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進門，便有幾名古惑仔圍上來，對他上下打量。
“進城寨做什麼？”
林言雙手做出一個不雅的撫摸動作：“玩。”
“長得這麼靚仔，還到這裡找女人，外面沒馬子麼？”
其中一名黃毛對此表示懷疑。
“馬子當然有。”
林言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不過我個人有這方面的愛好，聽說城寨裡的妞技術好，城會玩，我特意來的。”
“要是不歡迎就算了。”
使了招欲擒故縱，轉身要走。
“等等……”
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黃毛攔住林言，對他笑道：“靚仔，別生氣嘛，陌生人進城寨，我們必須盤問，這是規矩。”
“是防止別有用心的人進去搗亂。”
“你是來玩的，我們當然歡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妞，包你滿意。”
“正點嗎？”
黃毛屁股一翹，雙手平託，眨眼道：“渾圓挺翹，讓你嗨翻天那種啊！”
林言眼睛一亮：“那我一定要見識見識了。”
黃毛在前面帶路，林言跟著往裡走。
城寨內恍若一座巨型迷宮，無數小道長廊錯綜複雜，猶如一個立體的蛛網。
裡面衛生條件極差。
陰暗，潮溼。
散落的垃圾堆隨處可見，老鼠，蟑螂在垃圾堆裡撒歡。
遺棄的針管隨處可見，幾片帶血的姨媽巾不堪入目。
視線所及，違法違規建築比比皆是，擁擠堆疊在一起，各種電線水管相互纏繞，陽光根本無法照射進來。
走在城寨內的狹窄廊道間，林言總覺得有一股莫名壓抑。
跟著黃毛七拐八繞，有些地方甚至要低頭俯身才能過去。
這讓林言成功忘記了來時道路。
現在若讓他一個人回去，沒個把小時，估計連門都找不到。
“靚仔，快到了。”
黃毛領他到一棟樓的中層，狹長的廊道，剝漆泛黃的牆壁。
乍一看，就是普通的居民樓。
“這種地方會有妞？”
隨著黃毛推開一扇門，林言立刻找到了答案。
“阿姐，來生意了。”
黃毛衝裡面叫了一聲，隨即轉身對林言叮囑道：“靚仔，完事後會有人帶你出來，別在城寨內亂跑，不然出事，概不負責。”
林言點頭，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百港幣，遞給黃毛：“麻煩你了。”
黃毛一愣，笑嘻嘻接過錢，心裡暗道這靚仔會來事。
平常也有人給小費，少，給的也不多，像林言這麼大氣的，很少。
大氣的人人緣一般就會很好，黃毛立刻遞過去一根煙：“靚仔，來一根？”
“啊！我不會。”林言笑著擺手拒絕。
黃毛也不在意，自顧自將煙叼在嘴裡，點上火。
“靚仔，好心再提醒你一句，城寨不比外頭，來這找樂子就好好找樂子，千萬別節外生枝，不然後果很嚴重。”
林言表示瞭解，隨即走進門內。
迎面而來的黴味，汗臭，夾帶著劣質香水的味道差點把他當場送走。
等緩過來，才發現。
這裡與外面不同，屋內燈光顯得很柔和，一張粉紅沙發上坐著幾個衣著清涼的姐姐，裝飾也已紅色為主，很容易激發人心底的慾望。
林言一進去，幾位姐姐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他身上。
當瞧見那張清秀出塵的臉龐時，又同時愣住了。
不知是哪位姐姐悄悄咽了口口水。
隨即有人迅速起身，走到林言身旁，一把挽住他的手：“靚仔，姐姐帶你去快活，給你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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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有人抓住他的另一只手：“靚仔，選我，我給你三折。”
忽然感覺有人緊貼他的後背，不斷扭動腰肢，同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靚仔，跟姐去玩，姐技術好，不收你錢。”
“靠，出來做生意，不收錢都願意，真不要臉，靚仔，跟我走，我倒貼你三百。”
“跟我…”
“跟我……”
“跟我……”
幾名姐姐圍繞在林言身邊，抓住他的胳膊手，爭搶個不停，誰也不讓著誰。
身後那位更過分，一隻手已經伸到他的衣服裡。
林言急忙掙扎躲開，雙手護住胸前，眼神有些驚恐。
“我不是應該來找樂子的嗎，怎麼感覺像是掉進了賊窩？”
“你們太過分了！”
一道喝聲傳來，緊接著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高挑女人，從裡屋走出。
她臉色嫵媚，眼睛大而有神，暗紅色的頭髮挽在身後，額前一縷髮絲垂在眼角，顯得分外勾人。
“紅姐……”
見到這名女人，幾名爭搶不停的姐姐立刻停止動作，低頭站在一旁，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我們出來做生意，服務至上，以取悅客人為己任，你們這樣，沒看見客人都嚇壞了嗎？”
紅姐穿著紅色高跟鞋，邁著迷人的貓步，每走一步，開叉到大腿根的旗袍便會露出雪白的大長腿。
若隱若現，極為致命。
她慢慢走到林言身前，手裡的香菸放在紅唇上輕輕吸了一口，隨即抱著手臂，輕聲笑道：“小弟弟，是來找女人的嗎？”
林言點點頭，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眼前的高峰上，頓時感覺有點受不了。
視線往上，恰好又與那雙嫵媚勾人的眼睛對視，心裡砰砰直跳，立刻錯開視線，看向一旁。
這種無處安放的感覺，真讓人難受！
像是看出他的窘迫，紅姐纖長手指劃過他的胸膛，捲住衣角，笑容玩味：“跟姐姐來，姐姐帶你玩兒。”
其餘幾位姐姐看見林言被帶走，心中雖然不甘，但沒敢吭聲，畢竟那人可是紅姐。
“這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到底誰嫖誰啊？”
林言跟隨紅姐引領，進入一個燈光溫馨的小房間。
房間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床特別大。
關好房門，紅姐靠在牆壁，抱著手臂抽菸，目光直視林言，緩緩道：“說說吧，你來這什麼目的？”
林言一愣：“我……我找女人啊。”
紅姐笑了：“第一次吧？”
這都看出來了？
林言想著要不要狡辯幾句，順便施展魅力，將眼前女人給俘獲的時候。
紅姐又開口了：“每一個來這的男人，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把我給吃了，你不同，居然會不好意思，明顯還是個雛。”
這女人的心思好敏銳啊……被人戳穿底細，林言頓顯尷尬。
節奏被對方拿捏得死死的，這種情況對自己很不利，林言決定辯駁。
“雛怎麼啦，哪條法律規定雛不能出來piao？”
“當然可以。”
紅姐的笑依舊那麼優雅：“像你這樣第一次出來玩的小男生我見過不少，但第一次特意選擇到九龍城寨來玩的，就沒見過了。
畢竟相比這裡，缽蘭街，灣仔那邊的妞更多，更好玩，也更安全。
更何況你剛剛跟在我身後，眼神不斷打量四周，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是來玩的。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誰也別糊弄誰。”
之前的熱情消失不見，紅姐的臉徹底平靜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來這又所為何事？”
“不說清楚，今天你可能很難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