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想到這，周默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

望著莫不凡，周默已經是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而氣息壓迫，這是一種除了本身經歷過戰場後才會有的感覺。

“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周默修士。”莫不凡側過臉，看著周默，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周默那望向自己的眼神。

周默急忙的回過神來，開口道：“大統領真的說笑了，我與那袁成之間的修為差距，你怎會真的不知曉呢。”

莫不凡一愣，這問了半天，周默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莫不凡的臉色瞬間有些變化。

面對著莫不凡接二連三的問著相同的問題，這一次；周默甚至都開始懷疑這莫不凡難道是真的不知道周默自己與袁成之間的修為差距？

“不應該啊，這莫不凡看起來很是厲害，給我的感覺可不比天幽子那老家夥差上哪去，可他又不惜口舌與身段，不停的折問我相同的問題，這不就說明了他真的不知道...！”周默摸著下巴，內心飛速的思索了起來。

緊接著，周默望著莫不凡道：“大統領，你...真不知？”

眼看周默還是沒有回答問題，莫不凡直接怒意攀升，一個巴掌就是拍向了周默一旁的石牆上。

石牆震裂，石沫飛濺而出，嚇得周默面色極具的扭曲了起來。

“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莫不凡大眼一瞪。

“說！我說！”周默絕不想自己像這石牆一樣被莫不凡拍的粉碎。

“我目前的修為是凝氣八層，而那袁成的修為從交手來看應該已經步入了築基中期，很是強悍。”周默說道。

“凝氣八層？”莫不凡神色又是一變，目露複雜的看著周默。

被莫不凡盯著，周默不禁的向後退了兩步。

也實在是莫不凡的眼神當中藏了許多他自己的思考與疑慮，這也不得不讓莫不凡接下來要說出的話語開始躊躇不定。

“據我所知，凝氣八層在你們修真界來說，這等修為可以算是螻蟻之為了吧。”良久後，莫不凡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周默一聽，拋開莫不凡說自己的修為很低的話語，其中那一句‘你們修真界來說’，從這句話當中，周默便是可以得出這莫不凡居然不是修真者，所以周默才是根本就感應不到來自莫不凡的修為氣息，也說明了這莫不凡是真的不知道周默他與袁成之間的修為差距。

“的確，修行之道路漫漫，我入道修真只有六年的時間，方才能是這一身凝氣八層的肉軀，可我的思想，我的目光，卻是甚遠，這天空有多高我就有多高，這世界有多大我就有多大。”

說完這一句，周默立刻乾咳，隨後負手而立，學著天幽子的模樣，將自己的視線向著天空眺望，目光深邃的同時，也隱隱約約間散發出了一種古盡滄桑之感。

站在一旁的莫不凡，看著周默這幅模樣，實在是與他那凝氣八層的修為根本不符，但從周默的眼神當中，莫不凡卻是又能夠看出來屬於周默對內心當中的‘道’那一種渴望；這一點，是絕對欺騙不了莫不凡的。

“問題我回答了，可為什麼莫大統領你會有這麼執著的問我這個問題，我很好奇。”周默摸了摸鼻子，也沒有過多的去裝膜作用，點到為止後便是向著莫不凡問道。

莫不凡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問你個問題，你珍惜你自己的命嗎？”

“當然珍惜啊！”周默毫不猶豫的開口。

“那如果，用你一個人的命換取十個人的生命，你...願意嗎？”莫不凡接著問，語氣開始逐漸低沉。

“一個人換十個人的生命...”

周默不知莫不凡的用意何在，這種問題，對於周默來說，太過於複雜了。

“如果說，用你一個人的生命去換一千，或者是一萬，甚至更多...你願意嗎？”莫不凡緩緩開口，面色肅然的看著周默。

這一刻，周默沉默了。

拯救成千上萬的性命，如果說只要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周默的到是無話可說。可是，周默也知道，這個話題太過於宏大，至少是對於自己來說是這樣。

“大統領，你這個問題，我可以理解為是建立在天辰國與沙之丘的戰爭基礎上嗎？”周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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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凡的眉頭微微一凝，旋即點了點頭。

周默卻是微笑，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會用我的生命去換取你口中那些成千上萬的生命的。”

聽到這裡，莫不凡的神色沒有任何的波動。

“不過，我會嘗試著去拯救他們。”周默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您所見，我是一個惜命的人，我也是一個怕死的人，我希望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能夠是永遠的陪伴我，直至永恆。”

莫不凡抬起頭，消化了周默的話語，雖然聽起來有些讓人覺得不切實際，可在莫不凡的眼神中透出，曾幾何時，他的希望也是欲周默所希望的那樣，身旁的人直至永恆。

“至於大統領你的這個問題，我想是應該在為你接來說要說的在鋪墊吧。”周默沉聲開口的同時，已是明了。

從一開始在莫不凡出手救下週默的那一刻開始，周默就明白了莫不凡的定是別有用意，不然的話，以一個身份高高在上的大統領，又怎會去管轄周默這裡。

隨後，莫不凡在與袁成亦或是周默自己的對話中來看，語氣當中的談吐，都像是在有意的剋制，或者說是有些尊重。

而這一點，周默自知自己的表面身份絕對不可能讓得莫不凡如此相待，而唯有一種可能，就是周默自己的本身是修士的一方面才會讓得莫不凡如此看重，隨後莫不凡也說了，在近年與沙之丘的交戰過程中的修士於士兵，更是死傷無數，以至於最後，修士的戰鬥力已經是稀缺。

加上莫不凡則是不停的反覆問到周默與袁成之間的修為差距，可以說莫不凡這是在拿袁成作為一個衡量尺，為的就是要分析出周默的實力到底是否能夠為天辰國所用。

直到此刻，在莫不凡問出了周默願意用自己生命來換取他人生命的時候，周默才發現，自己很有可能是要這去趟這淌渾水了。

因為，從周默踏上這城牆開始，他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一些，我就把我所知的都告訴你吧。你可以當做是請求，但不能拒絕。”莫不凡從周默的眼神中讀到了某些訊號，他同樣與感覺到了周默內心當中的那份警惕與不安。

周默點頭，鼻息也都開始褪去，彷彿此刻將要被凝固起來。

“在沙之丘與我天辰國交手之前，雙方的站力與實力可以算是六四之分，沙之丘佔四，而天辰國佔六。”莫不凡開口。

周默內心一震，沒想到戰爭的開端，卻是以天辰國的站力佔上風。

“你肯定在想，按照如今天辰國的慘狀，當初又怎麼會佔據那六成的實力對吧？”莫不凡一笑，又道：“天辰國在與沙之丘交戰之初，能夠將戰局的天平傾向我們的主要原因是，我們有...天師！”

“天師？”周默喃喃低語，聽起來似乎很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過也的確，在接下來莫不凡的話語中，那位天師的地位也絕對的超凡。

“那是屬於我們天辰國的天師，同時也是我們的守護神，因為只要有天師所在一日，就可保我國一切平安。”莫不凡說到這，神色中則是有些失落。

周默察言觀色，也明白了莫不凡口中的這位天師或許已經離去了，而這才導致了戰局的平衡，完全的傾倒在了沙之丘。

“那一戰，我天辰國出動了數千名的修士與五萬精兵，由國主御駕親征、天師率軍。可以說，那一戰無論如何我們都必不可能失敗。”

“但...我們終究是低估了沙之丘的底蘊。”莫不凡說道。

“沙之丘的底蘊到底是有多麼的深藏？”周默忍不住問道。

莫不凡抬起頭，深呼吸道：“洞虛境；你陌生嗎？”

“洞虛境...那是...”周默的耳中仿若雷霆萬鈞，神色出奇的平靜，那是一種駭然過之的表態。

“修真一途，以凝氣、築基、再到結丹，隨後是元嬰，而元嬰之後便是洞虛境。”周默緩緩開口，這些東西他並不陌生，剛入東極宗時的那一本小冊子上這些也都有記錄，只不過在結丹修為之後就沒有再過多的記錄。

總之，這些離周默還很遙遠。

直到此刻在莫不凡居然是說出了洞虛境三字時，一絲記憶才從周默的腦海中勉強的如抽絲般的剝出。

洞虛境，分為地天兩境。

地洞虛強者，那是可以無視空間中的斥力，自由的穿梭在天地之間；溝通著通天之力，可隨意的領悟天地神通，而天洞虛強者，更是能夠劃破虛空，進入空間的裂層，從而達到一種新的層次，與新的世界。

這些，都是周默目前僅僅所知道的。

可以想象，戰爭的任何一方只要有了洞虛境強者的存在，都足以讓對方感受到毀滅般的態勢，一名地洞虛的強者足夠掌控與主導著整場戰爭的結果。

以至於當莫不凡說出沙之丘的底蘊與那洞虛境強者有關聯後，周默才會如此的震撼。

“所以，這沙之丘是深藏了一名地洞虛的修真者。”周默望著莫不凡說道。

莫不凡卻是苦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了，我們是低估了沙之丘的底蘊。”

“沙之丘正真的底蘊，從來不是一名地洞虛強者，而是...兩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