就算曹操佔據了整個荊州，程昱也不認為有多少勝算。

現在想要有能夠匹敵趙徽的實力，荊州揚州益州徐州加起來，才有和趙徽一戰之力。

即使如此，也還是會處於下風。

不僅是程昱，還有其他跟著曹操出來的人，也有很多人，心中的信心正在逐漸消退。

而且他們的家人還在許都。

對於程昱的猜測，曹操現在也沒有辦法去證實。

他心中的感覺，和程昱差不多。

程昱能看到的，能想到的，曹操自然也是有所體會。

但是讓他放棄，這不可能。

——

上谷郡。

經歷了兩個月跋山涉水，曹丕終於到了上谷。

這一路上，曹丕瘦了很多，黑了很多，但是也成長了很多。

身為曹操的兒子，自然不是那種錦衣玉食的公子。

他見過兗州各地百姓的生活。

穿過冀州，來到上谷，這一路上，曹丕見過很多平民百姓。

但是，他們和兗州的百姓，有著明顯的不同。

最明顯的，就是冀州幽州的百姓，臉上的笑容很多。

還有，他們雖然穿著上，和兗州的百姓沒什麼不一樣。

可是每個人的身體都很結實。曹丕幾乎沒有看到幾個瘦弱的人。

那些百姓的臉，雖然黝黑，可是很健康。

即使有一些人很瘦，但是卻不會給人病秧子的感覺。

絕不是那些面黃肌瘦的難民。

另外，還有那些小孩。

雖然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但是臉和手都很乾淨。

偶爾，還能聽到幾個小孩嘴裡揹著詩歌，念上一段子曰孔孟。

這在兗州，曹丕就從來沒有看見過。

街頭巷尾，不是沒有孩子，但是那些孩子要麼在追逐嬉戲，要麼就是幫助家裡的幹活。

想要從孩子嘴裡聽到詩歌，也就只有那些世家孩子了。

雖然現在冀州幽州，並不是所有孩子都有書讀。

但是因為有拼音，有字典，還有無數的書籍，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會有那麼一兩本書。

孩子在學了拼音之後，完全可以在家自己認字。

而且隨著從幽州冀州學院畢業出來的人多了，啟蒙的老師也多了起來。

好一點的村子，家家戶戶一起湊錢請一個啟蒙老師，並不是很困難。

曹丕一路走過來，途徑十幾個城池，無數個村子。

有大半的村子都有了私塾，他路過的時候，也都聽到私塾裡傳出來的朗朗讀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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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兗州，幾乎是看不見的。

也就是那些世家的在鄉下的莊園，或許才會弄一個私塾。

但是更多，也只是那些豪紳請一個老師，在家中單獨為他們的孩子教導，其他普通村民的孩子，是沒有機會學習。

就是躲在牆根偷聽，也會直接被趕走，甚至還會遭到毆打。

這一路，兩個月，曹丕看到了太多和兗州不一樣的地方。

十六歲的他，心中感觸很深。

這樣的冀州，這樣的趙徽，他父親敗的不冤。

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氣餒，而是心中打定主意，他會超越這一切。

兗州已經不是他父親的了，但是等回到新野，他要讓新野的百姓，比冀州百姓過得更好。

十六歲的他，英氣勃發。

這話，就是換了他老子來，也不敢說出來。

兗州的那些豪紳，為什麼連平民的孩子在牆角偷聽老師上課，都要讓人揍他們？

在他們心中，根本看不起普通百姓，認為窮苦的百姓，根本就不配讀書，一輩子都只能種地，父親種地，兒子也跟著種地，子子孫孫永遠都是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