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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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自然記得小像一事, 畢竟當初發現那小像時,她初時還以為是哪個心悅程紹安的姑娘塞給他的呢!為此還險些讓金巧蓉與他鬧了起來。

但是她猜不透金巧蓉與自己說這番話有什麼目的, 畢竟眼前這位已經不再是程家村那個單純的金巧蓉,而是太子府裡的蓉姑娘。

程家村裡的金巧蓉未必會有什麼心計,可太子府中的蓉姑娘可就未必了。

更何況就在不久前,寧側妃才無緣無故地沒了, 而她這個寧側妃的親妹妹卻安然無恙地繼續留在太子府,還得償所願地成了太子侍妾。

要說這二者當中沒有什麼牽連,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所以,在想不明白對方的用意前, 她還是裝聾作啞的好。

“時候不早了, 不勞蓉姑娘相送, 妾身這便先回去了!”察覺不遠處有府裡僕婦出現的身影, 她清清嗓子,朝著金巧蓉福了福, 辭別而去。

金巧蓉氣結,只是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她眼神一暗,低低地罵了聲。

回家的路上, 凌玉不自覺地在記憶裡搜刮那小像一事,彷彿是當年宋超遺忘在程家村的家裡的,後來被程紹禟拿走了, 也是從程紹禟口中,她得知那畫中人是宋超的一位紅顏知己,好像是叫什麼‘紫煙’。

而那小像, 便是紫煙送給宋超的定情信物。能將自己的畫像送給一名男子,這位紫煙姑娘的心意便可見一斑了。只是自來痴情女子負心漢,最終她一番心意卻是付之流水。

想起當年宋超那句‘兄弟如手中,女子如衣服’,她便暗暗搖頭。

也不知那紫煙姑娘被宋超送人之後又經歷了什麼,若太極宮中的那位‘仙姑’當真是她……

她不知不覺地蹙起了眉。

若真是她,她一個平民女子,又是如何進的皇宮?又怎會成了眾人口中的‘仙姑’?

當今皇帝一心沉迷修道昇仙,連前年的選秀也取消了,可見對女色並不怎麼上心,自然便不會因為那紫煙姑娘容貌過人才迎她進宮。

若與容貌無關,想來最大的原因便落在了‘仙姑’二字上了。

她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若那位真是當年被宋超送人的紫煙,經過此事後,必然對辜負了她的宋超恨之入骨,說不定還會‘恨屋及烏’,那如今她進了宮,聽金巧蓉話裡透出的意思,彷彿還深得帝寵,會不會伺機報復?

報復便報復,反正她也覺得那宋超確是應該被女子教訓一頓才是,唯一希望的就是那姑娘明白‘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千萬千萬莫要牽連到自己家才是!

她越是想越是放心不下,只恨程紹禟如今身在軍營,否則她也可以問問他曾經是否得罪過那紫煙姑娘。

心裡藏了事,這晚她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直到遠處隱隱傳來打更的聲音,一下又一下,一連敲了三下,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把這些得罪過仙姑的人全給朕拉下去斬了!”

“不要,陛下開恩,負了仙姑的是宋超,拙夫何辜?!”

“但凡與那姓宋的有半點關係,都該死!!”

“也不必拉下去了,就地殺了吧!”

“不要……紹禟!”

鮮血噴濺,慘叫聲四起,而凌玉也驟然從噩夢中驚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用袖口抹了抹額上的汗水,舔了舔有些幹的唇瓣,良久,才輕拍了拍胸口。

好在只是一場夢……

而窗外已經微微透出了光亮,一夜便這般過去了。

好半晌,她的心跳才漸漸回覆如初,怔怔地坐了一會兒,秀眉越蹙越緊。

不行,此事不弄個清楚明白終究放不下心來,最重要的還是先要弄清楚,宮裡的那位到底是不是被宋超辜負過的那位?只有弄明白了這一點,日後該怎樣做心裡才會有數。

只是,先不提她如何能進得了皇宮,便是能進,她與那紫煙素昧謀面,僅憑久遠記憶裡的一張模糊小像便去認人,著實不大靠譜。

“小玉,今日怎的這般久還沒起啊?小石頭都起來找娘了。”周氏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也讓猶豫著是不是該找唐晉源幫忙的她回過神來,連忙趿鞋下地,一邊穿衣一邊揚聲回答:“起了起了,您再等會兒……”

宮裡突然多了位得寵的‘仙姑’,自然也瞞不過趙贇,如今他皺著眉高坐上首,聽著汪崇嘯向他稟報。

“這位‘仙姑’據聞是慈航道人的關門弟子,在修道上頗為天分,陛下數日前在大相國寺偶爾遇到她……”

趙贇嗤笑:“然後便驚為天人,將她迎回宮中?”

“這倒不是,陛下是在聽過她講道後才決意將她迎進宮中,聽宮裡之人所講,這位仙姑每日都只是奉旨向陛下說經講道,旁的時候也只是在太極宮裡,哪裡也不去,瞧著倒是頗為安分。”

“她俗家姓名叫什麼?被慈航道人收為關門弟子前又是做什麼的?”趙贇又問。

“此女身世倒是頗為可憐,據聞曾淪落風塵,後來又所嫁非人,輾轉數載,偶遇上慈航道人,便決意遁入空門。”

“確是個身世堪憐的,只這世間女子,又有哪個不堪憐?”趙贇不置可否,雖對那女子的來歷到底存疑,但沒有太過於將對方放在眼裡。

若是父皇身邊每出現一個新人,他都要如臨大敵,那早就已經心力交瘁不堪重負了。

“安排宮裡的人盯著她便是,看看什麼人與她接觸得最多,若有可疑之處再來回我。”

汪崇嘯應下,又聽他問:“讓你準備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明日孤便要當著眾朝臣的面,親自再剝下趙甫一層皮,好讓他知道,與孤作對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殿下放心,都準備好了!”

趙贇這才覺得滿意。

處理好公事後,天色已經是陰陰沉沉,片刻之後,府裡陸陸續續點起了燈。

“到太子妃處吧!”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太監夏福海便提著燈籠,引著他一路往正院方向而去。

早就得到訊息的太子妃候在屋裡,聽到侍女的通稟,帶著趙洵便迎了出門。

趙贇虛扶了一把向自己行禮的太子妃,目光便落到了她身邊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趙洵仍舊有些怕他,臉上猶帶幾分怯意,到底還是規規矩矩地走上前來,也不用人教導提醒,認認真真地向他行禮請安。

趙贇板著臉‘嗯’了一聲,見他不再似以往那般飛快地縮到奶嬤嬤處,而是重又站到了太子妃身邊,小手揪著太子妃的裙裾,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洵兒這幾日認了不少字,寫的大字也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一直留著,說是要給父親看看。”太子妃一邊迎著趙贇進屋,一邊笑著衝他道。

末了,又朝身後的小尾巴趙洵道:“如今父親來了,你怎的還不把自己寫的大字拿出來請父親瞧瞧啊?”

趙洵怯怯地望望趙贇,瞬間便對上一張冷漠的臉,嚇得連忙低下頭去,絞著衣角好半天,這才蚊蚋般應道:“……好。”

看著他跑出去取寫好的大字的小身影,太子妃暗地嘆了口氣。

這孩子的性子……,明明是身份尊貴的太子長子,可這膽子倒還不如程家夫婦那個兒子小石頭。

不過好在如今年紀尚小,好生教導著,許是會有些變化。

她縱然並不喜謝側妃,可對這個安靜乖巧到近乎怯弱的孩子,也著實生不出什麼惡感來。

趙贇其實並沒有多大興致去看兒子又學會了幾個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還輪不到他來操心,只是太子妃既然已經說出口了,他還是給她幾分面子的。

故而當他從一臉忐忑的趙洵手中,接過那疊印著一個個大大小小墨團的紙,看著上面那歪歪扭扭的大字,臉色著實有些不怎麼好看。

寫成這般鬼模樣,還好意思讓他瞧?

太子妃到底與他同床共枕多年,如果看不出他臉上的嫌棄,生怕他說出些什麼打擊孩子的話來,連忙搶先道:“殿下您瞧,每個字都不曾寫錯,於洵兒這般年紀的孩子而言,著實是相當不容易。”

趙贇微不可聞地輕哼一聲。

難看成這般樣子,你卻還能面不改色地誇成一朵花,那才叫相當不容易!

不過瞧著太子妃眼中隱隱透出的懇求之色,他到底還是將正欲出口的那番嫌棄的話給咽了下去,言不由衷地道:“寫的確是相當不錯。”

話音剛落,便見跟前的趙洵猛地抬頭看了過來,那雙總是帶著畏懼的眼睛裡,此刻溢滿了驚喜。

他有些納悶。

明明這般敷衍的話,他高興什麼?

太子妃倒是松了口氣,又跟著鼓勵了趙洵幾句,便喚來奶嬤嬤把他抱了下去。

“娘娘,這單子都擬好了,您瞧瞧可適合?”夫妻二人用過了晚膳,彩雲便拿著單子走了進來。

“什麼單子?”趙贇呷了口茶,隨口問。

“給程娘子新店開張的賀禮,殿下不如也瞧瞧?雖說程紹禟如今不再是咱們府裡的侍衛,可到底是從太子府出去的,又在府裡侍候了這般久,妾身想著不如便給他幾分顏面。”太子妃解釋道。

“程娘子?程紹禟家的?”

“正是她!”

“那個婦人還會拋頭露面地去開店?這成何體統!程紹禟居然也由她?真真是白瞎了孤的眼!”趙贇沒好氣地道。

“倒也不完全是程娘子一人的,還有另兩名合夥人呢!”太子妃見他微微有幾分惱意,生怕他怪罪,連忙解釋道。

“罷了罷了,你想怎樣便怎樣吧!”趙贇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翌日,正是凌大春、凌玉及楊素問商定好的開張之日。

一大早,自有早早就在留意著這‘留芳堂’的客人聞聲而來,也有過路的行人停下了腳步打算看看熱鬧。

直到太子妃命人送來的賀禮到來時,圍觀的眾人方才驚覺,原來這小小的留芳堂背後竟有這麼大的一座靠山,當真是讓人惹不起。

凌玉也沒有想到太子妃竟真的賜下了賀禮,直到被周氏連連催了好幾回才回過神來。再一看看神色各異的眾人,心中頓時便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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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座靠山,只要他們安安份份老老實實地經營生意,不愁生意好不過來!

“小玉,你瞧是誰來了?”凌大春歡喜地帶著一人走了進來,凌玉抬眸望去,只見到他身後一個身著兵卒服裝的男子,一時也瞧不清容貌。

“我如何會知……紹禟?怎會是你?你怎的作這般打扮?難不成是偷偷溜出來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安心留在營裡,不必來來回回的白辛苦這一趟。”

程紹禟笑著將頭上帶著的草帽摘下:“我今日可不是特意回來看你們新店開張的,而是身上帶著差事,順道過來瞧瞧熱鬧的!”

凌玉哼了一聲,再嗔他一眼,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

程紹禟也沒有想過一定要讓她相信,只是微微笑著凝望著她。

“你老看著我做什麼?怪難為情的。”凌玉被他這般看得渾身不自在,嗔怪地橫了他一眼。

前來恭賀的客人越來越多,凌玉也沒有空閒功夫與他再細說,連忙幫著凌大春招呼客人,直到宋超、唐晉源等人相約而來時,她才猛地從忙碌中記起那‘仙姑’之事。

她急急忙忙地交待了凌大春幾句,也不等他回答便跟著程紹禟與宋超等人進了裡頭。

正打算與結義兄弟們聚聚舊,順便問問唐晉源那個新生兒子的情況,不料便見凌玉闖了進來。

“宮裡多了位仙姑,而這位仙姑據聞與宋大哥當年遺忘的小像中人甚是相似……”她也不理會宋超等人異樣的眼神,迫不及待地道。

宋超的臉色瞬間便變了:“你說什麼?什麼仙姑?”

凌玉又把方才那番話重複了一遍。

“不可能會是她,她一個風塵女子,如何有機會進宮!想來還是人有相似之故。”很快地,他便回過神來,連連搖頭否認。

“是或不少,總得確認過才能定奪。”程紹禟道。

“程大哥說得對,是或不是,都得先查清楚再說。”唐晉源亦道。

宋超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一咬牙,恨恨地道:“縱然是她又如何?老子當年對她有救命之恩呢!供吃供喝,後來把她送了人,也不算是埋汰了她!”

“恰恰便是這個送人,那時她正對你情熱,一心一意想著與你過一輩子,可你轉頭便把她送了人。女子本就是個愛記恨的,你此番傷了她,她還真的可能會記恨一輩子。”對女子的小氣愛記仇,唐晉源可謂深有體會,因為他家裡的那位便是如此。

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說話的凌玉忽地出聲:“不是女子小氣愛記恨,而是你此事做得著實太過!”

見他二人都在責怪自己,便連程紹禟眼中也盡是不贊同,宋超又羞又惱,怒聲道:“她一個青樓女子,早就應該習慣了在恩客間來回,難不成我還要三媒六聘地把她娶回來供著?”

“紫煙姑娘雖是出身青樓,但她素來賣藝不賣身,在遇到你之前,一直是個清白姑娘。”程紹禟緩緩地道。

見宋超的臉色著實難看,他暗歎了口氣,又道:“只如今再說什麼也沒有,還是想個法子探清楚宮裡的那一位到底是不是她。”

事到如今,再追究誰對誰錯又有什麼意義?

凌玉恨恨地還想說些什麼,程紹禟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微不可見地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可再多話。

凌玉唯有將滿腹指責的話咽了回去。

“早些年青河縣裡的那賽半仙給大哥批命,說你會欠下紅顏債,難不成就是應在此事?”唐晉源突然想起此事。

“賽半仙麼?我認得,最是靈現不過了,當年你們幾個進了大牢,我娘去請他批的命,他說必會逢凶化吉。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你們便平安無事的出來了。”凌玉又插嘴道。

程紹禟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並沒有拆穿她。

如果他沒有記錯,她可是私底下罵了好幾回那賽半仙是個裝神騙鬼的神棍騙子……

宋超被他們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兒才虛張聲勢地道:“老子從來不信這些!”

凌玉冷笑,還想再刺他幾句,感覺左手又被程紹禟捏了一記,唯有不甘不願地噤了聲。

卻說宋超耐著性子等到了齊王進宮請安那日,主動地與別的侍衛調了班,跟著齊王進了宮。

離那座宮殿越來越近,他突然添了幾分不安。

若那人果真是紫煙……

可下一刻他又唾棄自己的不中用。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難不成連一個小娘兒們都怕?就算她如今有了靠山又如何?他也不是好惹的!

這樣一想,他頓時便淡定了。

麗妃是宮中的老人了,這些年雖並不怎麼得寵,但因為生有齊王之故,在宮裡還是有些體面的。

宋超一心以為只要進了宮便有機會探探太極宮那位仙姑的底,可真當他進了去才發現是自己多想了。

宮裡的侍衛都不能輕易靠近後宮女子之地,更何況他這個宮外的人,早就被擋在了後宮外頭,等候著齊王從麗妃處請安出來。

他皺著兩道濃眉,眸中難掩失望。

所以,這一回他是白來了麼?

微風吹過,帶來了一陣花草的芬芳氣息,拂到面上,清涼沁人,讓他不自覺地微眯起了雙眸。

良久,他微微側臉細細打量周遭,入目是一座座巍峨的宮殿,紅牆綠瓦,縱是他見識有限,也能看得出路邊擺放著的花盆,裡頭種植的盡是價格不菲的奇花異草。

他突然意識到,若那仙姑果然是紫煙,那她已經到了一個自己仰望的高度,再不是當年那個一切都只能依賴他的柔弱女子。

突然,前方傳來男女的說話聲,他怔了怔,仍未反應,身邊一名侍衛已經跪了下來,他也無暇多想,也跟著跪了下去。

“仙姑此言,當真令朕茅塞頓開,真不愧對是慈航道人的高徒。能得仙姑提點,著實乃朕之幸!”

他只一聽此人的自稱,便知道這是皇帝到了,連忙把頭垂得更低,等候著御駕過去。

“陛下言重了,修行之人不敢居功,這都是因為陛下是有慧根之人。”女子輕柔的嗓音傳入他的耳中時,他愣了愣,猛地抬頭,不敢相信地望向前方。

只見不遠處,一身明黃的天熙帝笑容滿面,視線始終投在落後他半步,作道家帶髮修行女子打扮的熟悉身影。

果真是她!!

雖然心裡早已經想過這樣的可能,但當他真真切切地看見那張臉時,整個人如遭雷轟。

“你瘋了!幸虧沒人注意到,否則你這小命都難保!”一直待御駕越行越遠後,他身邊的另一名侍衛才低聲道。

宋超白著臉,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竟有幾分發軟。

他闔著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站了進來。

“方才與陛下一起的那名女子,便是前些日子陛下迎進宮來的仙姑?”他啞著嗓子問。

“可不就是她!別瞧她如今只是一位道姑,可陛下對她的寵信,卻是勝過了宮裡的諸位娘娘。”一名年紀較輕的侍衛嘴快地回答。

宋超沉默不語。

少頃,他不死心地抬頭望向御駕離開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忽地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仙姑在看什麼?”察覺身邊之人停下了腳步,彷彿在看什麼,天熙帝疑惑地問。

“我在觀察這宮裡的龍氣,陛下果真是真龍天子,所到之處,真龍之氣縈繞,久久不散。”紫煙垂下眼簾須臾,含笑回答。

天熙帝哈哈一笑,隨即嘆道:“無量天尊,若能榮列仙班,才是真正的福氣啊!”

“只要陛下潛心修道,有朝一日必能位列仙班。”

“承仙姑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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