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您要那麼多藥材幹什麼？”
翹課的烏申滿腦子不解。
宋以慕白了他一眼：“讓你去你就去，錢還要不要了？”
小小的腦袋裝那麼多疑惑幹什麼？
烏申看了眼宋以慕手中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垂涎得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去。”他信誓旦旦地說，“聖女的話我怎麼能不聽呢？不過先生還在，晚點行嗎？”
“嗯？”宋以慕眉腳微挑，面露不悅。
烏申頂著巨大的壓力解釋：“聖女，這寨子有多大您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去收得收到什麼時候，等晚點其他人下學了，我找幾個信得過的一起去，保證在日頭落下之前給您送過去。”
宋以慕心想：系統好像沒規定時間。
她一口答應：“好，記住是高價收購哈！”
她把錢放在烏申手中，意味深長地說：“這些拿去買藥，你們幾個的辛苦費，送藥時我給你們結。”
“好勒，說好了，一人兩筐就是一塊白銀。”
宋以慕輕笑，這烏申倒是挺精明的。
沒想到他讀書不行，做生意還真不賴，這小子以後可以去中原發展，絕對混得好。
阿啟學東西回來得很晚，他回來時正好遇到烏申一群人喜滋滋地從宋以慕院子裡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誰知烏申看見他還主動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阿啟：“……”
最近烏申很奇怪，他怎麼和宋以慕有來往？
阿啟擔心宋以慕，飛快地衝進院子裡。
宋以慕正洗完臉出來，臉上白淨不少。看見阿啟回來，她招招手讓他靠近一些。
阿啟走近，看見滿地的珍貴藥材，疑惑地看向宋以慕。
宋以慕笑著解釋：“錢多了。”
阿啟：“……”
他沒見過宋以慕一擲千金，但也知道宋以慕有錢。不然也不至於能讓烏申他們各拿出二十只獵物給自己。
說起來，狩獵大會贏得比賽後，不少人看他的眼光都變了，多多少少帶了點尊敬。
他其實不在乎這些，宋以慕想讓他贏，他就贏。
宋以慕領著他去吃飯 ，低聲問：“過兩天我要去一趟中原，可能需要幾天才回來，你要去嗎？”
去中原？
這是阿啟從來沒有想過的。
阿爹說，阿孃就是中原人。
他如果去中原的話，是不是能見到阿孃？
阿啟心神嚮往。
沒聽到他的回答，宋以慕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他眼神飄忽，思緒像是已經飄到中原去了。
宋以慕抿唇輕笑，拉著他在廚房坐下，已經有人把飯菜擺好放在桌子上。
宋以慕擺擺手讓他們下去，她遞給阿啟一雙筷子，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阿孃的事情我會幫你想想辦法。這次去中原有好幾天的時間，你等我忙完了，我帶你去找你阿孃。”
阿啟怔怔地看著她，目光深遠，眼中藏著無限的溫情。半晌，他唇瓣微微蠕動：“謝謝。”
這聲謝謝，他說的很艱難。
宋以慕：“……你會說話？”
她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她一直以為他不會說話來著。
阿啟面帶歉意，緊張地手指搓衣，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許是很久沒說話，他的嗓音沙啞，不大好聽。
宋以慕“唔”了一聲，臉上並沒表現出不悅。
算了，看在他是美人的份上就算了吧。這麼奶的弟弟，她對著阿啟這張臉也發不出來火，只能自己受著。
“既然你不想說話，那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要表現出來了，對你好一點。”
阿啟鄭重點頭，小心翼翼地覷著宋以慕的臉色，眼神隱秘輕悄，生怕她不高興。
宋以慕打定主意去中原一趟，去找莎螢商量這事時，遭到了莎螢的反對。
“你現在是聖女，整日在外拋頭露面像什麼樣子！”
“聽說你昨日讓烏申那幾個孩子去收購家家戶戶珍貴的藥材，你想做什麼？我看你這個聖女當得太不稱職了，連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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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螢懶得看宋以慕，眼中湧現惱怒與怨懟。
宋以慕不想跟她糾纏，冷靜地解釋：“莎螢姑姑，我苗疆雖然世代與世無爭，但家家戶戶過得都是窮苦的日子，靠天過活。”
“我既然是聖女，有必要帶領大家過上富裕的日子，您猜得沒錯，我這次去中原就是去找最大的醫館，將收購來的藥材都賣出去，再將這些錢還給他們。”
“放肆！”莎螢的面色瞬間冷凝下來，目光嚴厲地震懾她，就像小時候她犯錯教訓她似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這樣做無疑是將我苗疆民眾推向中原人手中，我們沒有武器，若有一日中原人眼紅想要霸佔苗疆，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宋以慕意味深長地說：“姑姑當年不是差點就讓這種事情嗎？”
莎螢臉色煞白，不等她開口，宋以慕便說：“姑姑放心，我是聖女，自然懂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莎螢冷笑：“話不是你輕而易舉說說就能完成，黎瑤，你畢竟是個孩子，很多事情你還不懂，你……”
“姑姑，您已經不是聖女了。”宋以慕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莎螢。
這話讓莎螢止了話頭，目光森然地看著她。
宋以慕微微蹙眉，恭敬行禮道：“姑姑，我是聖女，我自然會承擔起守護苗疆的責任。我是您一手養大的，您應該清楚我的秉性，但我也不是從前那個沒有腦子的黎瑤了。”
“姑姑，我是苗疆的聖女。”
莎螢：“……”
她被宋以慕說得一愣一愣的，最終也沒有阻止宋以慕離開的藉口。
她本可以不跟莎螢打招呼偷偷溜走，但她走的這幾天難免會有人找她，總得找個有威嚴的人能攔住那些人吧！
不然堂堂聖女失蹤了，豈不是要出問題？
莎螢雖然不喜歡自己，但事關苗疆，她不會置之不理的。
雖然有很大可能在這段時間內，莎螢會想辦法找人代替自己。但不管怎麼樣，聖女的位置可不想她想找個人取代就能取代得了。
搗鼓了兩天，這天晚上，涿路拎著一壺酒來找宋以慕。
宋以慕這才想起自己的確答應過他陪他一起看月亮。
看就看吧，難不成還能吃了我？
阿啟不大放心，眸中閃過痛色，悄無聲息的跟在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