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一些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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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拐彎抹角,明將軍便直言道:“我之前先後派去的兩名領兵將領,其中就有小女,我收到訊息,他二人疑似仍被困於鎮上。我在此恭候王爺,便是想拜託王爺救他二人於水火,明某記下此等恩情,來日有機會,定當報答。”

明將軍與殷珩,以往好歹在軍中也是有過交集的,知道一些彼此的性情。

殷武王做事手段雖鐵血但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之人,只要他應下的事,他定然會做到。

而明將軍為人也磊落豪爽、恩怨分明,素來沒與殷武王府有過敵對之意。

殷珩想了想,道:“另一位,可是秋家的公子?”

眼下既然開了這個口,明將軍就不用擔心殷武王會對外宣揚,因為他相信殷武王即便不幫也絕對不會多舌。

遂明將軍坦誠應道:“是。”

殷珩道:“令嬡是王妃摯友,秋家公子我記得我尚欠他一情,二人若需要助力,我自不會袖手旁觀。”

明將軍退後一步,鄭重抱拳道:“承王爺大恩,明某感激不盡。”

隨後一記馬鞭,殷珩帶著隊伍策馬而去。

***

藥谷裡,自從崇鹹醒來以後,崇儀也彷彿跟著活了過來。

崇鹹說不了話,想表達什麼只能用手指在崇儀的手心裡寫。孟娬給他仔細檢查過了,再加上他自己的微末印象,他確實被人給灌了某種啞藥。

崇儀緊巴巴地問孟娬:“那他什麼時候能說上話?”

孟娬道:“我也不確定。這啞藥與其他的毒不同,其他的毒只要配製出解藥便能解,可這啞藥一旦喝下去了,對聲帶會造成實質性的損害,是解藥也無法復原的。往後悉心調理還有可能發聲,但也有可能一直發不了聲。”

崇儀緊緊抿著唇。

要是讓她抓住那個給崇鹹灌啞藥的人,她定讓他生不如死!

崇鹹拿過崇儀的手,在她手上寫了一些字。

崇儀側頭看向孟娬,道:“他問崇禮在哪兒。”

孟娬默了默,道:“你告訴他吧,他遲早會知道的。”

崇鹹眼神探究,崇儀便將崇禮已死一事的來龍去脈細細地講給他聽。

崇鹹十分震驚,後神色轉為黯然,雙手握成了拳。

現今他的命撿回來了,可崇禮卻沒能救得回來。到底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兄弟,這怎能不讓崇鹹難受。

原本起初他還抱有一些疑慮的。

因為遇襲當晚,他和崇禮一起應敵,相互掩護各自的後方;而敵人正是從他的後方偷襲的,照崇禮的身手,理應能及時替他防守才對,卻不知為何等他回頭去看時,身後竟空蕩蕩的。

崇禮沒有替他防守。

也有可能是當時殺手太多,崇禮被拖纏住了,才露出了那樣的破綻。

只是現在得知崇禮的死訊,崇鹹再去想那些也無濟於事了。

隨後崇儀去給崇鹹煎藥,孟娬則提著燈去藥田裡看看。

她在藥田裡設了一個套,套子裡還撒了一些糧食。想這藥谷多少年沒人住了,這山裡的野雞什麼的只怕從沒嘗過精細的糧食是個什麼滋味兒,於是乎,當孟娬把燈往罩子裡一照時,頓時笑逐顏開。

好傢伙,罩子裡又多了一隻貪吃的野雞。

孟娬輕車熟路地把野雞逮出來,拎回去用繩子套好了腳,然後丟進一個木欄裡。

崇儀過來瞅了兩眼,木欄裡的野雞都已經有四五只了。

說來崇鹹和崇儀都是比較佩服他們家王妃的,就隨便給她一片荒地,不出幾日,她便能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的。

新來的野雞不認命,老想著往上飛,只不過套著腳呢,它一飛上去就又會給拽下來。

其他幾隻雞就比較淡定地看著它撲騰撲騰。

誰還沒撲騰過呢,剛進來的都這樣。習慣習慣也就好了。

藥爐上的藥汁咕嚕嚕地冒著泡,崇儀又跑回去繼續看藥。

待藥好了,她端進去給崇鹹服用。

崇鹹看著她走進來,一直走到自己身邊。

崇儀把藥遞給他,道:“我用山泉水鎮過了,不燙,快喝吧。”

崇鹹記得以前讓她看粥看藥時,她總是會毛毛躁躁的,要麼把粥看糊了,要麼把藥看幹了;如今他的藥一應是她熬煮的,她都沒有再犯過以前的毛病。

崇鹹喝完了藥,崇儀伸手來接空碗,只是崇鹹卻沒給她,而是轉手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繼而拿著崇儀的手在她手心裡寫道:你的劍呢?

崇儀愣了愣,回答:“我放在外面。”

崇鹹眼神諱莫如深。片刻他又寫:為什麼不佩著?

崇儀道:“暫時用不著,不佩了。”

可他很清楚,不管用得著用不著,她都一直是劍不離身的。

現在她變得十分小心翼翼的,他感覺她在害怕,她害怕的東西有許多,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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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不長眼,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劍出現在他面前。

這輩子,她都不敢再用劍指著他了。

她發現用劍指他太多次了,遲早會變成真的。

崇鹹寫道:得佩,任何時候都不能放下,這能保護主子,亦能保護自己。

崇儀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垂著頭默默地站在他面前。

崇鹹又寫:我沒有生你的氣。

崇儀抬起頭看他時,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崇鹹愣了愣。這麼多年以來,有誰見過她哭?她沒心沒肺的,她的情緒裡只有喜和怒,缺少悲和樂。

但其實她也是會悲傷難過的。

崇鹹伸手去碰她的眼角,還沒碰到,那淚珠便驚落了去。

他抿了抿唇,旋即拉著她的手腕,便將她扯入自己的懷抱裡。

崇儀臉貼上他的胸膛,眼淚無聲地濡溼了他的衣裳。

她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崇鹹,我錯了。是我沒先把你認出來,等你好起來以後,你想打我多少棍都行。”

崇鹹緩緩寫道:我不想打你,我要你好好的。

崇儀道:“我經常做噩夢,夢見直到我把你殺了,我都沒能認出你來。我手上都是你的血……”

她永遠忘不了,那日她雙手沾滿他鮮血時的光景。

現在想來,她仍禁不住瑟瑟發抖。

崇鹹將她抱得更緊,低頭親了親她的髮絲,都過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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