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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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便是個說幹就幹之人, 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便立即梳理一番自己在京城所能用得上的助力, 思前想後,卻發現她能得到的助力,全部來自太子府。

“我聽那日太子妃身邊那侍女所言,彷彿太子妃孃家大嫂也在用玉容膏, 還推薦給了她,這不就是兩大很好的助力麼?”聽聞她打算在京城也開一間留芳堂,楊素問自然也是興致勃勃。

“話雖如此,但太子妃的身份太高了, 身份級別相差太遠, 何來合作之說?不基於平等的合作, 那便不是什麼合作, 而是一方替另一方做事。”凌玉搖搖頭,她何嘗沒有考慮過太子妃, 只是再一想到她的身份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是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不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夫人, 留芳堂生意便是再好,她也不過一平民百姓,又有什麼資格與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談合作?

“雖然不能與太子妃談合作, 但太子妃這股東風卻是要借的,連太子妃都認可的東西,日後還怕銷量不好麼?”凌玉微微一笑, 又道。

“你說的有理,太子妃可以給咱們當個活招牌!”楊素問眼睛一亮,頓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雖然有這樣的意思,只這話卻不能這樣說,皇室貴族的便宜哪是這般容易佔的。”凌玉搖搖頭。

這種事,總得在雙方心照不宣的前提下方可以行事,否則那便不是助力,而是阻力了。

“待我給大春哥書信一封,問問他的意思,若是他能抽空來一趟京城就更好了。”凌玉又起身去找文房四寶。

楊素問臉上的笑意當即僵住了:“不、不用跟他說了吧?有咱們兩個想來也能成事了,何必多此一舉呢?況且,那邊也離不得他。”

凌玉正磨著墨的動作停了下來,狐疑地望著她,沒有錯過她那心虛的表情,乾脆問:“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到京城來?莫要再說那套覺得悶了的說辭,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這樣的話,縱是騙小石頭,他也不會相信。”

楊素問結結巴巴地道:“我哪、哪裡騙你,就是、就是覺得在家裡是悶得慌,這才、這才想著出來散散心。加上我長得這般大還未曾到過京城,想著見見世面,才會來的。”

凌玉定定地望著她片刻,隨即繼續磨墨:“行,你愛怎麼說便怎麼說,我寫信回去問大春哥,想必大春哥肯定知道。”

“別別別,千萬別告訴他我在這兒……”楊素問慌了,撲過去就要搶她的筆墨,兩人正鬧著間,忽聽外頭傳入一陣男子爽朗的笑聲,隨即便聽到程紹禟走了進來,歡喜地道,“小玉,你瞧是誰來了?”

凌玉往他身後一看,當即驚喜地叫了起來:“大春哥?!”

“你你你、你來做什麼?!”話音剛落,身邊的楊素問卻如同撞鬼一般,不等凌玉回神,陡然轉過身後,拔腿便跑!

“楊素問,你給我站住!!”凌大春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一個跑一個追,凌玉與程紹禟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你給我出來!!”

“不、不出,說不出就是不出!!”

“有種就出來把話當面說清楚!!”

“我沒種,就是沒種!”

……

遠遠地傳來那二人的對話,凌玉忽地有點想笑,望了望同樣忍俊不禁的程紹禟,問:“你在哪遇到他的?”

“大春兄找到了太子府,恰好今日我在府裡當值,又無別的什麼事,故而便把他帶回來了。”

那廂的凌大春把房門敲得‘呯呯’直響,可裡面的楊素問卻仍是一副打死也不開門的模樣,氣得他險些沒忍住想尋把斧頭來把門直接劈開。

凌玉忍著笑上前勸道:“好了,你也趕了這般久的路,先好生歇息,有什麼話改日再說不行?反正人都在這兒了,還怕她跑了不成?”

凌大春冷笑:“她這縮頭烏龜什麼事幹不出來,一聲不響偷偷跑掉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幹過。”

凌玉清清嗓子:“放心,這回我給你打包票,絕對讓她跑不了!”

“玉姐姐,你怎能這樣?!”屋裡的楊素問一聽她這話便不滿了,大聲嚷了起來。

“我不這樣,那你倒是出來把話說清楚呀!”凌玉語氣無辜。

屋裡那人嘀咕了幾句什麼,她也沒有聽清楚。

程紹禟在一旁聽了這般久,也忍笑上前保證道:“大春兄,你便放心吧,有我在,她便是想跑也跑不了。縱是跑了,我也一定把人給你抓回來!”

凌大春對他的話還是比較相信的,而且也相信以他如今的實力,確是能幫他把人給看住了,故而才不甘心地瞪了緊閉著房門一眼,彷彿這樣就能把裡面那人給瞪出來。

凌玉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膳替他接風洗塵,待吃飽喝足後,便將她計劃在京城再開一間留芳堂的意思向凌大春道來。

凌大春聽罷也覺得可行:“其實早前也有來自京城的商家尋上我,想要與咱們合作,只是當時你不在,我便想著等你回去再商量商量,倒沒想到你卻到了京城。”

“只是京城貴人雲集,商家也多,要想從中分一杯羹,怕不是件容易事。縱是商品品質過硬,若背後無人依靠,旁人若想拿捏,著實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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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四處奔波,凌大春也是見過不少原本生意經營得好好的人家,突然莫名奇妙地惹上了官司,待一場官司打下來,生意一落千丈甚至倒閉關門事小,最怕到頭來連性命都保不住。

凌玉也早料到他會這般說,便又將太子妃及其孃家嫂子也在用著玉容膏一事告訴他,凌大春聽罷眼睛頓時一亮:“如此甚好,若能有此貴人相助,不愁生意開展不來,也不怕有不長眼的膽敢打咱們的主意!”

“高門貴族女眷的規矩忌諱咱們也不清楚,故而也不必和她們談什麼合作,只是不時把店裡最好的商品孝敬給她們,若能得了她們的認可與喜歡,一來便相當於無形中給自己披了一層保護衣;二來也是間接打下了口碑。”

“常言道‘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那般尊貴之人都覺得好,旁人難不成還會覺得差麼?自然跟風著來買!”凌大春一拍大腿,越說越興奮。

“我也是這般想的!”凌玉笑著道。

程紹禟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看著對面那對兄妹說得興起,已經在計劃在何處選址,前期又投入多少,打算再調製哪些品種的香膏云云。

他挑了挑眉,只覺得此二人果然不愧是兄妹,做事都是一樣的雷厲風行,絕不含糊。

“說起來還多虧你上回與葉家籤合同的時候提醒了我,在合同裡明確玉容膏銷售之地,否則這會兒若是葉家也到京城裡開間分店,我這還真不好說了。”

“葉家在長洛城做得好好的,又怎會想來京城。”凌玉道。

“這可不一定,齊王一旦回京,長洛城變天,葉家的生意怕會有些衝擊,我瞧著葉公子近段時間也正為此事煩惱得很。好在郭大人會留任青河縣,否則我還真不放心就這樣到京城來。”凌大春搖頭道。

“等等,你方才說什麼?齊王回京?郭大人留任青河縣?”凌玉心中一驚,猛地抓住他的衣袖連聲問。

“是啊,聖旨早就下了,長洛城滿城的人都知道了,齊王不日便要離開封地返回京城,只怕日後也不會再回去了。郭大人的留任文書也已經下達了,上回他還在感嘆說少了紹禟這麼一個好幫手呢!”凌大春奇怪她這般大的反應,但還是如實回答。

“他說的可都是真的?”凌玉抬頭望向自斟自飲的程紹禟。

“確是真的,京裡的齊王府也已經收拾好了,這會兒齊王想必已經在回京的路上。至於郭大人,也確實是留任青河縣。”程紹禟同樣對她的反應有些奇怪,只是也沒有多問,反正娘子奇怪的事多了去了,她若是不想說,他也懶得再問。

這、這不對勁啊!

凌玉只覺得頭有點兒疼。

齊王回京倒也罷了,反正上輩子他最後也還是要離開封地回京,此後便一直留在京城的。可是郭大人呢?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可是要調任金州知府的,為何這輩子居然還是留任青河縣?

難道是因為這輩子太子活著之故?太子活著,她們一家子的命運也有了變化,連帶著郭大人的前途也跟著改變了?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上輩子太子死了,郭大人憑著他的政績也能夠調任知府;這輩子太子沒死,郭大人的政績也沒有變,怎的偏偏就升不了官了?這二者有什麼關係麼?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上輩子之事,而是應該徹底把上輩子發生的一切拋棄,不能讓它影響這輩子她的判斷力。事實上,在太子成功度過了上回的生死劫後,她便應該有此覺悟了。

太子活著,所有的一切便將是截然不同的。

想明白這一層,她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只是到底心有不解,遂問:“封地都已經給了,也已經去了那麼多年,怎的還能重回京城?”

“這……我倒不清楚了。”凌大春搖頭道。

他一介平民百姓,如何會知道朝廷的用意想法。

凌玉又望向程紹禟,程紹禟放下筷子,略想了想,還是簡略地道:“太子殿下自回京後,勢力大增,京中其餘諸王有些抵擋不住。”

至於郭大人,恐是受己所累。

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郭大人親妹竟是魯王側妃,而他這個郭大人曾經的手下,卻救了太子,如今又成了太子的下屬,難免魯王不會遷怒到郭大人身上。

凌玉恍然大悟。

所以齊王的回京是太子與其他諸位皇子博弈的結果?魯王等人大概是想著多拉一個回來,也就多一個分去太子的連番打擊,自己也能多透一口氣。

不過這些皇室子弟間的爭鬥,應該與她們無關才是。

有了這樣的想法,她頓時便又坦然了,還是那句老話,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她著實無需杞人憂天。

晚膳過後,趁著程紹禟與凌大春到堂屋裡說話,凌玉便捧著特意留下來的飯菜敲開了楊素問的房門。

“還是玉姐姐待我最好!”早就餓得雙腿發軟兩眼昏花的楊素問一邊往嘴裡塞著飯菜,一邊含含糊糊地道。

“你是不是哪裡得罪了大春哥?怎的見了他便如老鼠見貓似的。”凌玉替她倒了碗茶,皺著眉問。

楊素問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假裝沒有聽到她這話:“玉姐姐,你這手藝倒是愈發好了,比屏姐姐不知好多少倍,你不在的時候,我天天想著你的飯菜。”

“你便繼續裝傻充愣吧,自然有我知道的時候。”凌玉輕哼一聲。

楊素問嚥下最後一口飯菜,又灌了幾口茶水,這才長嘆一聲道:“其實我也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做錯了事,不管怎麼逃避,也總得有要面對的時候。”

“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凌玉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雖然這丫頭確實容易闖禍,但從前她闖禍時,怎的不見她害怕得逃之夭夭不敢面對?

楊素問俏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好一會兒才蚊蚋般道:“我、我我、我輕薄了凌大哥……”

“什麼?你說什麼?”凌玉一時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我說,我輕薄了凌大哥!”楊素問心虛地又道。

“你輕薄了大春哥?!!”凌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噓,你小聲些!”楊素問急得去掩她的嘴,又四處張望,生怕被別人偷聽到一般。

凌玉拉下她掩著自己嘴巴的手,壓低聲音又問了一句:“你說你輕薄了大春哥?我沒有聽錯吧?真的不是反著來麼?”

楊素問臉又紅了幾分,扭扭捏捏地道:“你沒有聽錯,是我輕薄了他。可我、我也是無心的啊!”

凌玉雙唇顫了顫,不死心地重複又問:“真的是你輕薄了他?不是他輕薄了你?”

怎麼想也不對勁啊!難道不應該反著來的麼?

“都說了是我輕薄了他,是我是我!”楊素問沒好氣地大聲重複道。

話音剛落,發現凌玉的神情有些詭異,她的背脊卻又忽地感到一陣寒意,僵著脖子一點一點轉過頭去,便對上了凌大春那吃人的眼神,以及程紹禟忍俊不禁的表情。

“小玉,兒子吵著要娘呢!咱們回去瞧瞧。”程紹禟清咳一聲,裝模作樣地對著凌玉道。

凌玉反應過來:“對對對,兒子在找,咱們回去,咱們回去!”

說完,夫妻二人一前一後快速離開,避過了身後凌大春的怒吼:“還想跑哪兒去?!”

“大春哥真粗魯,這樣子可是不行的,素問一個小姑娘,得哄著才行。”凌玉感嘆一聲道。

“言之有理,不過如今是素問姑娘做了錯事,大春兄是追著討債的那位。”程紹禟接著道。

凌玉嗤笑一聲:“得了吧,他也就騙騙素問那傻丫頭,說不定那什麼輕薄也是他故意整出來的,想著快刀斬亂麻,先倒打一靶把人給訂下來再說,不成想那傻丫頭是個慫包,居然嚇得溜之大吉,讓他的打算泡了湯。”

程紹禟攏嘴佯咳一聲:“小玉,他是你兄長……”

所以,好歹嘴下留幾分情啊!

凌玉笑眯眯地又道:“也幸虧他是我兄長,若是旁人,我早就揮著菜刀把他趕出去了!”

程紹禟:“……我聽聞陳嬤嬤教了你一段時間禮儀規矩?”

凌玉輕拂了拂袖口,朝他行了個標準的福禮:“相公,妾身先行告退!”

程紹禟啞然失笑,看著她款款而去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到次日一早,楊素問照舊躲在屋裡不肯出來見人,倒是凌大春大大方方地出來與他們一家三口用早膳,甚至心情瞧著也頗好,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笑容。

凌玉一邊喂著兒子,一邊不時往他臉上瞅過去,凌大春也只當不知:“用過早膳後,我便到街上四處瞅瞅,看看把店開在哪個位置好,先把地方選好了,接下來再慢慢籌備別的。”

“如此也好,今日我不必當值,不如便陪你四處走走?”程紹禟道。

“若能如此卻是再好不過。”凌大春哈哈一笑,樂得有人作陪。

一直到那兩人離開後,楊素問才從屋裡出來,若無其事地開始用早膳。凌玉有心想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想想便又作罷。

齊王低調回京那日,凌玉看著他的車駕駛進城門,雙唇緊緊抿著,才有一種真真切切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輩子,她的相公也是齊王車駕裡的一員,可是這輩子,他卻成了太子府上的副統領,此生與齊王再無瓜葛。

她輕輕地籲了口氣,凌大春恰好走了過來,笑著問:“這嘆的什麼氣?京裡雖是寸土寸金,但咱們也不是窮得連間店面都租不下來。我還想著,待京裡的生意穩當下來,把爹孃也接進京裡過些日子,青河縣的留芳堂便交給柱子嫂呢!”

“如此也好,就怕爹不同意,你也知道他那性子,固執得很,若是不肯,倒還真的拿他毫無辦法。依我看……哎喲!”凌玉正說著,一名從她身邊匆匆而過的男子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肩膀。

“對不住對不住……”那男子也沒有想到撞到了人,連忙躬身道歉。

人家都表示了歉意,凌玉也不好追究什麼:“不要……緊。”

她的臉色大變,瞳孔因為憶起某些可怕的畫面而急劇收縮著,死死地盯著那男子快步離開的身影,身體不停的顫抖。

“小玉,小玉?”凌大春察覺她的異樣,以為她被碰傷了何處,不禁擔心地喚。

“啊?我、我沒事,沒事……咱們、咱們回去吧!”凌玉慘白著臉,腦子一片空白,只喃喃地道。

“真的沒事?我瞧你臉色難看得很,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最近太忙太累了?”凌大春不放心地追問。

“我真的沒事,還是快回去吧,素問和小石頭兩個在家也不知會怎樣鬧翻天呢!”凌玉定定神,勉強平復了下來。

見她不願多說,凌大春也不再多問,兄妹二人走出一段距離,凌玉忍不住回頭,看著那名男子停在一處攤位前,正與老闆說著話。

“大春哥,你幫我做件事可好?幫我跟著方才撞到我的那男子,看他住在哪裡?”她一咬牙,拉著凌大春的袖口壓低聲音道。

凌大春狐疑地望了望她,見她臉色仍有幾分發白,想了想便應了下來:“好,那你一個人先回去,打探到了我再告訴你。”

“好,你小心些,莫要讓他發現。”凌玉叮囑。

凌大春點點頭,快走幾步不遠不近地跟上了那名男子,二人一前一後,很快便消失在人海當中。

凌玉心不在焉地洗著菜,完全沒有留意到楊素問欲言又止的神情。

終於,楊素問還是沒忍住提醒道:“玉姐姐,這菜你已經洗了好久遍了,再洗下去都快要爛掉了!”

凌玉這才發現,抱歉地笑了笑,正想說句什麼,忽見凌大春回來的身影,匆匆地交待了楊素問幾句,便急急地迎了上去:“怎麼樣?”

凌大春左右看看,這才小聲回答:“我一路跟著,看到那人進了齊王府後門,再一打探,那人原是府裡負責採買的下人,彷彿叫什麼昆子。”

“齊王府的人?怎會如此?他怎會是齊王府裡的人?”凌玉滿目盡是不可思議,顫著雙唇。

他怎會是齊王府的人……

“怎的就不會是齊王府裡的人了?小玉,你到底在想什麼?”凌大春不解。

是齊王府的下人有什麼好吃驚的,這京城到處是權貴之家,遇著幾個高門大戶裡的下人也沒什麼吧?

凌玉卻是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胡亂尋了他理由打發了他,心亂如麻地回了屋。

當晚,她輾轉難眠,到了三更時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黑暗中,有陌生的男子朝她撲過來,死死地把她壓在身下,用力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裳,臭哄哄的嘴巴直往她臉上拱。

她死命掙扎,慌亂中右手觸到硬物,當即抓到手上用力往那人腦袋上砸去。

一下又一下,那人悶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轟隆”的一下打雷聲,閃電劃破夜幕,瞬間照亮了黑漆漆的屋裡,也清楚地映出了地上那張鮮血淋漓的臉。

凌玉驟然驚醒。

是他,果然便是他,白日裡撞到她的齊王府下人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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