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啟臉色驟變。
烏申的蠱蟲很厲害，烏申的蠱毒師從他父親。
他父親是寨子裡有名的蠱毒大家，就連他們的蠱毒課，可需要請他父親來教。
遇上烏申的蠱毒，阿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勝算。
見阿啟臉色變了，烏申放肆嘲笑：“涿路，你看他這張比你還俊俏的臉變得這麼快，你說一會我們把他的臉皮撕下來怎麼樣？”
涿路冷漠地瞥了阿啟一眼，就像在看什麼髒東西似的，他眼眸低垂，嘴角緩緩揚起，清潤的嗓音傳來：“無足輕重的東西，聖女不會怪罪。”
得了涿路這句話，烏申有了莫大的勇氣。
他放出盒子裡的威武將軍，只見一條蛇快速從裡面爬出來，凶神惡煞地盯著阿啟。
烏申十分滿意阿啟現在的表情，他拍了拍威武將軍的腦袋，吩咐著：“將軍，撕爛他的臉。”
話音落下，蛇猛地躥了出去。
那蛇很小，大約手掌的長度，但極為靈活，奔著阿啟的臉而去。
阿啟身形一閃，但沒想到那蛇預判到了他的行動，快速追他。
阿啟被蛇追得滿院子跑，其餘幾人坐在院子裡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烏申得意的抬起下巴，桀驁不馴地說：“也不知聖女是怎麼回事，竟看上了這麼個沒用的廢物。涿路，祭司之選即將開始，你可要多去聖女面前轉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涿路腦海中浮現宋以慕那張妖言惑眾的臉，勾了勾唇角，笑容帶了幾分諷刺。
一個被莎螢掌控的聖女，能有什麼本事？
等他順利成為祭司，就殺了這個高高在上的空花瓶。
沒等到涿路的回答，烏申摸了摸下巴，小臂搭在方回的肩膀上，咂咂嘴說：“只是可惜了，阿爹不讓我當大祭司，不然衝著聖女那張臉，我怎麼也得拼一拼。”
方回嗤笑一聲：“就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聖女看得上你嗎？”
幾人在這吵吵鬧鬧，阿啟卻被蛇追上，身上咬了好幾個口子，衣衫襤褸，十分狼狽。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偷偷拿出自己的寶貝，耗費他父親精血練成的蠱蟲。
阿啟和涿路離得遠，他們只能看見阿啟忽然不動了，委屈將軍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抽搐。
烏申第一個跳起來衝出去，他心痛地抱著威武將軍的屍體，隨後一拳對準阿啟的臉。
“你對我將軍做了什麼？”烏申痛苦地嘶吼著問。
他精心煉製的將軍，怎麼會死呢？
阿啟狼狽不堪，臉上被烏申走得青一塊紫一塊，只有那雙黑如曜石的眼睛冷得讓人心顫。
“我要殺了你！”烏申揪住阿啟的衣領，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阿啟不如先前那般慌張，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當著烏申的面緩緩掀開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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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臂通體發黑，一股不知名的液體在他體內瘋狂湧動。
烏申瞪大了眼睛，他後知後覺像是知道了什麼，顫巍巍地鬆開阿啟，連連後退幾步。
他的唇瓣在顫抖，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縱然此刻的烏申恨不得殺了阿啟，但他看見阿啟身體的異樣後，還是害怕的鬆開手。
這家人都是瘋子！
事情鬧到了烏申父親那裡，烏申父親要殺了阿啟洩憤。
【你再不去，他就嗝屁了，你完成屁的任務。】
系統一邊翻白眼一邊叉腰怒吼。
它不知道為什麼宋以慕有閒情逸致盯著阿啟的一舉一動，而不是想辦法去救人。
宋以慕表情冷漠【氣運之子，死不了。】
系統知道，宋以慕這是陪自己槓上了，很好！
【請宋宋上午花掉十塊蝴蝶花白銀。】
宋以慕翻白眼，她就知道系統在這等著自己。
宋以慕換了身衣服去烏申家。
宋以慕趕到時，阿啟正被烏申父親倒吊起來，手腕上割了一條口子，鮮血正緩慢滴下來餵養下面嗷嗷待哺的蠱蟲。
宋以慕眉頭微蹙，她的崽可不能讓人這麼欺負。
卸磨殺驢也不帶這樣折磨人的。
烏申父親見到宋以慕趕緊迎了上去，恭敬地問：“聖女怎麼來了？”
宋以慕指了指阿啟，朱唇輕啟：“他是我的人。”
聲音不大，但嗓音裡帶著上位者獨有的威嚴感。
烏申父親眼珠子微轉，他笑了笑說：“聖女，他是您的人應當由您來教訓，但他出言不遜，屢次對大祭司人選不敬。聖女日夜操勞，這等小事就不勞煩您費心了。”
宋以慕極為剋制的壓住了自己的怒氣，眼鋒掃過他，神色像是鍍了一層寒霜：“我不希望我的話要重複第二遍，我尊重你所以來說一聲。他是我的人，是死是活，該由我來處置。”
烏申父親：“……”
阿啟：“……”
他波瀾無痕的心驟然波濤洶湧，雖不知宋以慕是什麼意思，但能有人對他伸出援手，並說他是有人照顧的，被風雪覆蓋多年的心微微皸裂。
察覺到阿啟的目光，宋以慕抬眸看他一眼，眼神溫然，臉上露出些許溫和的笑容。
阿啟怔住。
真美！
見烏申父親面露難色，猶豫不決，宋以慕掏出五塊白銀，慢條斯理地說：“他破壞了烏申的東西的確不該，不過他也挨了烏申的拳頭，也被你放了血，這些你收著，就算是賠禮。”
烏申父親：“……”
聖女哪來這麼多白銀？
烏申父親猶豫再三還是收下了，他對宋以慕行了個大禮，讓烏申把阿啟放下來。
烏申狠狠地剜了阿啟一眼，眼中滿是厭惡。
阿啟跌跌撞撞地走到宋以慕身後，宋以慕握緊他的手，不顧他的掙扎和其他人異樣的目光。
她對烏申父親說：“阿啟已經賠禮道歉了，那烏申呢？”
烏申跳腳：“聖女，我沒做錯，為何我要道歉？”
宋以慕幽幽地笑起來：“真的嗎？我來之前已經找先生問過了，你出言挑釁阿啟在先，拿蠱蟲對付阿啟在後。”
“怎麼，你在學堂裡就學了這麼些東西？”
烏申父親能看得出來，宋以慕很不高興。
他不想讓烏申錯過以後當官的機會，一巴掌拍在烏申腦袋上，瞪大眼睛訓斥：“蠢東西，還不快給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