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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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確定當月, 還是當日有死嬰偷偷被掩埋?”齊王強壓著內心的激動,仔細地再問下屬。

“那婆子上了年紀, 記不大清,只是可以肯定就是在皇后娘娘發動前後幾日間。”

只相差這麼幾日,想來也不算什麼了,那趙贇果然不是父皇的骨肉!

齊王暗道。

一旁的晏離皺著眉, 翻看著齊王著人查探而來的密報,尤其是太子趙贇出生那年相府中發生的種種事,片刻,翻閱的動作一頓。

“也是在太子出生後的幾日, 相府少夫人染病不治而亡……”

“這位少夫人在太子出生前便已經抱病臥床了大半年, 在那時死去也不是什麼值得意外之事。”齊王不解他為何會特意挑出那少夫人之死。

“難不成先生懷疑趙贇乃是先皇后侄兒, 那相府少夫人之子?”他皺眉問, 問出了這麼一個荒誕的可能。

“不,不可能。”晏離搖搖頭, “當時庚相爺仍在世,相府如日中天,便是皇后當真沒能成功產下陛下之長子, 庚相爺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嫡長孫假充帝后之子,不說這當中的風險極大,以他的性情, 也不可能會眼睜睜看著庚家血脈流入他府。”

女兒是中宮皇後,別說還年輕,孕育孩兒不成問題, 哪怕是當真再難孕育孩兒,挑個低位份宮人所生的孩兒養在膝下,精心教養,將來與自己所出的又有何區別?

當今陛下不也是自小便被太后養在身邊的麼?一直待太后也極為孝順。

“那先生為何特意提到這位少夫人之死?本王瞧著並無不妥之處。”齊王也拿過那份密報從頭到尾翻閱了起來,從天熙帝首次以皇帝身份駕臨相府,一直到先皇后產下皇長子趙贇,除卻皇后生產前後幾日相府有人偷偷埋了死嬰外,其餘諸處瞧來並無什麼不妥。

“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到底何處不對勁,一時卻又想不出來。”晏離揉揉額角,無奈地道。

正在此時,有府中屬下急急前來報信,只道陛下吐血昏厥,太子與朝中大臣也急赴宮中,只怕陛下情況極危!

齊王大驚失色,慌忙起身便要往外頭跑去,晏離一把抓住他:“殿下,且記得凡事保持冷靜,尤其是太子之事,如今並無真憑實據。”

齊王胡亂地點了點頭:“先生放心,本王都明白。”

只憑一個相府老僕婦之言,著實難以取信於人,只盼著父皇能再堅持一段日子,好歹讓他能尋到真憑實據,以正皇室血脈才是!

太極宮中,寢宮外已經站滿了被趙贇擋在門外的各宮嬪妃,殿外,宮女太監跪了滿地,進進出出的太醫步伐匆匆,聞訊趕來的朝中大臣遠遠地候著,不停來回踱著步,等待著宮裡的訊息。

雖說自上迴天熙帝癱瘓而來,朝中大事已經全權由太子負責,可太子畢竟還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有不少事他還是無權作主。可一旦天熙帝駕崩,太子登基繼位為帝……

想到趙贇的雷厲風行,以及行事的獨斷專橫,不少朝臣便不禁打了個寒顫。

若是跟著這麼一個主子,日後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趙贇陰沉著臉,看著幾位太醫圍著天熙帝進行會診,時辰漸漸一點點流逝,可太醫們卻始終沒能給個準確的說法。

終於,他壓低聲間惱怒地問:“你們這般多人商量了大半日,父皇的病到底要如何才能根治?你們倒是給孤拿個章程出來!”

幾位太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最為年長的太醫院正上前一步,躬身正要回答,太子便又打斷他的話,沉聲喝道:“莫要與孤掉書袋子,孤沒有那等耐性聽你唸叨一堆醫理!”

太醫院正本欲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斟酌片刻,再度躬身回答:“回太子殿下,陛下病情本已逐漸有了起色,前不久左邊身子都有了知覺,只是如今再度氣急攻心,病情急轉直下,來勢洶洶,怕是……”

“父皇怎樣了?父皇!父皇!!”他還沒有說完,齊王便推開了門外的侍衛闖了進來,白著臉便往天熙帝撲過去,一見床上的天熙帝面無血色,雙目緊緊閉著,呼吸微弱,當下大急,顫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

“四皇弟這是做什麼?此乃太極宮,可不是你的齊王府,如何能是你輕易便闖進來的!”趙贇冷漠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著,他陡然握緊了手,猛地回頭對上他,同樣冷冷地道。

“你我同為父皇之子,如今父皇病重,難不成我這個身為兒子的,竟連見一見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許麼?!”

他又再指著殿外的諸位嬪妃:“還有她們!都是侍候父皇多年之人,同樣為父皇誕下骨肉,若以民間輩份相論,她們便是你我的庶母,你又憑什麼不讓她們進來看望!”

“憑什麼?就憑孤乃是當今太子,一國之儲君!”趙贇厲聲喝道,“太醫叮囑了父皇要靜養,這些人一進來便只知道哭哭啼啼鬧個沒完沒了,孤沒有直接把她們轟出宮去,已是瞧在父皇的面上!”

齊王被他此話一噎,可卻絲毫不懼他陰狠的神情,挺直腰板,強硬地對上他的視線:“諸位母妃也不過是關心則亂,如今冷靜了下來,自然明白這當中道理,皇兄何苦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皇兒,少說兩句,太子殿下都是為了你父皇的身子著想。”麗妃見兒子居然敢當面頂撞太子,嚇得連忙走了進來,一把拉住齊王,硬是把他拉離了趙贇身邊。

門外的淑妃本也是打算進來瞧瞧,卻在看到太子與齊王的爭執著不動聲色地縮回了腳。

魯王已死,韓王也算是廢掉了,如今陛下成年皇子當中就只得一個太子和齊王,若是這兩人爭個兩敗俱傷……想到自己那年僅十二歲的兒子,她垂下頭去,掩飾住嘴角的笑意。

天熙帝吐血昏厥,後來更是一直昏迷不醒,所有的太醫都守在太極宮中,施展平生所學,盼著能讓他醒過來,齊王更是不顧麗妃的勸阻,頂著趙贇陰沉的臉色留在了太極宮。

趙贇掌著政事,自然無法十二個時辰都守在太極宮,再加上西南大軍在追擊西戎軍時迷了路,消失在沙漠當中再無蹤跡,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彷彿下一刻西戎大軍便會攻破三關,直闖中原。

他忙得焦頭爛額,不敢相信自己寄予了厚望的程紹禟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讓他又氣又恨,卻還得想法子善後。

偏偏此時又有一個壞消息降臨!

他鐵青著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褚良呈上來的密報,下一瞬間,用力把密報撕得稀巴爛。

“荒唐!!僅憑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賤民之言,便敢質疑孤的……”最後的‘皇室血統’四字,他怎麼也無法說出來。

“你此番提前趕回來,便是為了此事?此事可還有第三人知曉?”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銳利地盯著風塵僕僕的褚良問。

褚良單膝跪下道:“屬下以頸上人頭擔保,此事只經了屬下之手,再無第三人知曉!”

事關重大,他如何敢讓第三者知曉,意外地發現此事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只希望能及早將此事稟報太子,也好讓他早做防備。

“那個老婦人呢?你親耳聽著她說的這些話?不曾有人逼迫於她?”趙贇心亂如麻,只還是強作鎮定地問。

“是,屬下親耳聽到她所言,期間並沒有任何人逼迫於她。”

當時他便在樑上,本是打算稍作歇息便離開的,卻不妨聽到了這麼一個驚天秘密。

“那婦人如今身在何方?”

“齊王手下之人把她帶走了,想必此時應該在齊王的看管下。”褚良又回答。

畢竟此人對齊王來說,可是一個有力的證人,他自然要保證她的安全。

“孤給你三日時間,不論用什麼手段,必然讓此人活不過三日!”趙贇臉上頓現殺氣。

“是!屬下這便去辦!”褚良領命而去,幾個縱步便消失在黑夜當中。

趙贇用力握了握拳頭,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在不停顫抖。

他還說趙奕近來竟是這般安份,原來竟是在打著這樣的主意!還有那麗妃,難怪前段時間一直對父皇說起年輕時的事,她想做什麼,誘著父皇去懷疑當年母後有孕之事?

平生頭一回,他覺得腦子一片混亂,連西南前線大為失利這般重要之事都想不起來了,雙拳握緊了鬆開,鬆開後再度握緊。

假若他當真不是父皇的血脈……不,不可能,他怎可能不是父皇的血脈!他又怎能輕易被趙奕母子二人的陰謀詭計擾亂心神!

自他幼時開口喚出第一聲‘父皇母後’始,他便註定是父皇的嫡長子,朝廷的太子!無人能撼動他的位置!!

忽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外頭傳了進來,他陡然抬頭,厲聲喝道:“誰?!”

正欲推門而入的太子妃被他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平靜地回答:“殿下,是妾身!”

聽出是太子妃的聲音,趙贇身上的戾氣不知不覺便斂下了幾分。

“夜深了,殿下該歇去了。縱是政事再繁忙,再怎樣憂心父皇的病情,殿下也不能不顧自己身子,若是連你也倒下了,誰又來支撐起這朝廷?”太子妃緩步而入,柔聲勸道。

趙贇‘嗯’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動作,定定地望著她片刻,忽地問:“方才你說,若是連我也倒下了,這朝廷便無人能支撐,可是這個意思?”

“這是自然,殿下如今是朝廷的脊樑柱,不只支撐著朝廷,還支撐著千千萬萬的百姓。”太子妃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他這話。

趙贇眼眸微閃。

不錯,他是朝廷的脊樑柱,是本朝的太子,下一任的皇帝,這是毋庸置疑的,誰若是想從他手上奪取這天下,便教他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殿下?殿下?”太子妃見他突然沉默了下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她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趙贇的視線終於又落到她的身上,藉著燭光望著身邊這張端莊溫柔的秀美嬌顏,良久,忍不住起身,輕輕替她撫著微微蹙著的眉頭。

太子妃難得見他這般溫柔的動作,定定地站著一動也不動,任由他那溫熱的大掌撫過她的雙眉、臉頰,唇瓣,最後停在下頜處。

“回去吧!”在她愣愣地不知反應,正不解他的異樣時,便聽到趙贇道。

這晚,當她已經記不起第幾回被趙贇翻來覆地折騰,終於倦極深深睡去時,朦朦朧朧間,彷彿聽到身邊的男人在她耳畔啞聲道:“給孤生個兒子,孤要把他培養成最出色的太子,將來把孤所有的一切都傳給他……”

天熙帝危在旦夕,又是昏迷不醒,朝臣們一邊提心吊膽地留意著太極宮的訊息,一邊又為西南大軍的覆沒怒聲爭執。

這當中,有不少朝臣要求太子從重處置大意輕敵致使大軍‘全軍覆沒’的定遠將軍程紹禟,自然也有不少朝臣奏請太子立即增兵西南,以抵擋西戎軍北上步伐。

至於為程紹禟開脫的聲音,卻被那兩方人的爭執聲淹沒了過去,激不起半點風浪。

大軍‘全軍覆沒’的訊息傳回定遠將軍府,王氏一口氣提不上來,當場便昏了過去,一時間,屋裡亂作一團。

凌玉勉強壓著心底的悲傷,一邊吩咐著侍女去請大夫,一邊與眾人合力把王氏扶上了床,而後按著她的人中,不停地呼喚著她。

待聽到訊報的程紹安急急趕來時,便見恰好醒過來的王氏喚著兄長的名字大哭不止。

“紹禟啊,我的兒!如今你這一去,可讓娘怎麼活啊!”

凌玉強忍著淚水,喉嚨卻是堵得厲害,根本無法開口安慰她,當那一聲聲淒厲的‘紹禟’傳入她的耳中時,她眼中的淚水再也壓抑不住洶湧而出。

所以,這輩子他仍是逃不出英年早逝的命運麼?

“娘,大嫂,你們莫要哭,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會有事的,況且大軍只是在沙漠中迷了路,這才失去了蹤跡麼?又沒有說他們全然遭了不測。”程紹安一會勸勸這個,一會安慰那個,忙得焦頭爛額。

凌玉拭了拭淚,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錯,只是說大軍消失在沙海裡頭,只是不知為何傳到後來便成了大軍全軍覆沒了。

“與之對戰的西戎軍呢?可有訊息?”她啞著嗓子問。

“並無訊息,只是據聞有不少身著西戎將士服裝的屍首被尋著,可見兩軍在消失前必然經過一番惡戰。”

凌玉揪緊了帕子。

她不相信程紹禟如那些傳言所說的那般,因為急功近利,這才不顧雙方兵力懸殊與西戎軍正面對抗,到後面更是中了西戎大將塔魯的詭計,被誘入沙漠當中失了蹤跡。

“紹禟果真無事麼?你沒有騙我?!”王氏一把抓住程紹安的手腕,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問。

“沒有騙你,大哥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娘你早前不是請賽半仙算過麼?大哥是個天生富貴命,必然逢凶化吉。”程紹安耐著性子安慰道。

凌玉沒有說話,努力回想上輩子這個時候的情況。

上輩子這個時候,魯王起兵謀反,中原大亂,而在此之前,鎮寧侯同樣領軍征討西戎,後來呢?

她的記憶有些混亂,那個時候她只顧著逃命,又哪還有心思去理會與之十萬八千裡的西南郡戰火如何,只記得後來朝廷是與西戎議和,至於領軍的鎮寧侯怎樣了,她著實沒多少印象。

而此時的齊王,相較於西南郡的戰事,他卻更關心天熙帝的情況,尤其是眼看著天熙帝昏迷的日子一日一日過去,當真是心急如焚。

“你有要事便先忙去,你父皇這裡有母妃替你看著,若有什麼情況必然會著人第一時間通知你。”麗妃自然知道兒子擔心之事,意有所指地低聲勸道。

齊王也知道自己再守在這太極宮並無多大用處,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儘快找到真憑實據,揭開趙贇的身世,不教趙氏江山旁落才是!

想到這,他一咬牙,正想辭別麗妃離開,忽見他府裡的侍衛匆匆走了過來,行至他的跟前,連禮也來不及行,便壓低聲間對他一陣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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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齊王聽罷對方的話臉色大變,連向麗妃告辭都忘了,步伐匆匆地帶著侍衛便離開了。

麗妃甚至來不及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便只能看到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視線當中。

***

齊王府中,齊王鐵青著臉,身體因為憤怒而不停地顫抖著:“一定是趙贇,一定是他殺人滅口!”

唯一的證人就這樣沒了,他恨得額上青筋頻跳,此時此刻,已經肯定了趙贇的身世必然有問題。

“殿下,如今人沒了,那便更沒有法子可以指證……”有心腹下屬遲疑著道。

齊王緊緊抿著雙唇,良久,冷笑道:“不,還有一個更可靠的證據,那便是前太醫楊伯川那本手札!”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在太極宮中的這兩日,他更深地感受到了趙贇不擇手段的狠毒。甚至,他還有理由懷疑趙贇根本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故而才會設局毀了韓王,如今宮裡那些未曾長大成人的皇弟們,也被他派去的人嚴密監視看管了起來。

只怕,他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便是自己。

因為只有殺盡趙氏血脈,他才能保證自己可以安穩無憂地坐上那個位置!

***

凌玉沒有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居然躺在陌生屋子的地上,四肢被綁得嚴嚴實實,而更教她吃驚的是,身邊同樣如她一般被綁著四肢的,居然是楊素問。

這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楊素問聽聞程紹禟之事後,便與凌大春一起趕來安慰自己,後來她便拜託凌大春到外頭幫忙打探大軍訊息,畢竟這幾年凌大春結交了不少五湖四海的人物,總會有他自己的訊息渠道。

而楊素問便留在了將軍府陪她。

難道昨夜有人夜闖定遠將軍府,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們給擄了來?

此時楊素問終於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剛一睜眼便對上凌玉蒼白的臉,心中一驚,整個人便清醒了過來,再一看身處之地及自己被綁的四肢,陡然大驚。

“這、這是怎麼回事?咱們怎會在這裡?這又是什麼地方?”

一連三個問題,可凌玉卻又哪裡能回答得出來。

正在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地映入她們的視線,凌玉望過去,當認出來人的容貌時,呼吸當下一窒。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把我們綁了來?你可知道自己綁的是什麼人麼?她是定遠將軍的夫人!”楊素問嬌斥一聲。

“定遠將軍?如此無能之輩,靠著趙贇爬上了不屬於他的位置,連累我天.朝將士白白犧牲,你倒還有顏面打著他的旗號威脅他人?”來人一聲冷笑。

見楊素問似是還要開口反駁,凌玉勉強鎮定下來,淡淡地道:“他是齊王殿下!”

“齊王殿下?!”楊素問失聲叫了出來。

齊王有些意外凌玉竟然認得自己,但他本就無意隱瞞身份,故而很是乾脆地承認:“不錯,本王正是當朝齊王。”

“都說齊王殿下仁厚寬和,是個有道君子,可如今卻行此雞鳴狗盜之事,甚至為達目的不惜夜闖他府,強擄無辜婦人,這便是君子所為麼?”凌玉沉著臉又道。

齊王臉上閃過一絲羞愧,此番行事著實與他往日準則相悖,只是著實是迫不得已。

唯一的證人沒了,趙贇又是步步進逼,說不定處置韓王的那把閘刀下一刻便會落到自己頭上,若不趁著父皇仍在世,一舉把他從太子之位扯下來,若父皇駕崩,一切成了定局,怕是更難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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