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不是那麼容易擊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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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牢差就備來了紙和筆,綁在樁子上的刑部官員說一句,牢差就記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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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派人刑部官兵去糧鋪捉拿疑犯、繳獲贓鹽,後刑部大牢暴亂,重刑囚犯越獄、引起大火等事件,統統都是上面有人授意。

殷武王妃也沒有幫助嫌犯越獄,而是他派人把嫌犯丟在王府的大門前,等到王府把嫌犯弄進去施救時,再派人一併捉拿。

有人想讓殷武王妃死於暴亂。

殷武王妃和偷販私鹽的嫌犯一同葬身在大牢裡,這案子對於他們來說也就順利完滿地結束了。

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策劃,只不過眼下聽這掌刑司官員親口說出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理寺卿神情嚴肅,問:“何人授意你這麼做的?”

掌刑司官員道:“我今天的位置全靠謝家提攜。我若不照辦,他們也不會饒過我。”

他招完了,牢差記下的供詞也差不多完了,恭敬地呈給殷珩看。

殷珩只垂眼淡淡瀏覽了一下,道:“給他畫押。”

等掌刑司官員畫好押,殷珩道:“把下一個弄進來。”

下一個進來的人正好看見掌刑司官員被鮮血淋漓地拖出去。他那只被削了皮肉露出兩根森森指骨的手尤為顯眼,令人見之毛骨悚然。

有了他這前車之鑑,後面審問就順利得多了。

隨後進去的是謝鈺的管事,他是親眼看見殷珩把謝鈺虐殺得肢體不全的,人早就嚇癱了,還不等用刑,便將所知一五一十地全部道來。

他知道謝鈺有幾條鹽路,卻並不管鹽路的事。但他交代了怎麼收買旭沉芳糧鋪的夥計,然後弄進幾袋私鹽來混進糧鋪的大米裡,再讓官兵來個人贓並獲。

殷珩前半夜審的人是為孟娬和旭沉芳洗脫冤屈,後半夜審的則是私鹽一案中那些與謝家同流合汙、中飽私囊的人。

有一些關鍵人物嘴十分嚴。

殷珩也不著急,心平氣和地與他們聊些家長裡短,早把他們一家老小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販私鹽大不了一死,死罪不足以誅九族。可如果他們不肯招,一家老小在殷武王手上可不會好過。

一夜下來,殷珩已經拿到了大部分的供詞。

他離開大牢前,在旭沉芳的牢門邊站了站。

旭沉芳靠著牆,昏黃的火光也有些掩蓋不住他膚色的蒼白,他挑唇笑道:“殷武王好手段啊,我在這邊大老遠的,都聽到了裡邊的慘叫,這覺可沒法睡。”

殷珩道:“我聽黃幾道說,線索是你讓他呈給皇上的。”

旭沉芳道:“姓謝的想除掉我,我也想除掉他,若單單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比較好辦,但這次卻把阿娬牽扯進來了,委實非我所願。”

殷珩淡淡道:“今晚的供詞,過幾天就可讓你置身事外。”

“那就多謝了。”

殷珩回家時,夜幕裡星月朦朧。

房裡給他留著燈。

孟娬知道他要連夜在大理寺審案,所以就沒整宿地等。

殷珩進房時看了一眼,半透明的床帳裡,她正睡著。

他在架子前洗了手,然後抬手解了護腕,寬下外袍。

不想腰帶將將一鬆,腰上卻是驀然一緊。

一道幽幽的藥香混著女子獨有的馨香襲來,殷珩低頭一看,自己腰間環著一雙手。

孟娬為了不發出聲音,光著腳踮著到他身後,睡意惺忪的臉貼著他的背脊骨,神色安然。

殷珩道:“我身上髒。”

孟娬嘴角浮上笑意,道:“我聞到了夜裡露水的味道。”

殷珩由她抱了一會兒,然後拿住她的手,反身將她抱起,幾步走到床榻邊彎身將她放了回去,道:“先躺著,我去洗洗就來。”

孟娬便盤腿坐在榻上,一雙笑眼追隨著他在屋子裡晃盪,看著他褪了外袍,又看著他去衣櫥間拿了乾淨的裡衣,然後出了房門去。

他衝了涼回來,髮梢上還滴淌著水。

白衣黑髮,他整個人清清潤潤的,宛如墨筆將將揮就而成的人物,還餘留著一絲款款未乾的墨跡。

孟娬早已準備好了幹巾子,拍了拍床邊空著的地方,笑眯眯道:“坐過來,我給相公拭頭髮。”

殷珩看了看她,抬步走來,在她身旁拂衣坐下。

孟娬興致勃勃地朝他靠攏跪坐,伸手掬了他的頭髮,用巾子汲水。如從前一樣,動作溫柔又細緻。

孟娬道:“都審好了嗎?”

殷珩道:“審了主要的,剩下的這兩天也能全部審完。”

孟娬道:“想必皇上是希望這次借你全力打壓謝家的。”

殷珩溫聲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謝家數百年世家,豈會一擊全盤崩潰。他們必然會很快做出割捨,以保全大局。販私鹽是死罪,但卻不是誅親族的死罪。”

孟娬道:“那這次的鍋鐵定得謝鈺自己揹著了。”

殷珩道:“死人揹著容易。”

***

隨後幾日,殷珩憑藉證人證詞,給孟娬證了清白,也給旭沉芳洗刷了冤屈。

現在滿朝的注意力都放在私鹽一案所牽涉的人員裡,誰還會在意京城裡的一個小小的商人。

可據殷武王所掌握的證據來看,刑部大牢裡的暴亂以及那場大火,都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謀殺殷武王妃。

掌刑司官員供認是受謝家指使,卻沒明確說是受謝家何人指使。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謝家何人指使,只知道上頭有這樣一個意思傳達下來。

於是在殷武王還沒下定論之前,這場預謀暴亂就被謝家人主動推到了謝鈺的頭上去。

謝鴻博帶著謝家人站出來,跪在朝堂上,向皇帝請罪,道是謝家子弟紈絝不化,為了排除異己,竟私下以謝家的名義幹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至於偷販私鹽一事,謝鴻博表示謝家眾人更是一無所知。

謝鴻博當然知道朝廷把控的鹽鐵之路裡,利潤有多大,水就有多深。

既然前面已經有謝鈺被利益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往前趟,後面謝鴻博就肯定不會讓這深水打溼自己的鞋。

他對此事是一點邊兒也不沾。

因而無論大理寺怎麼查,都查不到謝鴻博的頭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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