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人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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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歷617年。

千元大陸,大唐帥府。

殷明端坐在床榻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他在消化穿越後,腦海中紛至沓來的各種情報。

他並不驚惶,只是很感慨。

他本是一個學者,為了復原古代賢哲的智慧,他深入中西的各種遺蹟之中探尋。

終於有一次,他在古希臘的一座遺蹟中,失足摔落深谷,醒來就穿越到了這裡。

前世的經歷賦予了他處變不驚的氣度,他感慨的是這個世界,居然是重武輕文的。

因為個人武力發達,這個世界武者的地位至高無上。

殷明一身所學,似乎都派不上用場。

他現在的身份,是大唐大帥的獨子。

雖然是獨子,但是前身的殷明並不受重視,因為他沒有武學天賦,只喜好文學。

而大帥,只在乎國家利益,對一個廢物兒子,不會浪費一點精力。

至於殷明的母親,是大唐前宰相之女,京城有名的才女。

只不過,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在手握大權的武者眼中,才女不過是個花瓶而已。

這位才女,昔年被皇帝做主,嫁給大帥,為大帥承繼香火。

這絕非是政治聯姻,甚至連門當戶對都算不上。

那位老宰相雖然在民間賢名卓著,可在以武為尊的朝堂上,並沒有實權。

當然,當時有很多大家族,想把明珠嫁給殷大帥。

可殷大帥是朝廷柱石,皇上決不許任何家族綁在殷大帥的戰車上。

皇上甚至都不止一次,望向當時四歲的大公主。

賜婚後,發生的事情無人知曉。

只是,從殷明出生的那一年開始,大帥遠征四方,開疆拓土,不再回帥府。

坊間傳言,大帥是因為兒子是個廢物,所以眼不見心不煩。

帥府漸漸成為了一個被遺忘之地,只有下人和幾位從軍中退下來的老管事。

下人們對殷明母子漸漸敷衍起來,而在老宰相遭貶、失蹤之後,更是對母子二人沒有了敬畏之心。

幸好,老宰相一直生活清苦,他的女兒不但是才女,也會做針線女紅,能自力更生。

就這樣,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終於熬到殷明成人。

在今年早春時候,殷明的母親積勞成疾,鬱鬱而終。

殷明一個人,生活就更加悽慘。

他性子有些迂腐,不會跟人搞好關系,也得不到人尊敬。

每日的飯菜,生活的所需,都得殷明主動去問下人要,而且下人還對他很不耐煩。

而近日發生的事,更是過分。

殷明在入冬前,去庫房要衣物,卻被庫房的下人羞辱了一頓,最後也沒拿到衣物。

這也不難理解,因為那下人是殷明的表兄張賀帶進帥府的。

張賀雖然只是大帥表親,卻是一位武士,在京師金吾衛任職,借住在帥府上。

大帥已不知多少年沒有回過帥府,府上的幾位老管事又極少露面。

結果張賀倒似是一家之主一般,常對殷明吆五喝六。

連帶他帶來的下人也狗仗人勢,對殷明甩臉子。

到了冬天,殷明不想去吃氣,就忍著冷,沒有去要木炭。

最後,他居然被生生凍死了。

這才有了殷明穿越而來。

殷明心中暗自搖頭,這個前身,未免有點太窮酸和窩囊了。

此人畢竟是大帥之子,論身份比什麼下人和表兄不知高到哪裡去。

但凡此人硬氣一點,事情鬧大,下人和表兄絕對討不了好。

真正讓前身飽受欺辱的,不是重武輕文,而是其人自身太軟弱。

不過,從今日起,一切都將不同了。

殷明正要起身,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下人衝了進來。

他正是庫房的僕人張亮,是那位表兄張賀的老家人。

他剛才忽然想起來,今年冬天還沒給那個廢物少爺木炭,頓時慌了。

雖然這廢物不受重視,可畢竟是大帥的兒子,萬一出點意外,他可擔罪不起。

張亮慌慌張張的跑來,卻看到殷明好端端的坐在床上。

雖然殷明的臉色不太好,但是絕對沒有性命之憂。

張亮松了口氣,只要不死不殘,就不用害怕。

至於讓少爺凍了大半個月,這都不算什麼。

就少爺在帥府的地位,根本都沒有給大帥告狀的機會。

張亮酸溜溜的道:“我說殷明,你坐那不動,裝死嚇唬誰呢?”

在往日裡,殷明只是個窮酸書生,受通俗的觀念影響,對下人最多就是軟弱的訓斥幾句。

所以下人根本就不怕他,相反甚至還敢愚弄他。

殷明陡然睜開眼,直視張亮喝斥道:“下人直呼主人名姓,言語調侃,是我裝死,還是你找死?”

殷明可不是過去那個文弱書生了,他前世四處闖蕩,何曾受人折辱。

張亮登時嚇了一大跳,在帥府做事十多年,從沒見過軟弱的廢物少爺有如此凌厲的模樣。

張亮有些不忿,竟然被這個廢物唬住了。

他內心雖然被殷明嚇住,但是平日的認識根深蒂固,忍不住想反抗。

他鼓足勇氣,回瞪過去,有些心虛的大聲道:“我就直呼你名姓了,你能把我怎樣?”

殷明淡淡的道:“我也不能把你怎樣,只能去城西的京兆府遞個摺子。”

張亮一愣,不知其意。

殷明陡然聲色俱厲,喝道:“大大唐律法明言:僕人不敬、誹謗主人,當刺配流放三百裡!”

殷明可不是原先那軟柿子少爺,他為學日久,本身就帶有一種正氣。

而且他說的是律法明言的事情,只要京兆府收到摺子,必得治張亮的罪。

張亮嚇得倒退一步,扶住門框,險些跌坐在地上。

“叮,文聖系統啟用!”

“宿主啟用文氣加持。”

隨著機械化的聲音響起,殷明頓覺自己氣勢一盛。

某種神秘的能量似乎注入了自己的身體,使得他的言語間更有一種懾人的威力。

慷慨的正氣,律法的威嚴,登時籠罩了張亮。

張亮膝蓋一軟,居然跪倒下去。

他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想說句求饒的話,卻牙齒打顫,發不出聲來。

殷明感慨,不管哪個世界,對小人都必須用剛正的氣勢壓倒他們。

與此同時,他也在尋找剛才發聲的聲音。

那好像是根植在自己腦海的,某種機械的聲音。

殷明嘗試在心中呼喚:“文聖系統?”

果然,腦海中又響起“叮”的一聲,似乎是回應一般。

殷明問道:“你是什麼東西,為何在我腦海中?”

系統:“本系統作為宿主的輔助系統,以幫助宿主修行文道,改變這個世界為目的。”

殷明有些驚異,這東西十分新奇,他見多識廣,卻也不曾見識過。

殷明又問道:“文道也可修行麼,要如何修行?”

系統:“修行的方式,就等於宿主前世為學修儒一般。”

“文道境界,文生,文士,文師……”

“宿主為學修儒產生文氣,文氣甚至可以使得宿主以言辭筆墨殺人。”

“如果用文氣催動詩詞歌賦,更是有不可思議的神效。”

“宿主修行還會產生特殊的文道值,文道值可以在系統中兌換各種寶物、特殊功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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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有點明白了,這文氣就等於是武者的內力。

而對他來說,言辭筆墨就像是武者揮拳,詩詞歌賦就像是武者運用武技揮拳。

那文道值,則有些像是系統的獨有貨幣。

剛剛殷明之所以一言就嚇得張亮跪倒在地,就是因為文氣催動言語,直接對張亮的心神造成了打擊。

如果他催動的文氣足夠多,或者是透過詩詞斥責,那麼張亮甚至可能當場暴斃。

文道名士,殺人無形。

正當他思索文氣的時候,系統糾正道:“系統提示,文氣完全不等於武者的內力。”

“武者修命不修性,只有達到所謂先天武聖的境界,才會開始煉性,內力也會轉化為先天內息。”

“內息,就是氣的一種,在品質上等於宿主現在修煉的文氣。”

殷明沉吟起來,在他的記憶中,殷大帥就是強悍無匹的先天武聖。

正是有殷大帥在,大唐才能開疆拓土,從三流小國,成為雄踞大陸的強國。

殷明問道:“這麼說,文生、文士等境界,並不等於武生,武士等境界?”

系統:“從境界上講是等同的,但是宿主修煉文道,提筆殺人。”

“只要不被近身,殺傷力是同境界的十倍以上。”

殷明理解,自己不煉體,近身搏鬥就像普通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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