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陳近南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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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合一)

次日清晨,九難已不再房中,留了張便箋給阿珂,讓阿珂跟著張天寶,阿珂看師傅獨自一人悄悄離去,心中難受,隨即眼圈一紅,眼淚就滴落下來,張天寶掏出手巾溫柔的擦去阿珂臉頰上的淚水,輕聲說道:“師傅走了,不是還有我麼,我會好好待你的阿珂。”

阿珂聽的張天寶如此說話,臉色一紅,輕輕的‘恩’了一聲。

張天寶趁勢雙手握住阿珂的二只嬌嫩小手,阿珂嚶嚀一聲,緩緩的靠向張天寶。

二人就此依偎而立,心中卻是甜蜜之極。

待了片刻,張天寶溫柔的道:“阿珂,我現在要進宮見皇上,你和我大哥、二哥再此等候我回來。”

阿珂仰起頭來,輕輕說道:“恩,大哥,你早去早回。”

張天寶笑笑就出門趕去皇宮叩見康熙去了。

多隆他們早就回來奏報了張天寶的事情,此時康熙見到張天寶,大喜,從龍椅上跑下來一把拉住他的手,笑罵道:“天寶你這混蛋,怎麼今天才回來?我日日在等你。我先前一直擔心,怕你給那惡尼姑捉了去,小命兒不保。前天聽多隆回奏,說見到了你,我這才放心。快給我說說經歷。”

張天寶笑道:“多謝皇上記掛,又派了御前侍衛來找尋奴才。不過奴才命大、運氣好,不僅沒事還混了個‘殺龜大會’總巡查的職位,哈哈。”

康熙笑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不詳細,聽說你在大會上大展神威,打的那些江湖好手都不敢上前,我當真羨慕的緊。”

張天寶笑道:“皇上,那些事情有什麼好羨慕奴才的,武功只是小道而已,武功在厲害敵不過皇上的一句話。”

康熙哈哈一笑,他被張天寶這馬屁拍的甚是舒坦。

接著說道:“上次在五臺山上,多虧天寶你捨身相救,要不我……”

張天寶道:“我只記得皇上是我的朋友,我死了不打緊,皇上卻是受不得一點傷,否則天下將大亂,百姓將又陷入一片困苦中。”

康熙拍拍張天寶的肩膀,感慨道:“好兄弟。”

張天寶接著就把勸說九難的事情說出,還有一些經過也都一一道出。

康熙沉吟半刻道:“九難不打緊,畢竟是一人,蒙古的準葛爾部是個大患,需的提防才是。”

“恩,皇上說的是。”張天寶點頭道。

康熙接著道:“天寶你那個週刊被小魏子辦的不錯,各省上奏的摺子中都是稱讚有加,民心漸漸的都向著我們了,‘贖罪碑’的事情也要加快辦理,朝中膽敢反對的人我一律讓他們回家種田去,哼,朕要做那開明的帝王,讓後世千年傳頌,一切阻礙朕的人都要踢開。”

張天寶喜道:“皇上聖明,當得那千古一帝。”

康熙聽的一愣,隨即喜笑顏開、手舞足蹈:“哈哈,千古一帝,嗯,天寶這話我喜歡。”此時卻是顯露出小孩的心態來。

張天寶待得康熙停下,接道:“這次還遇見了臺灣鄭家的人。”

康熙點頭道:“恩,這個我知道。”他近年一直在籌劃將臺灣收歸版圖,鄭家父子兄弟,以及臺灣的軍政大事,兵將海

船等情形,早已打聽得清清楚楚。

康熙接著道:“一劍無血馮錫範、劉國軒、還有你那個師傅陳永華,這三人號稱‘臺灣三虎’,其中你那師傅的天地會隱患最大,天寶你可要加緊謀劃。”

張天寶聽得康熙提到陳近南的名字,心中一凜,說道:“這件事情臣正在加緊謀劃中。”

康熙神秘的笑笑,說道:“天寶,我知道你不會殺你師傅,朕也不為難你,你師父如果抓住,朕不殺他,關他一輩子你看可好。整理提供”

一個皇帝對臣子如此寬厚,當真是難得,張天寶心下感激,識趣的道:“臣謝皇上的恩典,此事臣必做好。”

“恩,有空了去看看老祖宗,太后和建寧,哦,過一段時間我們可就是親家了,你妹妹德蘭被老祖宗親口許給我啦,過二年就進我家門了,哈哈。”康熙眉毛揚起得意的瞅著張天寶。

張天寶神情一鄂,額頭黑線直冒“啥,那還是個小丫頭呢。”

康熙見張天寶神情愕然,眉頭皺起,無賴的跳起來叫道:“天寶,你這廝是什麼表情,難道你妹妹嫁給朕,還會虧待了不成,朕不是也把妹妹許給你了麼。”

張天寶徹底無語,這廝還是皇帝麼,裝了一會正經就憋不住了,還有建寧不是你這廝硬塞給我的麼,我能不要麼,靠。

康熙見張天寶不語,嘿嘿一笑,摟著張天寶肩頭,親密的道:“天寶,咱哥倆以後是親家,你可要多多幫我啊,要不以後讓德蘭找你麻煩去。”

張天寶現在連死的心情都有,神啦,你來救救我吧,我怎麼遇上這麼個無恥的皇帝。

二人又嘀咕一番,張天寶就告退出宮了。

張天寶出了宮就去客棧會同程大龍、關雨飛、阿珂三人,帶著三人朝天地會青木堂去。在路上告知阿珂自己是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惹的阿珂又是一陣佩服,程大龍和關雨飛二人早已知曉,所以並不驚訝。

天地會青木堂駐地。

“陳近南在哪裡?”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說話之人赫然是“一劍無血”馮錫範。

院中的馬彥超見有人進入戒備道:“你是誰?”此時李力世、關安基、玄貞道人、錢屠夫等人都從屋中走出。

“好啊,原來你們是天地會的人,什麼伏牛山的盜賊,今日看你們怎麼說。”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馮錫範身後傳來。

天地會青木堂眾人大驚,這不是鄭克爽麼,怎麼找到此處了。

馮錫範冷哼道:“哼,今日先替公子教訓你們這群以下犯上之徒。”

話落就見馬彥超悶哼一聲,砰的一聲倒地。

天地會群雄大怒,紛紛呼喝上前,但是眾人哪裡是馮錫範的對手,紛紛被點中穴道萎頓在地。

關安基、李力世倒地後,齊聲大罵道:“你這小白臉,做事囂張跋扈、不分輕重,等我們香主來了不會放過你的。”

鄭克爽陰狠的一笑,說道:“不要說你們香主,就是陳近南來了也是我家的一條狗,你們敢辱罵我,今日便送你們上路。”說完,拔出長劍‘噗’‘噗’二聲,關安基、李力世胸口要害頓時被刺中,鮮血狂飆,看來是活不成了。

其餘眾人看得如此,紛紛破口大罵,眼中露出深深恨意,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鄭克爽被眾人眼中的恨意看的心中發毛,隨即大怒喝罵道:“你們這群狗東西,今日把你們全部殺了,看你們以後在怎麼罵我。”說完提劍就要殺戮眾青木堂好手。

“公子住手。”一個身影從門外急速接近,此人正是趕來京城辦事的陳近南。

鄭克爽冷哼一聲不理陳近南,揮劍刺向錢屠夫,陳近南大驚,不得已把劍鞘擲出擊向鄭克爽的長劍。

鄭克爽不想陳近南會出手,驚的手中劍一偏,刺中了錢屠夫的臂膀。

馮錫範冷哼一聲,揮劍擊落陳近南的劍鞘。

陳近南此時近身,怒道:“公子,你這是何意。”說著眼神示意青木堂眾人不要說話。

話剛落下,陳近南忽然“啊”的一聲大叫,怒喝:“馮錫範,你敢忽施暗算?”

原來馮錫範趁陳近南無防備之極,忽然出劍,一劍刺中陳近南的手臂要穴,頓時把陳近南擊成內傷了。

青木堂群雄看見又紛紛叫罵起來。

馮錫範陰陰的道:“我是奉命來拿你們的!”

陳近南還沒問話,就聽鄭克爽道:“陳永華,你還把我放在眼裡麼?”語氣中充滿怒意。

陳近南忙道:“二公子何出此言?屬下得知二公子要到北京,連夜從天津趕來。不料二公子先到了。屬下未去相迎,還請恕罪。”

鄭克爽接道:“父王命我到中原公幹,你總知道罷?”

陳近南道:“是。”

鄭克爽道:“你既得知,怎地不早來隨侍保護?”

陳近南道:“屬下有幾件緊急大事要辦,未能分身,請二公子原諒。屬下又知馮大哥隨侍在側,馮大哥神功無敵,群小懾伏,自能衛護二公子平安周全。”

此話不說還好,說完就見馮錫範眼神恨恨,那鄭克爽也大怒道:“怎麼我來到天地會中,你手下為些蝦兵蟹將,狐群狗黨,對我又如此無禮?”他不好說在青木堂眾人手中吃虧之事。

陳近南也不知道何事,就道:“想是他們不識二公子。在這京師之地,咱們天地會幹的又是反叛韃子之事,大家特別小心謹慎,以致失了禮數。屬下這裡賠罪。”

鄭克爽冷笑道:“你倒是推得一乾二淨,那麼反倒是我錯了?”

陳近南道:“不敢!”

鄭克爽拿出一張紙來,道:“這是父王的諭示,你讀來聽聽。”

陳近南道:“是。王爺諭示說:‘大明延平郡王令曰:派鄭克爽前赴中原公幹,凡事利於國家者,一要便宜行事。’”

鄭克爽道:“什麼叫做‘便宜行事’?”

陳近南道:“王爺吩咐二公子,只要是不利於國家之事,可以不必回稟王爺,自行處斷。”

鄭克爽嘿嘿道:“你奉不奉父王諭示?”

陳近南道:“王爺諭示,屬下自當遵從。”

鄭克爽道:“好,你把自己的右臂砍了去罷。”

陳近南驚道:“卻是為何?”

鄭克爽冷冷的道:“你目無主上,不敬重我,就是不敬重父王。我瞧你所作所為,不有不臣之心,哼,你在中原拚命培植自己勢力,擴充天地會,哪裡還把臺灣鄭家放在心上。你想自立為王,是不是?”

陳近聲顫聲道:“屬下決無此意。”

鄭克爽道:“哼!決不此意?這次河間府大會,他們推我為福建省盟主,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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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近南道:“是。這是普天下英雄共敬王爺忠心為國之意。”

鄭克爽道:“你們天地會卻得了幾省盟主?”

陳近南默然。

鄭克爽又大聲道:“你天地會得了三省盟主,我卻只有福建一省。跟你天地會相比,我鄭家算老幾?我只不過是小小福建省的盟主,你卻是‘鋤奸盟’總軍師,你這可不是爬到我頭上去了啦?你心裡還有父王沒有?”

陳近南道:“二公子明鑑:天地會是屬下秉承先國姓爺將令所創,旨在驅除韃子。天地會和王爺本是一體,不分彼此。天地會的一切大事,屬下都稟明王爺而行。”

鄭克爽冷笑道:“你天地會只知有陳近南,哪裡還知道臺灣鄭家?就算天地會當真成了大事,驅逐了韃子,這天下之主也是你陳近南,不是我們鄭家的。”

陳近南道:“二公子這話不對了。驅除韃子之後,咱們同奉大明皇室後裔姓朱的為主。”

鄭克爽道:“你話倒說得漂亮。此刻你已不把姓鄭的放在眼裡,將來又怎會將姓朱的放在眼裡?我要你自斷一臂,你就不奉號令。這一次我從河間府回來,路上遇到不少危難,卻不見有你天地會的一兵一卒來保護我,若不是馮師父奮力維護,我這時候,也不知是不是還留得性命。

你巴不得我命喪小人之手,如此用心,便已死有餘辜。哼,你就只會拍我哥哥的馬屁,平時全沒將我瞧在眼裡。”

陳近南道:“大公子、二公子是親兄弟,屬下一般的侍奉,豈敢有所偏頗。”

鄭克爽道:“我哥哥日後是要做王爺的,在你眼中,我兄弟倆怎會相同?”頓了下又道:“反正你在中原勢大,不如就殺了我罷。”

陳近南道:“二公如此相逼,屬下難以分說,這就回去臺灣,面見王爺,聽由王爺吩咐便是。王爺若要殺我,豈敢違命。”鄭克爽哼了一聲,眼神略顯慌亂。

馮錫範這時冷冷的道:“只怕陳先生一離此間,不是去投降韃子,出賣了二公子,便獨樹一幟,自立為王,再也不回臺灣去的了。”

陳近南怒道:“你適才偷襲傷我,是奉了王爺之命嗎?王爺的諭示在哪裡?”

馮錫範道:“王爺將令,二公子在中原便宜行事。不奉二公子號令,便是反叛,人人得而誅之。”

陳近南道:“二公子好端端地,都是你從中挑拔離間。國姓爺創業維艱,這大好基業,只怕要敗壞在你這等奸詐小人手裡。你姓馮的就算武功天下無敵,我又何懼於你?”

馮錫範厲聲道:“如此說來,你是公然反叛延平王府了?”

陳近南郎聲道:“我陳永華對王爺赤膽忠心,‘反叛’二字,再也誣加不到我頭上。”

鄭克爽見已到如此地步,忽然喝道:“陳永華作反,給我拿下。”

馮錫範也不答話,揮劍直刺陳近南。

“總舵主小心。”天地會青木堂萎頓在地的人紛紛高呼。

陳近南也揮劍想抗,只聽得錚錚聲響,兵刃相撞,三人頓時交起手來。

陳近南邊打邊叫道:“二公子,請你讓在一旁,屬下不能跟你動手。”

鄭克爽冷哼一聲也不回話和馮錫範分自左右夾攻陳近南。

陳近南左手執劍,右臂開始被馮錫範偷襲傷了經脈,此時動不得。

那馮錫範劍招詭異凌厲,陳近南單手奮力抵禦。鄭克爽也一劍劍刺向陳近南,陳近南不敢招架,只得閃避,變成了只捱打不還手的局面,加之左手使劍不便,境況很是不妙。

此時馮錫範大喝一聲挺劍疾刺,勢道極勁,劍身‘嗡嗡’作響,陳近南舉劍擋格,雙劍立時相粘一起,二人拼鬥起內力來了。

鄭克爽趁勢揮劍刺出,陳近南無奈側身避開。

馮錫範就陳近南閃身之極,猛然發力挺劍,陳近南頓時被馮錫範內力攻入體內,一口鮮血噴出,鄭克爽也一劍從陳近南背後透胸而出,陳近南大吼一聲,用盡全力震開二人。

“總舵主……”天地會青木堂眾人個個悲呼大叫起來。

“師傅……”一聲嘶吼從門口傳來,身影一閃已扶住陳近南。

馮錫範見鄭克爽這一劍刺中陳近南要害,肯定是活不成了,在聽到一聲熟悉之極的聲音,扭頭一看,頓時嚇的魂魄離體,二話不說,提起鄭克爽穿牆急速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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