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紛亂的喊聲吵醒了熟睡中的四人，凌也恢復的差不多醒了過來。
“是佧修派的魔法師來搶劫了。”夜感受著房外狂暴的魔力磁場說。
“要阻止他們嗎？”空炫手上閃爍著藍色的魔力光芒說。
“護住這家爺倆的周全就夠了，其他人和我們沒有關係。”夜冷聲說。
“哦。”空炫點了點頭說。
“魔法師大人，魔法師大人，快阻止外面的強盜們吧！”老人開啟四人的房門哀求著說。
空炫終於忍不下去了，緩緩走了出去。
夜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感覺空炫天亮後會離開，天亮後估計只會剩他一人了。
“住手。”夜走出屋子攔在了佧修派魔法師隊伍的前面低聲說。
魔法師隊伍已經殺死了三名抵抗的村民，都是擋在前面的男人。
“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管我佧修派的閒事？不怕……”說話的蒙面魔法師聲音戛然而止，聲音有些哽咽地看著夜說，“夜……夜大人……您還活著？你還活著！”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夜的大腦有點短路：“你……你是？”
老人突然抱起小女孩退到了一邊，指著夜說：“你……你果然和他們是一夥的！”
“您可能不認識我，畢竟我只是當初妖怪組織的一名很普通的成員，我叫艾倫。”艾倫摘掉了黑色的面罩說：“莫亞被理查德殺死再加上您的失蹤，妖怪組織被宣佈解散了，我們被併入了薔薇組織。很想為莫亞大人報仇，但是有心無力……夏勒弗茲大人的隻言片語中我們得知您還沒死，妖怪組織的剩餘成員便四處尋找您的訊息，有朝一日，報仇雪恨！”
“別想著報仇。”夜的話讓所有妖怪組織成員的心跌入谷底。
“什麼？你……你他媽說什麼？不想著報仇？莫亞大人是怎麼對你的？”一名藍衣魔法師憤怒地撕掉面罩指著夜說，若不是艾倫攔著他就要衝上去揪著夜的領子吼了。
魔法師隊伍中討伐聲此起彼伏。
“您這是什麼意思？”艾倫目光有些冰冷地看著夜問。
“我們要想著報莫亞大人的恩。”夜接著說，“理查德，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現在的我也不會是理查德的對手。”
寂靜。
“哈哈哈哈哈！對啊！夜大人說的對啊！主人被狗咬死了我們不應該把目標放在殺狗身上，主要任務還是報主人的恩啊！順便殺狗。”艾倫大笑著說。
“莫亞大人對你們的期望是什麼？”夜看著一種釋然興奮的魔法師問。
“當然是變強，強大到在這魔物縱橫的泰拉城中有一襲立足之地！”一名魔法師大聲回答說。
“不錯，為了報答莫亞大人的恩情，我們就要變強，強大到讓莫亞大人的在天之靈欣慰。”夜走到艾倫的面前，用手輕輕按著他的肩膀低聲說，“這個村莊裡的人，除了那個老頭和小女孩，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是！夜大人！”艾倫轉身大聲說，“村中居民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夜悄然站在了老人的身邊。
“你……你這個惡魔！”老人聲音有些顫抖地說。
“別離開我身邊，很危險。”夜輕聲對老人說，“抱歉，我不能給我的手下留下一個心慈手軟的印象。”
“爺爺。”在老人懷中的小女孩抬頭對老人說，“我覺得夜哥哥不是一個壞人。”
“胡說，他就是一個壞人，十惡不赦的魔鬼！”老人嚴肅地對小女孩說。
“願意加入佧修派嗎？我可以教你魔法。”夜有些驚訝於這個女孩的話，背對著魔法光芒綻放的殺戮對小女孩說。
“我願意……爺爺可以嗎……”小女孩小聲回答說。
“不可以！你小小年紀懂什麼麼？休要被這些混蛋迷住了眼……咳咳……”老人氣的咳嗽了出來。
“那我不去了。”小女孩雖然嚮往魔法，但也不想違背爺爺的意思。
“天亮我就回冰雪之城。”空炫對夜說。
“嗯。”夜早就猜到了會有此結局。
“我們也得離開了。”奧佈列維恩對夜說。
夜點了點頭，果然又剩下他孤身一人了。
“我不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也沒有反對你的做法。”空炫冷聲說，“只是我想復興那個衰敗的家園，如果有緣，希望我們還會見面。還是兄弟。”
夜微笑著點了點頭。
老人看著魔法師們殺死一個又一個村民，心如刀絞，拳頭死死地握緊卻沒有勇氣打出去，也沒有力量。
兩行冰涼的淚水從老人的眼角流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才會有此報應。若不是村中的鄉親們伸出援手，僅憑老弱的爺孫倆憑什麼生活？如今鄉親們都死了，他又該帶著孫女何去何從？
不一會，所有村民都被殺死了，從挨家挨戶搜出來並不多的食材被做成了一大桌子食物。
“夜大人，餓了吧。”艾倫對夜恭敬地說，“食物已經準備好了。”
“要一起吃嗎。”空炫等三人已經先一步跑去吃了，夜對爺孫倆詢問道。
“你……他們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殺死他們？”老人蹲在地上抱著孫女質問夜，他希望看到夜的愧疚。
“今日我不來他們也要死，天意如此。”夜回答說，“但你們對我有恩，所以我保護你們。”
“殺人害命搶奪財產，你們不怕遭天譴嗎？”老人站起身指著夜的腦門繼續大聲問。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夜毫不為動地說，“貧瘠而戰亂的魔界就是這麼一個地方，所以誕生了佧修派。”
“弱者就該死嗎？”老人的聲音因為憤怒甚至有些顫抖，早已聽說佧修派的兇名，卻沒想到他們竟把殺人說的如此堂而皇之！
“天意如此，我們只是替天行道。沒有佧修派也自然會出現其他一樣的組織，佧修派不殺他們自然也會有其他暴力團體來此掠奪。”夜看著老人的眼睛說，“您是第一個當著佧修派的面質問佧修派是否承認他的罪惡的人。”
“哈哈……老朽確實是犯糊塗了啊，辦了這麼件蠢事。”老人頹然地笑著說。
“爺爺，夜哥哥說得對，如果人死了，那麼無論為何而死他都是該死……”小女孩小聲說。
“你閉嘴，你被他洗腦了啊孩子！”老人悲哀地說，他開始害怕自己的孫女的未來了，會被這個叫夜的佧修派首領引導到什麼位置！
“願意加入佧修派嗎？”夜再次對小女孩發出了邀請。
“不願意！你給我滾！”老人突然站起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夜的臉上。
夜微微偏了偏頭，左臉上浮現了一個微紅的掌印。
“啊……”因為起身過猛老人彷彿受到了什麼傷害，頭腦開始眩暈腰也開始隱隱作痛。
夜伸手扶住了即將要倒下去的老人，擔心地問：“您沒事吧？”
站在夜身邊的艾倫此時被夜的一席話說的五體投地目瞪口呆，心想強盜還能這樣？替天行道我的天？
“你給我走！離開這裡，我的孫女不需要你來教導……”老人虛弱地對夜說，這一個猛起身加上全力揮出去的巴掌，讓這個體弱的老人幾乎到達了強弩之末。
“抱歉了。”夜扶著老人緩緩坐在了地上，揮了揮手示意艾倫和他一起離開。
“夜哥哥。”小女孩喊住夜的背影，帶著一絲哭音說，“只要你肯救我爺爺，我願意加入佧修派。”
老人昏迷了過去。
夜轉過身，對艾倫說：“把急救箱拿來。”作為暴力組織自然要帶上一些醫療物品以免受傷無處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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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小跑進一家民宅拿出了一個木箱子遞給了夜。
夜拿出箱子中的魔法卷軸，撕碎後綠色的治療魔法覆蓋了老人的全身。箱子中有數十張這樣的卷軸還有一些止血藥。
不一會，老人緩緩張開了眼睛，嘆了一口氣。
“爺爺，我們去佧修派吧，是他救了您。”小女孩小聲對老人說。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夜說：“好手段，好手段啊！”
夜笑了笑：“過獎，加入佧修派你們的生活會比現在更好。”
“老朽也一把年紀了，也罷，也罷。”老人對孫女說：“長大要做一個善人。”
小女孩點了點頭。
“何為善？何為惡？”夜蹲下身體問老人。
老人沒說話，他知道自己扯歪理扯不過面前的少年。
“世間本無善惡，只是站的立場不同罷了。”夜接著說，“佧修派追求自由與解放，不是殺人。”
“那你今天不還是讓你的手下把所有人都殺了。”老人冷聲說。
“如果是以往，我們可能搶點東西就走了。”夜站起來說，“但今天，殺有殺的理由。”
“什麼理由？”小女孩看著夜問。
“想必老人家應該看到了吧，我們出去的時候佧修派的魔法師們情緒很激動，甚至在瞬間殺死了三個人，為什麼？”夜自顧自地說，“因為有人反抗，有人辱罵我佧修派。所以引起了他們的憤怒！而不是以往的懼怕與哀求。”
“沒錯，有幾個年輕人站出來大肆批評我們，還說什麼佧修派人神共憤應當天誅地滅，一個個都吵著要和我們同歸於盡也絕不屈服。”艾倫帶著些嘲諷地說。
老人呆住了，村中年輕人有此抱負和勇氣，都是自己的錯啊。
全村人尊敬撫養老人和小女孩，自然是因為尊敬。老人很有學識，給村民民灌輸了人窮志不窮的思想。
但正是這種思想害了他們，柔弱勝剛強，說不清誰對誰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