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你若敢,我必毀了這世界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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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靈汐,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就算傳說又怎樣,把它變為不傳說就好了。”獨孤舞捋了捋被無形勁氣打亂的髮絲,嫵媚的眼中,笑意盈盈。

傳說,那是用來打破的。

她只相信,事在人為。

“是啊,表弟媳婦,我們陪你們一起去找,天下之大,奇物無數,終有尋得的時候。”

憐塵壓下心中的不安,擔憂,故作輕鬆地笑著開口。

雲靈汐緊緊摟住陌夜宸的細腰,眼中的癲狂,血紅褪去。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心底,蔓延開無盡荒涼。

她不願意與他下地獄,渡黃泉。

她只想,與他品人間繁華,看塵世喧囂。

滿地狼藉中,容顏絕世的少年少女緊緊相擁。

陽光從窗戶灑落,折射在二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了暖暖的光暈。

在這一刻,滿廳狼藉皆成了他們最美的陪襯。

眾人皆都安靜地呆在一旁,捨不得去破壞這美得猶如水墨畫的一幕。

半晌,雲靈汐緩緩從陌夜宸懷中抬起頭,覆上那微涼的薄唇。

反覆輾轉,狠狠撕咬。

“嘶……”陌夜宸悶哼一聲,全力迎合著她。

血腥,逐漸蔓延在二人口中。

唯有鮮血,才能撫平她心底最深處的焦躁。

唯有血腥,才能驅散她靈魂最底處的癲狂。

良久,唇分。

雲靈汐伸手撫著陌夜宸紅腫的薄唇,眼中依舊帶著一絲瘋狂。

“宸,你說的,我在哪,你在哪,你若敢食言,敢……我必毀了這世界,跟著你來。”

那一個忌諱的字終將是無法說出口。

但她眼中的瘋狂,讓人毫不懷疑,她能毀了這世界,隨他而去。

“好。”陌夜宸漆黑深邃的眸底,清晰地倒映著女子的模樣。

他輕聲應道,眼神溫柔似水。

雲靈汐紅唇微微上揚,指尖摩挲著他唇瓣的血跡。

她的宸,如此美好。

這塵世,帶給他無數病痛。

若是他不在了,這骯髒的塵世,也沒了存在的必要。

“你們腳下,不覺得油膩嗎?”銀雪眉頭緊蹙,緊抿著唇,看著一地湯汁碎片,在黑色的湯汁流向自己時,後退幾步,忍不住開口。

打破了這凝滯的氣氛。

“就是啊,姐,姐夫,你們要談情,換個地方,這湯湯水水的,有失情調。”傅仕宇拉著慕容卿,看著衣襬鞋子上剛才抵禦勁氣時沾到的湯水,額角跳了跳。

雲靈汐低頭看著包圍了自己和陌夜宸的不明液體,以及無數碎片,臉色黑了下去。

下一秒,她攬著人,身形一閃,消失在廳內。

只有搖搖欲墜的門,證明著她不是翻窗而出,而是走了正道。

“獨孤城主,這絹帛和書……”銀雪在桌子被掀翻前,眼疾手快地將絹帛和盒子抓在手中。

此時,他看著手中的絹帛和盒子,以及傅仕宇手中的書,剛想說話。

“碰——”

門終究是沒能挺過,在銀雪話音落下時,壽終正寢。

獨孤司義看看倒地的門,再看看門外一臉呆滯的丫鬟小廝,眉頭一跳,看向銀雪:“呃,國師若是需要,儘管拿去翻看。”

“如此,銀雪便收下了,多謝獨孤城主。”

傅仕宇拉著慕容卿,小心地挑選著落腳點向外走去:“獨孤城主,這裡便交給你了。”

“城主,麻煩了。”憐塵和青鸞訕訕一笑,快速閃身離開。

“獨孤城主,這是賠償的損失,您收好。”秦明小心翼翼地挑著腳,來到獨孤司義身旁,往他手裡塞了一張銀票,拉著獨孤舞也開溜。

於是,狼藉的前廳,只剩清風皓雪的銀髮國師,和看著手中銀票,眼角直跳的蘭溪城城主。

銀雪抿了抿唇,從懷中取出一張金票,學著秦明的樣子,小心地塞到獨孤司義手中:“獨孤城主,麻煩您了。”

話落,他腳尖一點地面,身形唯美飄逸地掠遠。

一行人,回到屋內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

晚間,獨孤司義不敢再在前廳設宴,讓下人將飯食送到了雲靈汐等人居住的院落中。

月明星稀,蟈蟈在草叢裡唱著小曲兒。

清風攜百花清香,裹夾著落花花瓣,染紅了一地霜華。

涼亭中,雲靈汐拎著一壺酒,懶懶地靠坐著。

仰頭,酒液從壺嘴流出,沒入紅唇中。

偶有調皮的酒滴,從嘴角溢位,順著她精緻的下頜,緩緩滴落在完美的鎖骨上。

冰肌玉骨,瓊漿玉液,風光無限好。

她仰頭看著璀璨的星空,眸中,暈染朦朧。

“靈汐。”一道清冷如雪的嗓音從亭外傳來。

雲靈汐微微側目。

銀雪一身水藍色長袍,月光投射在他身上,似給他鍍上了盈盈水光,驅散了他周身的清寒之氣。

“銀雪,陪我聊聊。”雲靈汐仰頭再次喝了一口酒,眸光瀲灩。

銀雪踏著月光,拾級而上,坐在雲靈汐對面。

“靈汐,我後來細細翻看了獨孤城主給的書和絹帛。”

“結果呢?”

銀雪抿了抿唇,伸手拿過她手中酒壺,放在桌上,輕嘆一聲:“你不受酒量,少喝點。”

“就算沒有雪巔翠蕊蓮,只要找到了連霧花,加上九陽炙尾草,我也有七分把握能控制住世子的病情。”

雲靈汐聞言,微微坐直了身子:“七分?”

銀雪點點頭:“連霧花的毒性,會灼傷心脈,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那名病人一年後病發逝世,大機率便是心脈損傷太重。”

“但如果我們先將連霧花的毒性去掉,再入藥,便能避免心脈受損。”

“去掉連霧花的毒性?”雲靈汐定定地看著銀雪:“怎麼去?”

銀雪微垂下眼簾,避開了雲靈汐的目光,眼睫微顫,低聲:“我……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想法,等我再好好想想,之後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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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只需將連霧花植入另一人的心脈中蘊養,它一接觸心脈,花中的毒性自會傳入這人的心脈。

待毒性完全消失,再取出連霧花入藥。

但蘊養連霧花之人,必須內息深厚,且取連霧花時。

人,必須活著。

若是抵抗不住毒性侵蝕,便是花毀人亡。

而我能想到的最合適之人,便是我……

三更,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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