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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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轟隆隆’地炸響, 驚得小石頭‘嗖’的一下便鑽進了凌玉的懷裡,凌玉連忙摟緊他柔聲安慰著。

不過須臾的功夫, 豆大的雨點‘噼噼叭叭’地砸落了下來,白茫茫的一片,彷彿在天與地之間掛起了一道水簾。

“我還是頭一回在京城見到這般大的雨。”楊素問喃喃地道。

凌玉也皺起了眉,心中頗為憂慮。

“姐姐, 不知怎的,我這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姐夫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楊素問又道。

凌玉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便連懷裡的小石頭, 聽到有人提起爹爹, 也從她懷裡抬頭, 巴巴地望著她, 彷彿在等著她的答案。

“若是戰事順利,想必不會太久。”凌玉如何得知, 唯有含糊著道。

楊素問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也沒有想過能得到什麼確切的答案,倒是小石頭不滿意地脆聲問:“不太久是多久?”

凌玉捏捏他的臉蛋:“小石頭想爹爹了不是?”

“想了, 可是爹爹總不在家,也不陪小石頭玩……”小家夥悶悶不樂地回答。

凌玉輕輕撫著他的背脊,並沒有再隨意說些話哄他。

小家夥越長越大, 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容易哄了,每每你說一句,他便有十句話等著要問, 讓人頗為應接不暇。

留芳堂被官府封了,生意做不成,凌大春便乾脆放了店裡夥計們的假,每人還給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錢,只待什麼時候解封了再請他們回來。

所幸這些年下來,凌玉也好,凌大春也罷,甚至是楊素問都積攢了一筆不算少的錢財,故而便是暫時沒有留芳堂的生意,短期內也不必操心生計問題。

只是眾人都是忙碌慣了的,如今乍一停下來無所事事,均覺得有些不習慣。

這一場暴雨接連下了兩日,到了第三日,被困在屋裡哪也去不了的小石頭撒開腳丫子在院子裡到處瘋跑,一會兒又駕起他的‘竹馬’,一會兒又‘嚯嚯嚯’地打著拳,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凌玉等人看著好笑,被他這般一打鬧,憋了好些日的心情彷彿也隨著這天而放晴了。

凌大春冒著大汗喘著粗氣從外頭跑進來時,凌玉奇怪地望著他:“大春哥,可是有人在背後追你,跑得這般快做什麼?”

凌大春胡亂地抹了一把汗,待氣息稍稍平穩了些後,這才啞著嗓子道:“小玉,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在賑災途中出了意外,被捲入洪流當中,如今、如今殿下的遺體已經在運送回京的途中了!”

“什麼?!”凌玉大驚失色,“太子殿下他、他……”

“死了!”凌大春接了話。

“此事可屬實?殿下會不會只是暫且失去了蹤跡?”凌秀才不知什麼時候從屋裡走了出來,恰好聽到兄妹二人的話,忙不迭地追問。

“不,當地官府已經找著了殿下的遺體,相信過不了幾日便會抵達京城,官府既然敢這般做,可見屍體確確實實便是太子殿下的。”

凌玉只覺得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所以,這輩子的太子只是比上輩子多活了不到兩年時間?最終還是如上輩子那般死於非命?

那接下來呢?是不是就如同上輩子那般,魯王齊王之爭開始白熱化,天熙帝在二子當中選擇了齊王,齊王被冊立為新的太子……不對不對,如今的齊王因為弒君大罪而被打入了天牢,王府也被宮裡派出的侍衛把守著,哪還有與魯王爭奪太子之位的能力?

“可知道官府是如何確定尋到的屍體是太子殿下的?”凌玉還是有些不死心。

雖然對太子的感覺有些微妙,但不管怎樣,程家與太子府早就是緊緊牽連在一起,而太子更是這當中最重要的核心,若是他出了意外,她著實不敢想像程氏的未來會是怎樣。

魯王被太子打壓多年,必是對太子一派深惡痛絕,若是他最終得勢,只怕她們家是絕對討不了好處。

這便是皇權之爭,一旦選錯人站錯隊,等待著自己的,絕不僅會是一個人的不幸。

“聽聞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太子的印鑑,加上衣物被證實是太子失蹤前所穿著的,身形亦是差不多,故而官府便肯定死者便是太子殿下。”凌大春將他好不容易探來的內情一一道來。

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打破,凌玉臉色微微發白。

“如今只怕宮裡宮外都亂作一團了。”凌大春憂心仲仲地又道。

“這朝廷的天,怕是要變了!”凌秀才長嘆一聲,亦滿是憂慮。

太子的死訊傳了回來,朝野上下一片譁然,朝臣人心浮動,原本追隨太子的那些人,不少已經開始重找出路,或是投向魯王,或是投向韓王,或是乾脆誰也不靠,盼著只當一個純臣。

雖然近段日子處處瞧太子不順眼,可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嫡子,如今乍一得知沒了,天熙帝一口氣提不上來,當場便暈倒在了月貴妃的身上,驚得宮女太監們四處喊太醫。

待眾人合力上前,將天熙帝抬到諾大的龍床上躺好,紫煙才松了口氣,望向那個彷彿瞬間便蒼老了不少的一國之君,眼神有幾分複雜。

“娘娘,太醫來了!”太監總管急引著太醫進來,她起身把位置讓給太醫,自己則靜靜地站於一旁等候著結果。

太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而她也不知不覺地揪緊了手上的帕子。

縱然她一點兒也不愛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卻給了她最大的寵愛、無上的尊榮與地位,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她都希望他能活得長久些。

“怎樣?陛下龍體怎樣?”見太醫終於收回了診脈的手,她忙不迭地上前問道。

“陛下早前服用丹藥過多,加之陽氣大洩,龍體已經遭損,如今氣急攻心之下,招致暈厥,情況不容樂觀。”診脈的是去年方升上來的太醫院正,醫術相當高明,為人卻最是端方不過,故而便是對著這後宮第一人,亦是直言直說,絲毫沒有顧忌她的顏面。

服用丹藥過多,陽氣大洩……紫煙只覺得臉上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又羞又惱又恨。

天熙帝到底年邁,心有餘力而不足,而她既然已經貴為宮中貴妃,自然也要為自己的將來多作打算,故而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把天熙帝留在她的身邊。

這自然而然的,便是要拿些丹藥盡興,如此方能維持著那床笫之歡。

她並非修道練丹之人,自然無法練出這樣的丹藥來,還是全靠了魯王在宮外替她尋來。至於用了會不會對身體有損害,她著實不清楚,也不願去探清楚。

因為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縱然知道丹藥有害,她是不是就真的不會給天熙帝服下了?

她想,大概還是會給的吧!

很快地,得知訊息的後宮嬪妃與皇子們急匆匆地趕來了,諾大的屋裡頓時便爆出一陣陣哭叫聲,紫煙也被人推揉到了殿外,只是她也不在意,面無表情地聽著裡頭此起彼伏的哭聲,良久,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宮中某處的大牢裡,守門的侍衛認出是她,連忙上前行禮,她視若無睹地走去,踏下昏暗的石階,很快便看到了被囚裡大牢裡的宋超。

“你來做什麼?來瞧瞧老子是不是死了?呸!老子有九條命,是絕對不會這般輕易死去的!”宋超滿身血汙地靠坐在地上,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她,立即啐了她一口。

“宋超,你後悔了沒有?”她恍若未聞,再度重複問起了這個問題。

“呸!老子便是後悔,也是後悔當年把你從百花樓帶出來!”

“是麼?”紫煙冷笑,隨即又道,“你還應該後悔,後悔沒有早些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告訴齊王,讓他多作防備,否則,此番他便不會受你所累,堂堂皇子成了階下囚!”

“賤人!是你和魯王那廝算計老子,算計齊王!你最好祈禱老子死在這大牢裡,否則一旦老子出去,必然不會放過你!!”宋超目眥欲裂,憤怒地大吼道。

紫煙冷漠地轉過身去:“那你便死在這裡吧!反正你縱是出去,齊王若是大難不死,也必然不會放過你!”

而她,也不會放過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

太子的遺體很快便運抵京城,本就身體極為虛弱的天熙帝接過侍衛呈上的太子印鑑,身子晃了晃,險些又要昏厥過去。

“父皇務必保重龍體,皇兄九泉之下若是知道父皇為了他如此傷懷,只怕是再是難安。”以魯王為首的一眾皇子連忙勸道。

正扶著天熙帝的紫煙微不可見地瞥了他一眼,連忙又低下頭去,掩飾眸中的冷意。

天熙帝到底是愛惜自己的,很快便從太子之死中迴轉過來,每日更加沉迷於修道當中,幾乎除了太極宮哪兒也不去。

而前朝當中,因為太子之死及天熙帝的不理政事,而愈發混亂,冊立新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擁立魯王的朝臣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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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王自然也不落後,太子沒了,齊王完了,成年皇子就只剩下他與魯王有一爭高下之力,此時再不爭,更待何時?

相比之下,如今掛起了白布的太子府便清淨許多了。

凌玉終還是瞅了個空去了一趟太子府,雖是府中沒了男主子,可太子妃竟也能把裡裡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條,下人們有條不紊地辦著自己的差事,彷彿對外頭的混亂全然不在意。

凌玉不得不佩服,到底是高門大戶人家精心教養的嫡姑娘,這般臨危不懼的魄力、果敢的處事手段,實非尋常人家女子所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難為你有這份心,府裡一切皆好,只早前聽說留芳堂被官府查封了,不知現今情況如何?”太子妃好不容易得了空招呼她,彩雲忙上前去替她揉著太陽穴,明月則掌握著力度捶著她的雙腿。

凌玉苦笑:“如今還是封著,具體要封到何時也沒有個章程。”

其實她也知道,太子這一死,留芳堂便是重新開張,只怕日後的生意也或多或少受些影響,也必然不會再如早前那般順利。

太子妃輕嘆一聲,臉上難掩疲累。

凌玉也不便打擾,很快便起身告辭了。

“程安人!”離開太子妃所在的正院,踏著青石小道走了片刻,忽見金巧蓉從竹林那處走了出來,喚著她。

“蓉姑娘。”她依規矩行了禮。

金巧蓉同樣給她還了禮,而後以眼神示意引著她離開的侍女退後一段距離。

“你又想與我說什麼?”凌玉有些無奈。

當初說彼此要當陌生人的是她,如今不時主動來尋自己的也是她。

金巧蓉沒有理會她一臉的無奈,壓低聲音問:“程大哥那邊可有訊息回來?”

“他是去剿匪,又不是外出遊歷,如何會有訊息傳回來?”

金巧蓉蹙起了眉:“太子這一死,魯王必然會上位,到時候曾經追隨太子的那些人,只怕難有好下場。所幸程大哥身後還有一個掌握兵權的鎮寧侯,魯王對他必然有所顧忌,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你能不能想個法子勸程大哥,讓他說服鎮寧侯支援韓王?”

“畢竟於咱們而言,韓王上位比魯王上位更有利。”

凌玉如同見鬼一般望著她:“你這是替自己尋求後路麼?”

“我是只為了自己麼?我還是為了這座府邸所有人,也是為了你們!”金巧蓉瞪她。

凌玉搖搖頭:“別說我無法聯絡上他,便是能,也不會這般勸他。”

天熙帝膝下存活至今的皇子有八人,除了意外身死的太子,囚禁天牢的齊王,風頭正盛的魯王,以及欲與魯王爭上一爭的韓王外,還有其他小皇子,又不是只能二選一,做什麼要投向那個□□燻心的韓王?

“好了,你不必再多說,我勸你也別多事,這些事也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見她還欲再說什麼,凌玉直接便打斷了。

金巧蓉不甘不願地瞪她,見她要走,連忙又拉住了。

“你且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

凌玉無奈:“蓉姑娘,你還有什麼話便請問吧!”

“宮裡頭的那位貴妃娘娘,當真是出身青樓,並且已經嫁過人的?”金巧蓉壓低聲音問。

“你如何得知?”凌玉不答反問。

“我自是有我的法子,你且回答我,是或不是。”金巧蓉催促。

這畢竟是事實,估計知道的人也不在於少數,故而凌玉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她的,遂點頭道:“確是如此!”

金巧蓉拖長聲音‘噢’了一聲,神色若有所思。

凌玉本不想再理會她,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低聲勸道:“你的事……”

她本是想勸她尋個機會向太子坦白自己嫁過人之事,可再一想太子已經不在人世了,勸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離開太子府返回家裡的路上,忽聽對面街一陣喧譁,她好奇地止了步,細一聽,彷彿聽到了一道有幾分熟悉的女子聲音。

“我乃朝廷親封的王妃,先靖安侯之女,你們膽敢碰我一下,我便一頭碰死在門前,讓天下人瞧瞧,你們是如何逼死忠臣之後,皇室內眷!”

齊王妃?凌玉這才想起,太子府與齊王府相隔不過一條街。

她急急循聲而去,果然便見齊王府大門前,一身素淨的齊王妃柳眉倒豎,滿臉怒容,正大聲斥責著舉起長劍想要把她攔下來的侍衛。

那幾名侍衛明顯被她的話唬住了,倒真的怕她會一頭碰死在眼前。只是宮中有命,要死守著齊王府,不放任何人進出,故而他們也不敢真的放她離開。

“滾開!!”齊王妃見他們仍舊攔著,徒手便去推那長劍,嚇得持劍的侍衛連連退後幾步,生怕她會當場抹了脖子。

“王妃娘娘,並非屬下不肯讓您去見齊王殿下,這著實是……”

“我竟不知,做妻子的想要見一見正受苦的夫君,倒還要旁人允許!”齊王妃厲聲喝道,直接便打斷了他的話。

為首的侍衛頓時進退兩難。

放吧,命令不允許;不放吧,她若當真一頭碰死,只怕麻煩更大。

正在僵持著,一個身材高瘦的侍衛急急走了過來,對著他一陣耳語,那侍衛首領總算是松了口氣。

“去準備轎輦,送齊王妃前去見齊王殿下!”

齊王妃冷笑,毫無所懼地坐上了轎輦。

凌玉怔怔地看著那轎輦漸漸遠去。

這倒是個烈性女子,只怕這滿府之人,也就一個齊王妃敢衝出來,強硬地表示要去見天牢裡的夫君。

本以為太子死後,皇室的紛爭與自己再無瓜葛,不曾想過得幾日後,官府便解封了留芳堂,准許她們繼續營業。

看著並不見喜色的凌大春,凌玉便知道此事並不是簡單地解封繼續營業,忙道:“難道官府還有別的什麼要求?”

“有,日後咱們的營利所得,需上交給魯王府七成!”凌太春壓抑著怒氣道。

“七成?!”凌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咱們的生意與他魯王府可幹,他們這樣做,豈不是想把留芳堂收成魯王的產業?”

不費一分功夫,不花半文錢便想要留芳堂改成魯王的產業,這魯王打的真是一手好主意,這與強搶有何不同?

凌大春也是滿腹怒火:“魯王欲爭那個位置,畢竟欠缺大量資金,留芳堂早前日進斗金,怕是早就引得他垂涎三尺,只是忌憚太子,不敢有所行動。如今太子一死,他便再無所忌。”

“如此德行,他日若為一國之君,實乃百姓之禍!”

“好了,需知禍從口出之理,樹大招風,我早就說過你們,黃白之物夠用便好,何必再花費大量心思搞什麼生意。趁如今尚能脫身,不如便把那留芳堂關了了事,隨我返回家中,從此安安分分地娶妻生子。”聽凌大春惱怒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凌秀才隨即低斥道。

凌大春忙斂下怒火,勉強道:“爹,娶妻生子與我經營留芳堂並無衝突。”

凌秀才一想,自己的未來兒媳婦也是留芳堂的一份子,眉頭不由得擰得更緊了,還想要說什麼,凌玉便打斷他的話:“爹,事到如今,只怕不是咱們想脫身便能脫身的。魯王既然使人傳了話,咱們棄店而逃,這不亞於駁他的顏面,他能放過咱們麼?”

雖說並沒有與魯王有所接觸,但從他平日行事所知,此人心胸狹窄比之太子更甚,如何會容許她們拒絕!

只怕在他心裡頭,還能給他們留個三成利便已是天大的恩賜了!他們若是不答應,那便是不識抬舉!

凌秀才細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一時眉頭擰得更緊。

“如今豈非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哪有什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魯王給咱們的就只有這一條路——答應下來!”凌玉恨恨地道。

這是根本毫無選擇的餘地!

“應下了魯王,自此之後,留芳堂再不姓凌,而是姓趙,只怕日後如何經營,也不是咱們能抓主意的。真真是可惡,這幫強盜!”凌大春還是忍不住破口大道。

數年心血一朝付之流水,教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恨!

這一晚,一家人誰也沒有心情用膳,小石頭拿著小勺子戳著小木碗裡的米飯,圓溜溜的眼睛四下望望,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偷偷地把碗裡切成小塊的蘿蔔剔出來,再一點一點地把它推到凌大春的碗邊,假裝成是舅舅扔掉的。

“事到如今,再多想也無用,咱們還是先用膳吧,說不定一切會否極泰來呢!”凌玉首先道。

眾人不約而同地低嘆一聲,陸續起筷。

“小石頭,不許挑食,嗯,你的蘿蔔呢?”凌玉習慣地給兒子夾菜,見小家夥只挑肉吃,蔬菜一類都是不碰的,板起臉道。

“吃完啦,你瞧你瞧,都沒了!”小石頭撲閃撲閃著眼睛,脆聲道。

凌玉見他碗裡的蘿蔔果然不見了蹤跡,正奇怪這回他怎的這般聽話,不經意地掃到凌大春碗邊,當下便明白了。

“你這小壞蛋!”她又好氣又好笑,虎著臉又接連夾了幾塊放進他的小碗裡。

小石頭見還是逃不過,頓時委屈地癟癟嘴,倒是老老實實地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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