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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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姐, 你瞧見沒有,他的整張臉都黑了。哈哈, 實在是太解氣了!誰讓他當初出爾反爾,活該!”楊素問幸災樂禍地道。

凌玉也覺得很是解氣,但好歹還記得裝裝矜持。

楊素問又問:“若是他真的白送,咱們真的不要麼?”

“這是自然, 這天底下哪有無緣無故的好處,若是要了他的店鋪,誰知後頭還有什麼事在等著咱們呢!”凌玉正色道。

楊素問想了想,也覺得正是這個道理:“姐姐說得對, 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待夜里程紹禟得知此事後, 略微沉思半晌:“其實你若是真的喜歡, 盤下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話怎麼說?”凌玉有些意外。

“那李三的鋪子是給了曹澄的舅兄羅達, 而曹澄確確實實是太子府裡的侍衛,若是沒有我, 他的確也會是侍衛副統領。如今羅達入了獄,李三想要回鋪子,但又懼怕羅家, 故而才將主意打到你的頭上。”

“羅達到底是靠欺騙才得到了鋪子,若是李三堅持要拿回,官府也必定會支援。”

“我明白了, 他是想著把鋪子賣給我,讓我去與羅家交涉。自己拿著錢就溜之大吉!真是打的一手好主意!”凌玉冷笑。

“雖然按你的說法,這鋪子想要拿回來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我為什麼要遂他的願?他若是老老實實地跟我說,鋪子如今在羅家手上,想要拿回來要花點心思,我說不定還真的就答應了,偏他還瞞著騙著。”

“這樣不實誠之人,我才不願與他打交道呢!”

程紹禟見她如此,也不勉強:“你抓主意便是。”

“小石頭呢?”凌玉整理好床鋪,不見兒子,遂問。

程紹禟面不改色地道:“兒子說他長大了,從今晚起要自己睡。”

“真的麼?”凌玉有幾分懷疑。

“千真萬確!”

凌玉見他一臉認真嚴肅,很快便相信了。

“爹爹,娘!”房門被人推開,小石頭抱著他的枕頭走了進來,熟練地爬上了屋裡的大床,笑呵呵地拍了拍床板,“睡覺,睡覺!”

程紹禟嘴角抽了抽,凌玉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千真萬確?”她戲謔地瞥了他一眼。

程紹禟無奈扶額,知道自己今晚與兒子那番關於男子漢的談話算是失敗了。

“罷了吧,他到底還小,難不成你便真的放心他一個人睡?”看出他的鬱悶,趁著小石頭不注意,她輕聲問。

“不過是一牆之隔,有什麼事我也會知道。而且我還新打了一張四邊圍起的床,絕對不會讓他掉下來。”程紹禟早就做好了充足準備,只要小家夥同意就可以了。

“原來你早有謀算,只可惜一切都只是白算計了。”凌玉低聲笑了起來。

程紹禟被她笑得更鬱悶了。

“說什麼說什麼?”小石頭撲了過來,撒嬌地往孃親懷裡鑽,一會兒順勢一滾,便滾到了爹孃中間,一手拉著一個,笑得一雙眼睛都彎成了兩輪新月。

“笑你這小鬼頭!”凌玉笑著捏捏他圓圓的臉蛋。

肉肉的,手感頗好,看來這段日子胖了不少。

小家夥笑呵呵的,臉蛋在她掌心蹭了又蹭,就跟鄰居王大嬸養的那只愛嬌的小貓咪一般。

事已至此,程紹禟也只能認命了,起身熄掉油燈,一躺下,掌中便塞進了小石頭那小小的軟軟的手。

他捏了捏了兒子的小手,感受那細嫩的觸感,片刻之後,身側便響起了小石頭均勻的呼吸聲。

不知怎的,他便想到了最近在忙碌之事,臉上便有些憂慮。

若不是此番徹查,他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殿下在民間的聲譽竟是差了這般多。這一回他們雖然盡力挽救,但太子府留給百姓的壞印象,並不是輕易便可以抹得去的。

店鋪的事解決了,而凌大春的信也到了,信中提及他大約會在月底左右抵達京城,一同與他前來的,竟然還有凌秀才與周氏夫婦。

凌玉頓時又驚又喜,爹孃肯上京來著實是意外之喜,只當她繼續看下去,才終於明白爹孃為何而來。

為的不是她這個女兒,而是未來兒媳婦。

她有些嫉妒地望向正與小石頭玩著‘猜猜看’的楊素問,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這丫頭在爹孃心目中的地位便要壓過自己了。

楊素問察覺她的視線,不解地問:“玉姐姐,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大春哥快要到京城了。”凌玉將自己的那封信摺好,將信封裡的另一封信遞給她,看著她難得地紅著臉接過,頓時便覺得心裡有些好受了。

“我爹孃也要上來了,為了大春哥的親事。”她壞笑著又加了一句。

楊素問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個透,偏還死撐著道:“那、那又與、與我什麼、什麼相干!”

“真的不相干麼?”凌玉笑眯眯地反問。

“我、我不理你了!”楊素問一跺腳,拿著凌大春給她的信飛也似的回了屋,再不肯出來。

凌大春雖然比預料當中要晚半個月才能到來,可凌玉仍舊讓人抓緊店鋪的裝潢,也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楊素問這段日子又調製了新的香膏品種,凌玉自然是新品種的第一個試用者。

“我想過了,玉容膏的功效屬於綜合型的,我想嘗試著調製一些專用型的,比如你如今試用著的這款,就主要是祛疤。雖然京城裡大戶人家小姐都是衣來張手飯來張口,可也難免會出些意外,譬如被竹枝劃破手啊,不小心摔到臉啊,縱是傷給治好了,可身上卻總會留下些難看的疤痕,這時候就是這款還我冰肌玉骨回春膏出場的時候了。”楊素問搖頭晃腦地解釋著,臉上難掩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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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沉默了一下:“還我冰肌玉骨回春膏?”

“對啊,這名字我想了好幾日了。”楊素問喜滋滋地回答。

凌玉清咳了咳:“名字倒不忙著起,倒是要先試試這功效如何。”

見她沒有順勢應下自己取的名字,楊素問有幾分失望,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放心放心,必不會讓你失望的便是,我自己試用過了。”

本著負責任的態度,但凡是她親手調配的東西,她都必定會親自試用一番,這也是她爹生前再三囑咐過的。

凌玉一聽便有些放心了,想了想,還是決定沿用當年玉容膏的法子,先讓人試用一陣子,把口碑打出去再說。

得知凌玉求見時,太子妃正吩咐侍女把桌上原封未動的藥拿出去:“拿走吧!補了這些年卻是半點用處都沒有,我也煩了,吩咐下去,日後不必再送來了。”

彩雲有心想勸幾句,但見她臉上鬱結之色,唯有嘆了口氣,示意小丫頭端著藥出去了。

便是位尊如太子妃,可膝下無子,總也是意難平。尤其是西院那位還生下了太子的庶長子,更往她心口處插了一刀。

得了丫頭的通報後,太子妃還沒有出聲,她身邊的侍女明月便不滿地道:“她來做什麼?難道不是應該到西院謝側妃那去才對?”

“明月!”太子妃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明月猶有不甘地咬了咬唇瓣,到底不敢再多話。

太子妃理了理鬢髮:“請她進來吧!”

自從小石頭到了謝側妃處後,凌玉便預想到了自己會在正院得到的待遇,故而對明月等侍女臉上的忿忿之色也並不意外。

倒是太子妃待她的態度一如往昔,凌玉不知道她是真的大度,還是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總歸她無意牽扯進太子後宅之爭,故而問心無愧甚是坦然。

“前些日聽說彩雲姑娘手上受了傷,恰好素問這些日子一直在研製新的香膏,對祛疤頗有效用,彩雲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拿去一試?”凌玉與太子妃寒暄了幾句,彩雲奉上了香茶,她不失時機地道。

“剛研製的?那豈不是讓彩雲姐姐幫你們試用麼!”明月輕哼一聲,搶著道。

“多謝程娘子,煩請娘子也待我向素問姑娘道聲謝。”彩雲不著痕跡地瞪了明月一眼,含笑接過了凌玉手上的香膏。

太子妃笑道:“這可是厚此薄彼了,為何彩雲有,我卻沒有?”

凌玉也笑道:“娘娘玉體無瑕,著實用不著。”

“有備無患,留著總也有它的益處。況且,素問姑娘親自調製的新品,我倒真想試用試用。”

對她的回答,凌玉也毫不意外,當下笑著又遞給了彩雲一盒。

太子妃從彩雲手上接過,開啟盒子,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這味道倒也怡人,並不遜於玉容膏,可見素問姑娘又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凌玉又客氣了幾句,這才略帶遲疑地道:“其實此番妾身進府,實是有一事想求娘娘。”

“有事但說無妨。”

“犬子日前蒙殿下恩典,得以進府陪伴大公子左右,只他性子跳脫,往日在家中素又有長輩護著,愈發養成了好動易闖禍的性子。自他進府以來,妾身可謂日日擔心,就怕他哪日又犯了老毛病,到時若是衝撞了大公子,妾身一家子便是萬死也不能夠了。”凌玉語氣誠懇,臉上亦是一片真摯。

太子妃怔了怔,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地斂了下來,已是猜到了她的來意。

“妾身想懇求娘娘代為向太子殿下再求個恩典,好歹讓妾身與拙夫免去這日日提心吊膽之慮。”

“洵兒乃是殿下之長子,日後不定會是這府邸的主人,令郎跟在他的身邊,可謂前程似錦。”太子妃不緊不慢地道。

“想來妾身一家子都是福薄之人。”凌玉坦然地道。

因為是福薄之人,故而無福消受這天大的恩典。

太子妃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臉上重又浮現了笑容,這一回的笑容,比之方才卻要真誠許多。

“程娘子說笑了。只此事乃是殿下親自吩咐下來的,我倒是不好多言。只是你也不必擔心,洵兒是個性情溫順的孩子,身邊又有那般多人侍候著,必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

對她的答案,凌玉也早就想到了,只是臉上仍是有些許失望。

一直到她離開後,太子妃輕撫著茶盞,半晌,輕笑出聲:“這位程凌氏,倒是個聰明人。”

“娘娘此話怎解?”明月不解地問。

“你以為她真的是想讓我替她向太子求個恩典麼?並非如此。若是我能讓太子收回成命自是更好,縱是不能,她也算是籍此向我表明,她無意牽扯府裡之事,亦不樂意把兒子往西院那邊送。”

“原來如此!”明月如夢初醒。

“聰明些也好,與聰明人打交道,我也算是省不少心。”太子妃輕輕拂了拂裙面,緩緩地道。

卻說趙贇這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忽地想起進府已經有了一段日子的小石頭,也不知他和長子相處得如何,乾脆便帶著貼身太監夏德海往西院而去。

哪想到行至園子裡時,便看到了涼亭處的那兩個小小的身影。

被數名侍女簇擁著的自然便是他的庶長子趙洵,而獨自一人坐在趙洵對面,正往嘴裡送著糕點的不是哪個,正是他親自指了進府的小石頭。

他止了腳步,靜靜地看著涼亭裡的動靜,看到趙洵似乎是想要過去和小石頭坐到一處,可身邊的侍女似是說了些什麼話,他便又坐了回去。

倒是小石頭眉開眼笑地把石桌上的糕點一掃而光,而後從石凳上跳了下來,胡亂地拍了拍屁股,撒歡似的追著花叢中一隻飄飄起舞的蝴蝶,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他的一雙濃眉不知不覺地擰了起來:“這段日子,他們便是如此相處的?”

夏德海一個激零,暗自慶幸自己昨日心血來潮曾過問過此事,此時主子突然問話,他也不至於啞口無言。

他恭敬地垂下頭回答:“回主子的話,這段日子大公子與小石頭多是這般相處,大公子身邊離不得人,小石頭性子跳脫,側妃娘娘還讓嬤嬤好生教了他一段時間規矩,這會兒瞧著已是好了許多。”

不料趙贇聽後雙眉擰得更緊。

那邊的小石頭繼續撒開腳丫子追著那只漂亮的大彩蝶,一邊追,嘴裡還一邊叫道:“別跑,別跑,待我抓你回去給我娘……別跑……”

趙洵羨慕地看著他,想要加入,可身子才動了動,身邊的奶嬤嬤和侍女們便一口一個小祖宗地求著,什麼‘日頭大,跑得久了會暈’、‘側妃娘娘知道了會惱’之類的勸說不絕於耳。

趙贇自然也沒有錯過這一幕,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別跑,別跑……”突然,小石頭也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直直便撞上了他,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趙贇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家夥眨巴一下眼睛,再眨巴一下,總算是認出他來,小臉上當即便漾起了笑容,下一刻,忽地想到了什麼,連忙掙脫他的手,拍了拍身上的小衣裳,似模似樣地向他行禮,奶聲奶聲地道:“殿下萬安!”

趙贇有些意外,微眯起雙眸望著他跑得紅撲撲的臉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一段日子不見,這張臉好像圓了不少。

這樣想著,他順勢捏了捏他的胳膊,軟綿綿的比之早前更甚。

“不錯,倒是養了不少肉。”

說完,他又看看眼前這張圓呼呼的臉蛋,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肉肉的軟軟的,手感竟是相當的好,又忍不住捏了捏。

嗯,確是養了不少肉。

“看來自此以後,你不應該叫小石頭,而是應該改叫小胖子才是。”

小石頭初時還乖乖地站在任由他在自己臉蛋上戳戳捏捏,一聽他這話,當即生氣地揚起手拍開他,氣呼呼地大聲道:“我才不是小胖子!”

小胖子明明是王奶奶家的!

“看來不只肉長了,連膽子也跟著長了不少啊!”趙贇挑挑眉,似是故意一般,又微微用力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這才停下了動作,望向被侍女抱著過來的趙洵。

趙洵飛快地望了他一眼,習慣性地往侍女身邊縮了縮,但好歹還是給他行了禮。

見他仍舊是這副膽怯的模樣,趙贇的臉色著實稱不上好看,一張俊臉已經沉了下來,愈發讓趙洵害怕得直顫抖,扁著小嘴,險些快要哭出來了。

小石頭歪著腦袋,一會兒看看黑著臉的趙贇,一會兒又瞧瞧愈發瑟瑟發抖的趙洵,不解地撲閃了幾下眼睫。

大公子在害怕這位殿下呢!小家夥很快便看明白了,突然跑過去,拉著趙洵的手脆聲道:“大公子,不用怕,他不是壞人!”

話音剛落,嚇得侍女嬤嬤們‘撲剌剌’地跪了滿地,有一名綠衣侍女想要去捂他的嘴,可對上趙贇陰沉的目光時又嚇得立即縮了回去,低著頭一動也不動地跪著。

遠遠看到趙贇身影的謝寧二側妃正想要急急上來見禮,一聽他這話,腳步便停了下來,下意識地望向趙贇。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洵兒何時以為殿下是壞人了?!”謝側妃再也忍不住急急走了過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小石頭被她瞪得好生委屈,一旁的侍女趁機把他從趙洵身邊拉開。

“姐姐何必生氣,不過是童言無忌。”寧側妃自然沒有錯過趙贇愈發陰沉得厲害的臉,有幾分幸災樂禍地道。

童言無忌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他說的是真話。

謝側妃如何聽不出她的言下之意,又氣又恨,可趙贇在跟前,縱有滿腹怒氣也無法發洩,唯有連連請罪。

“罷了罷了,起吧!”趙贇並非蠢人,如何會看不出二人間的明爭暗鬥,只是他素來覺得後宅乃是太子妃掌理,身為男子不應干涉,故而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

反正女子嘛,哪個不是愛爭風吃醋的。

只是再看看已經躲到了謝側妃身後的兒子,終究搖了搖頭。

庶出畢竟是庶出,只怕難成大器……

謝側妃一直留意著他,見狀大急,用力把身後的兒子拉了出來,直把他往趙贇身邊推:“快去呀,去向你父親請安!”

趙洵如何被人如此粗魯地對待過,被她推得一個踉蹌,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夠了!”趙贇額上青筋隱隱跳動,厲聲喝止,嚇得謝寧二妃‘撲通’一下跪到地上,趙洵則是一下子止了哭聲,抽抽噎噎的,卻是再不敢哭出聲來。

“小胖子,走吧!”趙贇只覺得心裡似是被堵得厲害,掃了一眼還懵懵懂懂地站在原地的小石頭,轉身背著手便離開了。

小石頭想了想,隨即屁顛屁顛地跟上,灑落了滿地清脆的稚嫩聲音。

“去哪裡?帶我找爹爹麼?”

回答他的,是男子冷冷的聲音:“把你帶去賣了!”

“能賣給我爹爹麼?”

“……程紹禟怎生了你這麼個笨蛋兒子!”

“我不是笨蛋,真的,王奶奶總誇我聰明。”

“不過是客套話,你倒還當了真。放手,弄髒孤的袍角了!”

“沒弄髒,我手可乾淨了,你瞧。”

“起開!”

……

充滿稚氣的回答與那冷漠卻又帶著絲絲笑意的低沉嗓音遠遠地傳入謝寧二妃的耳中,寧側妃斜睨了一眼身邊臉黑得彷彿能滴出墨汁來的謝側妃,再望望被奶嬤嬤摟在懷裡正嗚咽著的趙洵,不緊不慢地道:“這人啊,都是要比出來的,那孩子如此活潑伶俐,怪道殿下要指了來呢!我瞧著都忍不住心生喜歡。”

謝側妃如何會怕她,冷冷地道:“妹妹與其喜歡別人家的孩子,倒不如自己生一個,以妹妹的聰明才智,想必生的孩子更討殿下喜歡才是。”

被她戳到了痛處,寧側妃暗惱,又道:“我是一番好意,你不接受倒也罷了。不是我不提醒你,殿下對洵兒縱有八分喜歡,在那小石頭的對比下,怕也成了五分。我只是心疼洵兒,好好的太子長子,出身尊貴,倒像是被這平民百姓家裡的孩子給比下去了。”

“焉知兩個孩子一處,殿下對其中一位愈是喜歡,對另一位便愈是不滿。”

說完,她拭了拭嘴角,嫋嫋婷婷地離開了。

謝側妃眸色幽深,袖中雙手死死地攥成拳頭。

“娘娘何必在意她那番話,寧側妃必是沒安好心。”一旁的心腹侍女小聲勸道。

“不,她說的話雖不好聽,但確也是事實。方才你也瞧見了,殿下待那孩子與待洵兒的態度,完全是天差地別。”

“那孩子,不能再留在洵兒身邊!”她暗暗有了決定。

“但是娘娘,他畢竟是殿下指來的。”

“那又如何,我自有主意,必不會觸怒殿下便是。”

凌玉是在三日後迎來了父母與凌大春,程紹禟縱是為了即將到來的萬壽節忙得團團轉,但還是告了幾個時辰的假,親自去迎接那一家三口到來。

母女相見,自然又是好一番熱鬧,周氏抹著眼淚訴說了一番別後的憂慮,在看到好奇地從屋裡探出半邊身子的小石頭時,當即喜不自勝,快步上前,把小家夥摟在懷裡好一陣心肝肉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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