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赫連豐聞言，領命上去，給老婦人號了個脈。
而老夫人藉著病房裡的光線，將兩張方子看了一遍，又是詢問了一遍方菲的醫治過程。
方菲自然是一五一十的仔細一一交代。
“若是七步蛇的話，那是完全沒問題。
這個醫治步驟很好，而且你用藥也很是合理。”
老夫人對方菲先是一番肯定後，看向赫連豐。
“如何了？”
“回老夫人的話，這脈搏還有些不穩，看上去像是七步蛇的毒，其實不是。
根據晚輩的號脈和經驗，這老婦人身體之前應該是很康健的。
不存在菲兒用錯方子，但這毒像七步蛇，卻又不是。”
見赫連豐都沒號出是什麼毒，老夫人蹙眉上前，便是重新抓起老婦人的手腕，開始號脈。
“幽靈七色花的毒，呵呵！這毒的確很像七步蛇！
這幽靈七色花很少，但只長在南疆。
菲兒，你接觸這類毒甚少，分辨不出來也不怪你。
加上病人家屬還如此說，這更是容易誤導你的判斷。”
老夫人話落，將老婦人的手放回了被窩裡。
“走吧，我們出去說。”
來到後院，之前的藥童又出現在後院，看到他，方菲想起了之前那個男子。
“那人還沒回來？”
“回方大夫的話，沒回來呢！
小的感覺，他不會回來了。”
不只藥童感覺，方菲也感覺。
“嗯，明知已經宵禁，他還說回去拿藥錢，自然是沒打算回來了。”
“怎麼回事兒？”
聽著方菲與藥童的談話，老夫人一臉疑惑。
隨即，方菲便是將自己的猜想，與自家師父說了。
她也不在乎，這身邊還有赫連豐。
聽著方菲的話，老夫人神色難看了幾分！
“這人不管是衝著你來，還是衝著我們赫連府來的，一定要揪出來。
以後接待特殊的病人，你們都得多留幾個心眼兒。
就怕是來砸場子的，菲兒你初出茅廬，有人指不定就是不盼望你好。
不然，那人為何會那般的篤定，就是七步蛇?
對了，這七步蛇也不是一般的蛇，這大冬天的怎麼可能會出來咬人？
再說了，那老婦人是在家中被咬的，看她模樣，也只是尋常百姓。
尋常百姓，哪裡有多少人，會認識七步蛇的？”
“師父說得是，徒兒就是覺得越想越是蹊蹺。
以後徒兒會加倍小心的。”
老夫人點頭，一句重話都沒說方菲，倒是拉著她的手，滿是驚訝。
“你已經會十五根西山落花針了？”
方菲點頭：“本來只會十二根，但危急關頭，剛剛豐伯伯也不在，所以我也只有試試了，倒是沒想到運氣很好，一下又是將三根針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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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為師就說，你天賦異稟吧！果不其然！
好了，這個病人交給為師，為師得重新給她開方子。
你也過來看看，順便將這解幽靈七色花毒的方子記下來。”
方菲點頭，跟著自家師父去了她的診室。
師徒兩忙活了一個時辰，直到老夫人的脈搏平穩後，老夫人才是帶著方菲離開了醫館。
坐著自家師父的馬車，自然也不存在什麼宵禁不宵禁了。
回到小院，已經是子時中了。
都佐和鬱染逸都在前廳，還未去休息。
那模樣，顯然是在等她。
“不好意思，這麼晚回來，讓你們擔心了。”
看著二人，方菲心裡暖暖的。
兩人急忙起身，迎了上來。
“小姐無須客氣，剛剛聽暗衛回來說，你在給一個病人解毒，猜想你大概會很晚回來。
所以，我與鬱公子便是沒睡，怕你回來了，沒人給你開門。”
“那也不用兩人都等著吧？我在醫館，能出什麼事兒？
再說了，我進不來的話，不是還有暗衛嗎？
他知道翻牆進來幫我開門的。”
“這個小的知道，只是我還有個好消息想告訴小姐！”
看著都佐眼裡的光，方菲不由也來了精神！
“可是那個殺手招供了？”
都佐點頭，眼裡都是憤怒！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而一旁的鬱染逸卻是先開口了：“菲兒，是我連累了你。
那晚上的殺手，是那個西琳郡主派來的。”
這結果，有點意外。
細細一想，似乎也不意外。
雖然表面上看，自己與那西琳郡主無冤無仇，就算要記恨，她也是該記恨馬吉莎才是。
但是如今西琳郡主被賜婚與北嶺三皇子和親，兜兜轉轉，這仇要記恨的話，還是得算在她的頭上。
畢竟當初，她不喊肚子疼，西琳郡主認為當時去和親的人，那就該是塔紗兒公主了，而不是她！
所以，西琳郡主恨她，很是正常。
只是西琳郡主是不會去想，他們西域皇帝究竟會不會捨得將自己女兒，送去北嶺和親。
她只要結果，結果是她！
“小姐，倒是千算萬算，沒想到是她！
可你與西琳郡主，似乎無冤無仇啊！她為什麼要派人刺殺你？”
之前的事兒，都佐根本就不知道。
“定然是因為我，才牽連你的。
菲兒，這西琳郡主的父王，手中也有些實權，在這西域，你更是要加倍小心才是。”
鬱染逸滿是愧疚，還以為是因為他拒絕了西琳郡主所致。
“鬱公子，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是我和西琳郡主之間的事兒。”
話落，方菲招呼這二人去了前廳坐下，將那日在宮宴上的事兒，與兩人說了。
兩人都是大康朝人，自然她也不相信，鬱染逸會做叛國之事兒，所以便是將宮宴之事兒，全盤托出，還將自己的分析，也說了出來。
“小姐，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點回來對屬下說啊？！”
都佐事後，臉上寫滿了無語！
“我，我覺得不是多重要的事兒，所以就沒說啊。”
“哎，小姐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你要知道，北嶺與西域若是結盟，我們大康朝會面對什麼嗎？”
這點，方菲自然知道。
可是這種和親的事兒，她能阻止得了嗎？
就算暗中，將西琳郡主殺了，可還有下一個郡主，無數個郡主！
再不濟，就算沒有郡主，還有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