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

涿路慌了，唇瓣都在顫抖。

他不知道這些事情宋以慕到底是如何得知。

那些骯髒齷齪的計劃被她放在明面上講出來，涿路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他眼角微微泛紅，搖頭說：“阿瑤，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從沒打算利用你。”

“看見你對阿啟那麼好，我承認我吃醋了。像他那種身份的人都能得到你的欣賞，為什麼我不可以？”

宋以慕不明白他的腦迴路。

為什麼要和阿啟比？

你跟他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嗎？

宋以慕託腮問道：“你對我下藥這件事怎麼解釋？”

涿路：……

見涿路啞然，宋以慕豁然起身，椅子被帶得“咯咯”直響。

涿路嚇一跳，半是後悔半是悔恨地看來。

宋以慕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我們之間只剩下了算計，沒什麼好說的，你好自為之。”

宋以慕起身離開，背影決絕。

涿路動了動嘴角，快速追上去。

宋以慕這是想甩自己，憑什麼？

剛衝出門，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鼻樑差點就斷了，鮮血嘩嘩直流。

“誰……”

涿路還沒看清人影，話還沒問完，人就被撂倒在地。

胸口被人狠狠踩住，輾軋，他能清晰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嘔出幾口血水，費力睜開眼皮。

那人一束發帶隨風飛揚，夜幕中衣襬隨風獵獵，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隨時能將他撕成碎片。

而他本人的目光，像凝聚三尺寒冰似的。

涿路臉色血色盡褪，他竟不知阿啟的本事這麼強，如今竟能輕而易舉地打倒自己。

“你，你敢打我！”涿路說話十分困難，有氣無力的。

阿啟冷哼一聲，將宋以慕護在身後，鳳眼斜睨：“姐姐也是你能輕易碰的？”

涿路張口還想說什麼，可一張嘴便是大口大口吐血。

阿啟滿眼戾氣，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涿路，一字一頓威脅道：“姐姐不喜歡你，你若是再敢糾纏，下次定要你的命！”

說罷，阿啟自然的牽著宋以慕的手離開。

涿路顫巍巍伸手，卻覺得胳膊忽然有千般重，怎麼也抬不動。

兩人安靜的在街上走著，阿啟也不主動過問她的事情，縱心底有百般好奇，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宋以慕倒有些好奇，阿啟的膽子竟這麼大，他敢對涿路動手，不怕惹上麻煩嗎？

興許是察覺到宋以慕的疑問，阿啟淡定開口：“在我心裡，姐姐最重要，誰敢傷害姐姐，便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護著姐姐。”

他停下腳步，對宋以慕微微一笑：“姐姐不必擔心，有我在。”

宋以慕滿意的看著阿啟，忽然有一種我家崽終於長大了的自豪感。

如今的阿啟已經需要她仰頭了。

她晃了晃兩人交纏的手，挑眉看向他。

阿啟縮回手倒退幾步，借咳嗽掩飾尷尬：“姐姐莫怪，方才事出緊急……”

邊說，他邊將手背在身後，還保持著牽著她的狀態。

她的體溫還在，絲絲縷縷纏繞在心頭。

他慢慢收攏、摩挲，狀似回味。

宋以慕卻有種被人潑了冷水的感覺，纖長細密的睫毛慢慢垂下，掩住眸底的情緒。

原來只是事出緊急啊！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死一般的安靜，她和阿啟四目相對。

正欲開口時，阿啟喉頭輕微滾動，看向她的眼神也逐漸變得熾熱。

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精美的髮簪，目光灼灼，軟聲道：“前些日子在集市上看到的，覺得很襯你，姐姐要我幫你戴上嗎？”

他的聲音無比溫柔，沒人能拒絕。

得到宋以慕的允許，阿啟抬腳朝她走去，一隻手扶著她的鬢髮，一隻手將髮簪緩緩戴好。

兩人靠得很近，周身都是他清冽的氣息，讓她意亂情迷。

“姐姐很好看。”末了，阿啟補充一句。

宋以慕紅了臉。

阿啟鬼使神差地勾住她的下顎，在宋以慕詫異的眼神中改成捧住她的臉。

他湊近些，低聲輕語：“姐姐，我喜歡你很久了，姐姐可以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啊！”宋以慕信誓旦旦地說。

我要是不喜歡你，這麼大費周章培養你做什麼，吃飽了撐的？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阿啟緩緩勾唇。

他眼中像是裝滿了繁星的春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微波粼粼。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宋以慕的臉頰，有一搭沒一搭的，有點癢，酥酥麻麻的。

他清楚地看見在他的調教下，宋以慕的耳根子泛紅。他低笑著問：“姐姐，我可以親你嗎？”

宋以慕：“……”

我把你當弟弟，你居然把我當媳婦？

宋以慕微微蹙眉。

阿啟一愣，俊容時紅時青。眸中雲海翻湧，彷彿在醞釀情緒。

他往後挪了一小步，回想起這段時間他們經歷過的一切。

他感覺自己對宋以慕的感情變了質，他曾不只一次唾棄自己的邪惡、齷齪，但看見宋以慕時，那股劇烈的情緒還是忍不住湧上心頭。

他摸不準宋以慕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委屈酸澀一併湧上心頭。

他梗著脖子看她，眼底充滿了受傷的意味。

“姐姐不是也說喜歡我嗎？難道姐姐說喜歡我是騙我的？”阿啟紅著眼問，怒意中帶著幾分委屈。

宋以慕要瘋了。

但大佬生氣了，委屈了，還得只能她自己來哄！

宋以慕軟了下來，她主動往前走一步，溫言軟語哄著：“阿啟最乖，我最喜歡阿啟了。”

阿啟撅著問：“那姐姐為什麼不肯親我？”

表情委屈至極。

宋以慕扯了扯嘴角，竟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

阿啟吸了吸鼻子，低著頭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嗓音哽咽：“我知道姐姐都是哄我才說這種話，沒人會喜歡我的，我身份不好，什麼都不會，我是個廢物，姐姐也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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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慕頭皮發麻，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明知他故意這樣說，但宋以慕還是忍不住想要哄著他：“哪有，我最喜歡阿啟了。”

“那姐姐親親我，”阿啟噘著嘴，固執地說，“姐姐若是肯親親我，我便相信姐姐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