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弒天閉了閉眼,掩住眼中複雜的情緒,對著陌夜宸點了點頭:“陌少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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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依舊時刻不離雲靈汐。
眉眼間,透著濃濃的滄桑與無力感。
還有幾分,雲靈汐看不懂的情愫。
她眉頭皺得更緊,聲線似裹夾著冰霜:“雲族長,殿門前風大,我夫君身體不好,你若是打算在殿門口待客,那我們這就告辭。”
雲弒天收回目光,連忙道:“大家請進。”
說完,他率先走進屋內。
那背影,帶著幾分慌亂。
沒人看到,他的眼中,滿是痛苦。
雲靈汐冷冷地盯著他的背影,扶著陌夜宸緩緩走進殿中。
禁祀族居於海上,不像冥神域,氣候溫暖。
此時雖是正午,但氣溫依舊偏低,帶著絲絲涼意。
走進殿內,身上的涼意被驅散。
雲靈汐的眉頭鬆開,扶著陌夜宸坐到雲弒天下首。
傅仕宇等人依次按順序坐下。
“雲族長,雲幽究竟修煉的何種禁術?”陌夜宸淡淡地看向雲釋天,直入主題。
雲釋天唇角緊繃著,神情複雜地看了眼雲靈汐,緩緩開口:“禁祀族,唯有直系血脈成員能修習術法。”
說完這句話,他停住了話音,掃了一眼殿內毫無異色的一行人,暗暗垂了垂眸,繼續道:“而其中,聖女能修習的術訣最為厲害,也就意味著她的術法最強大。
其餘直系血脈成員,血脈力量強弱不一,但是無一例外,皆是依靠聖女而生。
二十多年前,妹妹自廢血脈術法,我族血脈力量弱的成員,直接無法使用術法。
而血脈力量強的,術法力量也被大大削弱,甚至不敵一般的高手。”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看向雲靈汐:“直到一年多以前,我族直系成員血脈力量逐漸恢復。”
他話音落下,正殿內,再無其他聲響。
雲靈汐垂著眼眸,眼底色澤複雜。
她天生印在腦海中的術訣,無師自通的術法……
難道,她真的是如其他小說所寫,本屬於這個異世,卻不知何種原因,靈魂穿越到了二十二世紀。
所以,才有了八歲那年魂穿書中。
之後,宸以沉重的代價,換得她永久留在異世。
可,這明明是一部小說。
原主也按書中所寫走完了悽慘的一生。
她為何,會與書中人物有這麼多的糾葛?
難道,作者便是這個異世之人穿越到二十二世紀,她根據自己的生活經歷寫了這本小說?
想到這,雲靈汐眸光微微一顫。
那作者,在書中是何角色?
但也不對,她穿書前,書中所有角色的命運都按書中軌跡執行著。
她穿書後,一切才發生了改變。
這不再是書中世界,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雲靈汐眼底劃過堅定,拋開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管書中世界,還是真實世界,她所求的,唯有一人。
陌夜宸指尖摩挲著桌上的茶盞,眉眼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雲族長的意思是,貴族聖女的血脈力量恢復了?”
雲釋天搖了搖頭:“不,血脈力量一旦被廢,永生不可恢復。”
他捏著茶盞的手指,不自覺縮緊:“族中直系成員血脈力量恢復,是因為聖女的女兒出生了。”
雲靈汐淡淡地挑了挑眉,冷笑:“偌大一個禁祀族,竟連自己族中的聖女都護不住,她的女兒就算回來了,結局也好不到哪去。”
若不是被逼到絕路,雲淑婉也不可能自廢血脈術法,與禁祀族斷絕關系。
雖然並未見過雲淑婉,但能將雲辭月教養得很好,她絕不是那種會向命運輕易低頭之人。
雲釋天苦澀一笑,端起茶盞。
嫋嫋升騰的煙霧,掩蓋住了他微紅的眼眶。
好一會兒,他才放下茶盞,輕嘆一聲:“的確是我對不起妹妹,不過此次約各位前來禁祀族,是為了雲幽的事。
雲幽偷偷修煉禁術,等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這次,希望與冥神域達成同盟,守護百姓的安寧。”
雲幽話音落下,獨孤舞便冷嗤一聲:“雲族長,你的弟弟在你眼皮底下修煉禁術,你竟會不知?”
傅仕宇等人,也齊齊看向他,面色頗為微妙。
雲釋天抿了抿唇,卻並未說話,好似不知該如何回答。
傅仕宇面上帶笑,眼中卻告訴笑意,懶懶地道:“雲族長,你弟弟曾經離島,與朔月先皇后孕有兩子。
他的長子一年多前,也離開副島,前往朔月,意圖陷害朔月昭明帝,以及冥神域少域主。
這,雲族長又作何解釋?”
雲釋天苦笑一聲,掃了眾人一眼:“各位有所不知,副島的管轄權,一直不在我手中。
我雖然是禁祀族的族長,主島一直都是我在管理,但副島,一直都是雲幽在管理。
父親臨終前,要求雲幽掌管副島,我沒辦法違背父親的意願。
二十多年前,妹妹自廢血脈術法,便是為了壓制雲幽,妹妹血脈術法廢除之後,雲幽悄悄出島,我以這個罪名,廢除了他的血脈術法。
只是,那時雲嵐已經大了,且能修習術法,便留在了島中。
對於他暗中出島之事,我的確不知。
我也未曾料到,雲幽不但不知悔改,還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我雲釋天今日在此承諾,一旦解決了副島的危機,我便會退位讓賢,另擇族長。”
“族長,不可!”雲釋天這話落下,白老立馬驚呼:“您不能……”
雲釋天抬手,阻止了白老:“白老,我意已決,我對不起禁祀族子民,不配再繼續擔任族長,你不必再勸了。”
白老住了口,滿眼著急地看著雲釋天。
看著雲釋天不似說謊的模樣,雲靈汐與陌夜宸互視一眼。
雲靈汐手指輕敲著桌面,神色不明地開口:“你們禁祀族誰做族長,與我們無關,不過,既然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那便好好商量一下對策吧。”
風動四方,雲卷八方。
禁祀族的氣氛,逐漸火熱。
副島中。
蕭冥逸看著坐於自己旁邊之人,神色不明地開口:“你娘是雲釋天身邊的大婢女?”
他身旁之人,正是那日的青衫男子。
聽到蕭冥逸的問話,他點了點頭:“嗯。”
“那她怎麼離開的禁祀族?”
禁祀族有規定,族人禁止離開。
往往族人逃到海域外圍,便會被抓回來。
海域外圍的陣法,一為守護,二為防止族人偷偷離島。
直系成員廢除血脈術法,終生幽禁。
就如他的父親,若不是有上一任族長的庇護,雲幽哪能如現在這般,早被幽禁起來了。
而其他族人,則廢除武功,挑斷四肢筋脈,淪為最下等的奴隸。
青衫男子淡淡地掃了眼蕭冥逸:“二公子,這不是目前我們該討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