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法則遠比其他相似的世界苛刻得多, 特別針對蕭沐使出的超科學手段。
蕭沐自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就隱隱發現了這件事, 看來這個世界不是沒有過如貓妖一類的存在,大概是這些存在搞出了什麼事情,讓世界法則無法再容忍這類存在,所以才會定下針對特殊存在的法則。
這樣想來, 小倒黴蛋運道這麼差也許並不是偶然,說不定他身上有些特殊之處。
蕭沐漫不經心的看著空氣中散落的草種子, 一巴掌摁住飛到他身旁的麻雀。麻雀突然被貓科動物摁住,渾身的羽毛炸起,撲稜撲稜的掙扎了兩下發現掙脫不開, 僵硬著身體裝死。
蕭沐拿起貓爪子左右拍拍麻雀, 把它當成球一樣滾來滾去。
“建國!建國!”
蕭沐爪子一用力,把麻雀拍下了樹。僵直著身體不敢動的麻雀在墜落的過程中一拍翅膀, 在落到陳得義臉前的一瞬間,狠狠打了陳得義一巴掌, 扭著屁股迅速逃跑。
陳得義捂著被翅膀扇疼的臉,一臉茫然的抬頭, 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貓眼。
他想也不想露出個笑, 對蕭沐伸出雙手:
“建國, 過來!”
蕭沐看了眼陳得義身上又少了一圈的黴氣, 從樹上一躍而下, 跳到陳得義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下。
陳得義顛了顛懷裡的大白貓,明顯感受到大白貓最近又瘦了不少。他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沒有早一點發現自家大白貓受了委屈,這幾天肯定連飯都沒有好好吃。
“建國,對不起,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他摟緊了自家的大白貓,他家建國是世界上最好的貓,沒有人可以欺負它,就連自己也不可以。
“以後我們家不會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來了,我向你保證。”
抱著溫暖的大白貓,陳得義心裡頭負面的情緒一掃而空,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心裡頭不痛不癢,彷彿那些都是陌生人經歷過的事情一樣。
陳得義的變化很明顯,蕭沐大概猜到了他改變的源頭是什麼。他鼓勵的拍了拍小倒黴蛋的手臂,當做回應。
還算不是蠢得無可救藥。
……
和趙新燕攤開牌後,陳得義就不再摻和她的事情,讓文爸不用再弄入學資格。
趙新燕發現陳得義真的換了鎖後,隔三差五就過來鬧事,陳得義也再沒理會過她。
趙新燕原先還不相信沒主見的大兒子會真的這麼狠心,有恃無恐的拍著門叫罵,罵了一會兒沒罵出陳得義,反倒是把鄰居吵了出來,黑著臉讓她滾了出去。
趙新燕也就是個窩裡橫,還只對著陳得義橫,面對五大三粗的鄰居是一句話也不敢吭聲,趕緊跑了。
回去旅店後,趙新燕怎麼想心裡怎麼不得勁,按照平時,大兒子早就出來幫她了。
別的不提,幾個孩子裡,陳得義是最孝順她的,只要有他在身邊,她連要喝一口水都有人拿著杯子捧在嘴邊。
她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拍著大腿後悔不已。
大兒子在家的時候,她在家裡不用做飯不用洗衣服不用打掃衛生,家裡一切的事情都有人來替她做,她只要和幾個老姐妹打打麻將搓搓牌。老頭子的菸酒也有人買,小女兒小兒子的學費和生活費也有人出,一家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這多好哇。
要是大兒子沒有出去,不出去打工,這日子就還和以前一樣,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趙新燕越想越後悔,旅店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禮貌的女聲:
“您好,您訂的房間下午兩點的時候就到期了,您要續費還是退房?”
趙新燕二話不說,一把掛了電話,煩躁不已,視線一轉瞅見了躺在床上玩手機的陳樂,擰著勁拽住她的耳朵。
“玩玩玩!就知道玩!懶不死你!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一個個兒都是討債鬼!”
陳樂疼得直閃眼淚花,不知道她媽又在發什麼神經,縮著脖子沒回話。
“你哥呢?!又死哪去了?!”
雖然她有兩個哥哥,但陳樂知道她媽口裡說的只有陳家業: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哥沒和我說,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趙新燕拿起電話,打了陳家業的電話,電話掛了兩次後,第三次才有人接。
電話那頭的陳家業很不耐煩的說道:
“有事麼?沒事我掛了!”
趙新燕現在就像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你這是什麼語氣!死哪去了?!你給我馬上回來!”
陳家業拿開手機,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這些話他聽他媽對著陳得義吼過好幾次,這話對陳得義有用,對他可一點兒都沒用,只有陳得義那個傻蛋才會聽這老神經的話。
“我有事,你不是去找陳得義去了麼,打我電話幹嘛,掛了。”
趙新燕的話還沒出口,電話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氣得她抓過陳樂,就是一頓打。
陳樂才不管會不會傷到趙新燕,用了最大的力氣把這個扇了她一巴掌的老女人推倒在地,拿起手機就出了門。
“你有病吧?要發瘋去找大哥發去!”
趙新燕一個人坐在房間的地上,目光茫然,想了半天後掏出手機給自家老頭兒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一頓訴苦,抱怨大兒子的不孝順,小兒子小女兒的不聽話,大城市人的冷漠暴力,服務員的態度惡劣,說了很多很多。
她本想著自家老頭兒幫自己出出主意,又或者最好能來這邊一趟,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只是敷衍的嗯嗯嗯回應,等趙新燕說完後,迫不及待的說了聲:
“沒事了吧,沒事我掛了。”
趙新燕愣愣的聽著電話那頭冷漠的嘟嘟聲,捂著臉痛哭了出來。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大兒子離開家後,原本那麼美好的家都變了。
孩子不孝,丈夫冷淡,連她的話都不願意聽。
她哭著哭著,腦海裡又浮現出大兒子的樣子。
大兒子對她是真的好啊,別人都在說她有了陳得義這樣的孩子是天大的福氣。
趙新燕擦了擦眼淚,找出陳得義的電話號碼,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得義啊,是媽對不起你,媽去死算了,媽死了給你賠罪好不好。’
……
要斷就斷得乾淨,陳得義老早就把趙新燕的電話給拉黑了,不過就算是他現在沒有拉黑電話號,他也不會去找趙新燕。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他更瞭解趙新燕,像她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有哪裡錯了,更不可能為了賠罪而自殺。
家人這個詞在他腦中的形象甚至不如認識不久的文爸一家人鮮明,更別提他的大白貓了。
然而,現在竟然有人找上了他,張口就是要買下他的‘寵物貓’。
陳得義臉色很不好看,對於對方提出的一次比一次高的價格沒有一點點興趣: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賣掉我的貓,麻煩讓開。”
身材彪悍的男人側身擋住了陳得義的路:
“陳先生,我覺得您最好再考慮一下,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嘛。”
陳得義現在對這類體型的男人過敏,一看到心情就差,語氣也衝了起來:
“讓開!”
男人當做沒聽到,從上衣口袋裡夾出一張銀行卡,中指和食指一翻轉,擺在陳得義前。
“如果您不願意的話,買賣不成情意在,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話雖這麼說,陳得義仍對面前這人一點兒好感也沒有。這人口中說著要和他交個朋友,一來沒有告訴他任何關於自己的資訊,二來直接拋個銀行卡出來,鬼才覺得他這是要交朋友的態度。
男人夾著銀行卡,見陳得義不應,拉過陳得義的手就要把銀行卡往他手裡塞。
陳得義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擰,男人吃痛的鬆開了手,銀行卡隨即落地。
他冷著臉,手上的力氣不撤,直把大漢疼得臉色發白: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是怎麼找到我的,別來招惹我的貓。”
陳得義走後,男人甩了甩痠疼的手,撿起地上的銀行卡,打了一個電話。
“喂,少爺,陳得義不肯賣貓。”
“……”
陳得義家。
陳得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蕭沐的身影,抱起半眯著眼睛的大白貓,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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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今天有人找我想要把你買走。”
蕭沐睏倦的惺忪著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於陳得義說的話毫不意外。
這幾天一直有人在找他,找他的人口中說的高額獎金他也是知道的。看來發獎金的人是找到了陳得義這頭。
“人家開的價格可高了,估計都是一套房的首付。你說你是不是被人認出來了,還是你之前不小心被人發現了,不然這沒得可能出這麼高的價錢。你說……”
陳得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人家能找上門來,就說明私底下對他調查了很多。出得了這麼多錢,家裡條件肯定很好。
有錢可以辦到很多事情,要是對方真的想要強行帶走蕭沐,陳得義怕是也無力得很。
乾脆換一個地方住,把現有的聯繫方式都斷了,這樣或許有用。
他可能是在小題大做,對方也許不過是喜歡大白貓,也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也許是自個兒人傻錢多……
陳得義暗著眼睛,聲音低沉:
“建國,建國,我不想你離開我,也不想你有任何危險,你會陪我一輩子麼?”
懷裡的大白貓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似是回應。
陳得義立刻笑了出來,臉上的沉重一掃而空。
雖然要放棄現在的工作,但只要建國還在身邊,生活總會好起來的。
避免夜長夢多,陳得義現在就開始收拾起東西,決定在三天內跑路,蕭沐也被他留在家裡。
然而,對方似乎知道了陳得義要離開這兒的訊息。
蕭沐低下頭,透過窗戶看到樓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抬頭衝著他一笑。
少年身後跟著五六個保鏢樣子的大漢,眾星拱月般圍繞在他的身邊。
正主找上門兒來了。
沒過幾分鐘,陳得義家的門就被人扣響了。
“扣扣扣——”
門外的少年中指和食指曲起,敲三下頓一下,似乎只要裡頭的人不出聲,他就能一直這樣敲下去。
當然,他是知道裡頭陳得義是在家的。
陳得義聽到敲門聲,根本沒打算開門,也沒打算出聲音,要是外面的人以為裡頭沒人在家自己走了就更好了。
這個點不會有什麼人來找他,有的話想想也只有前些天攔住他要買建國的那群人。
肖晟耐心的敲了三分鐘的門,確定裡頭的人誓死要縮著不吭聲後,收回了手,示意後頭的人上來。
他今天來這兒有備無患帶了個開鎖的人,還真用上了。
開鎖的人過來瞥了一眼鎖的樣式,從隨身帶的小包包裡掏出個塑膠硬片,往門縫一塞,向下一劃,門鎖卡啦一聲就被解開。
肖晟推門而入,陳得義抄起菜刀,沉著臉瞪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陳慫慫見事不對就想溜,只可惜沒溜成。
原本想打個6000字再發,打著打著覺得4000字就夠了,再打著打著覺得3000差不多得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