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孟子說過的話

三天之後，自強院開學了。第一期入學的新生有八百多人，由於學校的老師缺少教學經驗，這第一堂課就有錢校長來主講。

第一堂課在電影廳上課，自強院的老師加學生總共一千多人都坐在電影廳的連椅上傾聽校長的講課。

錢校長今天特別精神，他身穿西裝革履脖頸上系著領帶，他加著公文包精神抖擻地走上講臺，好似他又回到了優育院時代。然而有很大不同的是一眼望去，他已經顯得蒼老了很多。

他走上講臺沒有馬上講話，而是雙眼掃視全場一遍，他在稍停片刻後嘴裡說：“老師們好！同學們好！大家靜坐在電影廳裡靜聽我的講課我感到很榮幸。

在講課前我先對小同學們說幾句話：我對小同學們到自強院來上學表示熱烈的歡迎。”他說完，電影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在掌聲停息後，錢校長繼續說：“我站在這裡，眼看著像花朵一樣的你們，一各個都仰著頭看著我講課，我的內心感到很喜悅。在自強院剛籌建的時候，有的老師說：小孩子們不好教，不好帶。

我覺得那是他們不會帶孩子，教孩子、帶孩子首先要與小孩子們交朋友，我與小同學們的年齡相差幾十歲，我也可以稱得上是你們的錢爺爺了，你們是我的小朋友，我半生獨身一人沒兒沒女可我非常喜歡小孩子，我的教學方法與別的學校不同，在課堂上我允許小同學們舉手提出自己對教學內容與教學方法有不同的意見和不同的看法，這叫雙向交流。”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而後說：“現在開始講正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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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抬手拿起講桌上的遙控器，他側身按動遙控器上的按鍵講臺上方放下了一塊幕布，錢校長又按動了一下遙控器上的另一個按鍵，投影機就投向幕布上一束光柱。

幕布馬上顯示出孟子說過的一段話。孟子曰：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與版築之間,－－－－－－－－－－－－－－－－－－百里奚舉於市。

故天降大任於人也，－－－－－－－－－－－－－－－－－－－－－－曾益其所不能。

人恆過，然後能改－－－－－－－－－－－－－－－－－－－－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錢校長站在講臺上，他看了看幕布上的文字轉過身，對著大家說：“我們上的第一堂課就從孟子的這段話說起。”

誰知道臺下的一位小女生馬上舉起了小手，錢校長看到有人舉手，他馬上說：“臺下的那位小女生有什麼問題可以站起發言。”

那位小女生站起身說：“錢爺爺，我叫胡志燕，你今天要講的孟子說過的這段話，我能從頭背到尾，不信我就背給你聽。”她說完就從頭背起孟子的這段話。

錢校長站在講臺上靜聽小女生的背誦，待她背誦完畢。錢校長問：“你今年幾歲了？”

小姑娘答道：“我九歲了！”“好、好！真是一位聰明的小學生。”錢校長接著又說：“你咋會對這段話記的這樣清。”

小姑娘說：“這段話就掛在我爸爸書屋正面的牆上，爸爸教我讀過好多遍所以我就記得清。”

錢校長沉思片刻，他抬起頭問：“你能真正地理解上面這段話所說的真實含義嗎？”

小姑娘爽快地回答說：“也理解、也不理解！”錢校長追問道：“那是為什麼？”小姑娘說：“我理解的是上面這段話的每一個字的含義，爸爸都一個字一個字講給我聽過。我能把它翻譯成現代漢語。”

錢校長又問：“那你不理解什麼？”小姑娘天真地說：“我不理解的是孟子說的，天降大任給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一定要內心痛苦，筋骨勞累，經受飢餓，肌膚消瘦，經受貧困之苦，而且這種人還要事事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