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汐走到柴房附近,聞著那股不太美妙的味道,眼角跳了跳。
“要怎麼做?”銀雪不動聲色地退出柴房。
秦哲召忍不住,快步走出:“先洗乾淨。”
他話音落下,柴房內的圍觀人員,頓時作鳥獸狀散開。
開玩笑,洗他,不如先把自己劈暈。
那味道,太上頭,會出人命的。
雲靈嫣看到秦哲召出來,連忙後退,躲到雲靈汐身後,生怕秦哲召讓她去洗蕭冥逸。
雲靈汐看著拽著自己衣袖,躲在自己身後的人,冷笑。
秦哲召淡淡地掃了眼雲靈嫣,對著暗衛吩咐:“將他洗乾淨了送到前廳。”
雲靈嫣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幸好男女授受不親。”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雲小姐,男男就授受能親嗎?”
雲靈汐嚇了一跳,鬆開雲靈汐的衣袖,往前跳了一步,扭頭看向暗衛:“大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她拍著胸脯,默默往秦哲召方向挪了兩步:“等你把他洗乾淨了,我請你吃宵夜。”
暗衛:“……”這是一頓宵夜能解決的事嗎?
他把這玩意兒從千磯山拖回來,差點被燻死。
現在還讓他去洗這玩意兒,呵呵,接下來一個月,他都不會想吃東西了,絕對能成功減肥。
再說,這女人有錢請她吃宵夜嗎?
她自己欠了一屁股債!
秦哲召看到雲靈嫣往他這個方向挪,嘴角微微揚起,緊緊一瞬,這抹弧度便消失不見。
他冷冷地瞪了眼磨磨蹭蹭,以龜速捏著鼻子往柴房挪的暗衛,冷哼:“速度點。”
話落,他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發現雲靈嫣沒有跟上,扭頭冷聲道:“還不跟上?”
雲靈嫣撇了撇嘴,一邊嘀咕一邊跟上:“那麼兇幹嘛!活該到現在都沒媳婦,萬年烏龜單身棍。”
秦哲召聽到她的嘀咕,腳下一個踉蹌,惡狠狠地瞪了眼雲靈嫣,快步離去。
“走走,我們也去看看,沒見識過藥毒人煉製,見識一下解除契約也不錯。”
獨孤舞等人對著雲靈汐嘿嘿一笑,瞬間溜走。
雲靈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一群人再次溜走,冷笑不語。
銀雪糾結了一下,走到雲靈汐身旁,低聲問道:“世子睡下了?”
雲靈汐捲起胸前垂落的髮絲把玩,輕輕恩了一聲,看向顧眠白:“不要把銀雪帶歪了。”
顧眠白摸了摸鼻尖,他如果說他當時真的只是路過花園,看到獨孤舞等人躲在花叢後,一時好奇才去看的,雲靈汐會信嗎?
銀雪耳尖微紅,垂眸看著腳下小草,低聲道:“我和眠白當時真是路過。”
雲靈汐看看他,又看看顧眠白,總感覺小綿羊要被大灰狼拐走。
再次瞪了顧眠白一眼,雲靈汐轉身向另一邊走去,“我去看看阿宸醒了沒有,等他醒了我與他一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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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炷香之後,暗衛拎著奄奄一息的蕭冥逸來到花廳。
與此同時,雲靈汐也扶著陌夜宸來到前廳。
洗乾淨的蕭冥逸,臉色蠟黃,唇瓣開裂,眼窩深陷,和病入膏肓的病人有得一拼。
雲靈嫣看清了他的模樣,嚇了一跳,瞪大了眼:“臥槽,我以前是眼睛瞎了嗎?怎麼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獨孤舞不忍直視地撇開眼:“你有眼睛?”
青鸞捂眼,辣眼睛:“她眼睛是擺設。”
秦哲召盯著地上的蕭冥逸,眼中帶著似有似無的殺意。
陌夜宸若有所思地掃了他一眼,手指輕敲著桌面,看向蕭冥逸,眼底劃過複雜的神色。
“解除了契約,雲靈嫣就能享正常壽數了嗎?”
秦哲召沉吟了一瞬,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解除契約的後果是什麼,沒人知道。”
畢竟,曼陀羅毒使就這麼一個。
廳內眾人,聽到秦哲召的話,齊齊看向雲靈嫣。
雲靈嫣趴在桌上,伸手轉動著茶杯,輕輕一笑,杏眼彎彎:“生死有命,我糊塗了半輩子,現在能清醒過來,遇見你們,我已經很感謝上蒼了。”
“就算解除了契約,我會死去,那也不怕,死也要瀟瀟灑灑的,不受任何人約束。”
秦哲召眯了眯眼,冷冷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蘇悅情眨眨眼,用手肘捅了捅周海晟,低聲道:“秦哲召這個冷麵閻王,怎地突然這麼好心了?”
她可是記得,有一次出去歷練,一個人被仇家砍掉了一條腿,剛好爬到秦哲召面前,求著秦哲召給他個痛快,結果秦哲召理都不理人家,還從人家身上踏過去。
還有,有人在他面前摔倒,他都會後退一步,讓出足夠的空間給摔倒的人。
周海晟剛想說話,後背驀然一涼,眼角掃到秦哲召落在他身上,似有似無的視線,掩唇低咳一聲:“雲靈嫣是世間唯一一個曼陀羅毒使,秦哲召醫毒雙絕,對她身上的毒感興趣很正常。”
正常個鬼!
從小到大,他不知被秦哲召坑了多少次了。
他那幽幽的視線都盯在他身上了,他敢說那是因為秦哲召盯上雲靈嫣了,獵人盯上獵物那種嗎?
說了他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是嗎?”蘇悅情嘀咕了一句,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雲靈汐神色微妙地看了眼雲靈嫣,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手搭在陌夜宸椅背上,卷著他的髮絲把玩。
“弄醒他。”秦哲召冷冷地開口。
暗衛聽言,從袖中抽出一柄匕首,狠狠釘在蕭冥逸手心。
“啊!”昏迷中的蕭冥逸,驟然發出一聲慘叫睜開眼,被匕首釘穿的手掌不斷顫抖著,神色淒厲。
獨孤舞眉眼一挑:“這一下子,或多或少夾雜了點私人恩怨了。”
暗衛伸手點了蕭冥逸啞穴,踩著他另一只手,不給他翻身的機會,幽幽抬眼看向獨孤舞:“獨孤公主試試將他從千磯山拖回來,再洗乾淨,是何感覺。”
獨孤舞想了想,估計換成自己,私人恩怨會更重。
於是,她對著暗衛豎起大拇指:“兄弟,姐佩服你。”
雲靈汐嘴角抽了抽,看向暗衛,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把他洗乾淨的?”
暗衛神色變得恭敬:“回少族長夫人,屬下將他扔進花園中池塘,那拖把刷洗乾淨的。”
說著,他猛然將匕首拔出,刺入蕭冥逸另一只手掌:“拖把都唰爛了三把,後來屬下還自己掏錢買了一把,掌櫃的簡直就是黑心商家,一把破拖把要我五十文錢!”
雲靈汐嘴角抽搐,這私人恩怨更重了。
“少族長,這錢可以報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