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總有新人意和,總有故人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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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微微頷首,道:“你若覺得我能夠隨你而去,並且能夠幫助到你,你就儘管的接下這份賭約。”

“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覺得你對我有用?”周默冷笑一聲,故而背著手。

“就憑你此次北望,眼裡藏著仇恨!”

......

第兩百零八章

金信的話語,如同洪鐘大呂迴盪在了周默的耳邊。

眾人皆是沉默了,冷若雙也斷然沒有想到金信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良久,周默沉聲開口,道:“說出你的賭約。”

“很簡單,咱們就用東陸皇帝那的規矩,我隨你三年,這三年我會對你言聽計從,只不過我需要的是,三年之後在我的面前放著一罈罪人居。”金信平靜的說道。

“僅此而已?”周默面露一抹自信的笑容弧度,彷彿是握住了蒼穹之中自己垂涎已久的獵物,“三年驅使,只為換取一罈罪人居,莫非你真的是酒痴?”

“不。”金信抬起手,“我只是需要那一壇酒。”

周默明白,金信必定有他的道理,像他這樣的高手周默無論自己怎麼的去磨破嘴皮子,估計也挖不出什麼入耳的料來。

金信看著周默,想了想說道:“若是三年之後,你沒有將罪人居放在我的面前,我也就只能取下你的性命了。”

這一段話看似說的風輕雲淡,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可是明目張膽的被其說出,而周默也知道,到了那個時候,若是自己真的沒有完成眼前之人的要求,他必定會說到做到。

“這,好像有些不妥當吧。”姬英來到了周默身旁,“你可以不接。”

“這麼有意思的約定,他會不接?”煙垂從破廟之內走出,來到了眾人面前,“這麼看來,是時候我也得從這破廟之內走出了。”

姬英看著煙垂,他倒是對這眼前藍皮膚的非正常人感興趣得很。

姬英面朝煙垂,說道:“你也要走?”

煙垂指了指周默,“跟著這小子,往北走。”

“那就再算上我一個!”姬英上前一步,則是來到了煙垂與金信兩人之間。

周默揉了揉眉心,面前的三人組實在是有些讓他頭疼。

“煙垂老哥,我們此次前去的南燕大域可是要打打殺殺的,不適合你,你看著廟宇,裡頭多安靜啊。”周默乾咳一聲,說道。

“怎麼?你是嫌我不夠格?”煙垂的面部兩側,腮幫子一下的就張開。

“話是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太突兀了。”周默想說些什麼,可又無從下口。

“我明白了,看來你我之間這周默只能是帶走一人。”煙垂轉過頭,這句話是對金信說的。

金信一笑,急忙的撇開,道:“我與他可是有了約定,此番我隨他走定了。”

煙垂也是學著金信的模樣一笑,然後下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的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拳隔空轟出。

短短不到一個身形的距離,煙垂的這一拳硬是打出了驚天動地的氣勢。

此刻,破廟之前塵土飛揚,劇烈的震顫也隨之而來。

轉眼一看,那金信早已經是消失在了原地。

一旁的姬英面露駭然,“金信哪去了?”

周默動身之間還是無奈的笑嘆了一口氣,急忙的將冷若雙推走,與要交手的二人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破廟之前,空地之上,金信的身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煙垂的身後。

煙垂背身,耳尖一動自然是早已察覺到了金信的一切動向;煙垂的神色之上帶著一絲無與倫比的霸道,同時雙肘猛然的向後,彷彿是形成了雙龍匯聚。

以煙垂的自身周遭一股淡藍色的氣體波動正如漣漪般的徹底散開。

金信冷哼了一聲,同樣的身形一擺,雙掌朝著眼前藍色的氣體而去。

煙垂依舊並未轉身,只是面朝著前方,口中在默唸著一些屬於唯有他自己才是知曉的文字。

至此一刻,當今信的雙掌沒入進了那一道藍色的氣體之中時,在他的視線之中,出現了無數道手掌從那氣體之內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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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面色一改,眼底流過一絲惶恐。

在他的面前,那些手掌他在也是熟悉不過了。

氣體之內,似那浮雲,而伸出的手掌就像是從那一團團的浮雲中攀爬而出的鬼怪!

況且,這些手掌赫然便是屬於金信自己的!

遠處,冷若雙與周默一指注視著兩人交手的每個細節,直到看到了這裡,冷若雙的神情才是動容開來。

冷若雙說道:“著煙垂實力果然也不簡單啊。”

周默抱著手,笑著道:“破廟之內簡直就是臥虎藏龍,方才我便是與煙垂不禁意相互試探了一番,結果就是我被氣按壓得死死的。”

冷若雙輕笑一聲,說道:“你看那煙垂,從始至終神色看似都是極具輕鬆,但其實仔細的一瞧,他的嘴唇是在微微顫動。”

周默順著看去,冷若雙說得也沒錯,煙垂這副模樣看似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但其那暗中操控著那困住金信的藍色氣體,則是需要他那極度集中的精神力,方才是能夠將金信給這般的困住。

而此刻在金信的視線之中,那無數道自己的掌心正慢慢的向著氣體的外沿攀爬而出,很快地就要佈滿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

“怎麼會這樣...”金信猛烈的抬起頭來,望著面前的煙垂。

可就當金信抬起頭來時,在他的視線之中煙垂的身影是極為的模糊的。

僅僅是一個呼吸之間,金信就像是經歷過了一回天旋地轉一般,而即使是面對著看似毫無防備的煙垂,金信想去掙扎也是無能為力。

“這是幻術!”金信恍然大悟,但已經是為時已晚,眼前屬於他那無數道手掌此刻已經是攀爬而出,全盤的附在了金信自己的手臂之上。

一時間之內,金信望著面前的景象,怕是就連他自己都難以找出自己的雙手究竟是否孩還在他的面前。

“金信小兒,若是覺得自己輸了,就大喊兩聲,我便是拉你出來。”此刻,煙垂的聲音迴盪在了金信的耳邊。

聽到煙垂這般的嘲諷自己,金信就算是再不心高氣傲,也難免會覺得喉嚨裡有股氣焰,難以嚥下。

“你這幻術早已看透!”金信冷冷一聲,心中則是依舊有些畏懼面前的一切。

不過金信的這一聲,倒是給他的肚子裡彷彿是灌下了幾壺烈酒,他猛然的閉眼,動用起了屬於他的秘術。

至此,在金信的腳底之下,一陣濃霧瞬間的散開。

濃霧所擴散的趨勢可以說是雷霆直奔萬里,眨眼之間怕是將整個麻村的每一次土地都是給覆蓋了起來。

這等秘術令得周默與冷若雙的神情都是一沉,周默急忙的開口說道:“兩位,都停下來!”

對於麻村來說,可是禁不起的什麼較大的折騰,況且眼下這濃霧所變得極為的濃厚,而放眼看去,整個濃霧就好像一個大陣,在圍著金信這裡緩緩的匯聚。

姬英見此架勢,明顯就是一副必須有一方趴下才算瞭解的模樣,“我覺得很有必要去阻止一下才行了。”

然而周默邁出一步,就被冷若雙給拉了回來。

“你這麼斷然前去,萬一進入到了金信這玄妙的濃霧之內,受傷可好?”冷若雙沉聲說道,悄悄的瞥了一眼遠處還在糾纏的二人。

“那要怎麼辦,就任由著他兩人打下去?”周默此刻終於是有些焦灼了起來。

“讓他們自己收手。”冷若雙淡淡說了一句之後,整個大地彷彿都是開始在發著抖。

姬英則是一個機靈,立刻的站在了廟宇之上,低聲說道:“怕是這樣下去,麻村這地還不被這兩人給掀翻了?”

彷彿是為了驗證姬英的話語,金信的眉間一展,面露猙獰,嘴角向上一揚,看似就要大喝一聲,但他卻是停下了對秘法的運轉。

至此一刻,一種無聲勝有聲的一幕便是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自金信的腳底下,那一抹厚重的濃霧瞬間的將他與煙垂籠罩在了一起,而擴散開來的濃霧也是都在這一剎那形成了匯聚之勢,徹徹底底的收縮。

而在金信的視線中,那形同幻影般的煙垂此刻,也是變得清晰了許多。

“怎麼?你還是不服輸?”煙垂淡淡的說道,擺出了之上透著一種勝券在握的姿態。

金信搖了搖頭,道:“你對我的秘術可是一無所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忍氣吞聲的活在陰暗之中,莫非你真的就覺得,你可以打敗我?”

“就以現在的你,可還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煙垂低聲說道,同時在他的身旁,風暴已經是形成,吹得他整個人長袍都是獵獵作響。

“是嗎?”金信的眼底閃過一抹相當凝重的色彩,對於煙垂的話語,他可是知道這其中的話中之話。

“合!”金信低聲,彷彿是野獸般的低鳴,迴盪在了這風暴之內。

濃煙所形成的風暴沖天而起,帶著其內的兩人一下子就穿梭在了高空之中。

煙垂內心壓力驟然的變大,他立刻便是將雙掌緊緊的扣在了金信的面前,說道:“看來,你要暴露出了你的身份了。”

金信放聲一笑,盯著面前的煙垂,道:“是又如何!我還要告訴你,在空中你是不可能贏過我的!”

煙垂不語,雙手忽然的從金信的身後抽離,其中在抽離的過程中所留下的痕跡是一種淡藍色的陰影之痕。

很快地,煙垂的雙手緊緊的合攏在了一起,並將從金信身上抽離而出的陰影之痕一拍而散。

這一刻,金信的雙眼猛然的一陣眩暈,在他的視線之內已經是出現了某種未知的景象。

“該死,又是這幻術!”金信閉上眼,只有將自己的視線變得黑暗,方才是能夠抵禦煙垂對自己的控制。

“你以為,就憑你這樣就真的能夠阻止我對你精神力的掌控了嗎?”煙垂面色從容,見到金信這般,他的眼中對其精神力的控制也就更加多了一分的慾望。

遠處,周默神色有些茫然的看著並非在激鬥而卻勝似在激鬥的兩人,“金信怎麼了,一動不動的,現在明明是他佔據優勢啊。”

“他似乎是被困住了。”姬英也是疑惑。

“不過看他這模樣,被困住的不是他肉身,而是他的大腦。”冷若雙沉聲。

“換句話來說,是他進入到了我的幻術之內。”此刻,身在濃煙風暴之中,煙垂的聲音也是傳徹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煙垂的聲音,清晰無比響起。

周默的神色駭然到了極致,這道聲音猶如空靈般的在耳邊環繞,大有一種餘音繞樑,不過此等並非是真正的餘音,而是一種自身彷彿置身在了煙垂身旁,才會聽到的聲音。

屬於金信的陰影之痕在煙垂的手中逐漸的消散,而此刻的金信,視線也開始恢復起來,不過當他睜開眼的剎那,在他的面前並不是煙垂,而是自己。

是下跪的自己。

“我居然向自己下跪了?”金信不能夠相信,忽然在他的身形周遭,開始變得天旋地轉,頭頂是星羅棋佈,腳下川流成河。

而在金信的面前,是一個背影。

這道背影佳人,他做鬼估計也都不會忘記;金信痴痴的愣住,只待著那到背影轉過身來。

這一刻,金信幻想出了數個接下來的情節。

但不幸的是,此刻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煙垂本尊。

金信差點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抬起手便是指著煙垂,剛想要破口大罵,忽然的他神色也就暗淡了下去。

遠處的周默三人也都是來到了兩人的身旁。

“不打了?”姬英站在周默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來,看了看戰意平息的兩人。

“不是不打了,是打完了。”煙垂輕聲說道。

“他都看到了什麼?”冷若雙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有些魂不守舍的金信,朝著煙垂問道。

煙垂也只是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只是用了一層能夠使人陷入回憶當中的幻術,可他這副模樣,明顯是看見了什麼令他有些失魂的畫面啊。”

“莫非是見著鬼了?”姬英小聲問道。

“那不可能。”煙垂甩了甩身上的大袍子,來到了金信的面前,“我施展可都是正經的幻術,絕非什麼邪門歪道。”

看著金信這副模樣,雙眼空洞的直視前方,明顯是還未回過神來。

忽然的,金信猛然的抓住了煙垂的手臂。

“煙垂,我看見她了。”金信抬起頭,望著煙垂,眼中滿是相思的淚水。

“你看見誰了?”煙垂沒有聽得清。

“就是他那粟花故事當中的女子吧。”冷若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歪著頭向著煙垂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這一層幻術能夠讓人陷入回憶。”

“原來如此。”煙垂的眼神明亮,拍了拍金信的手,強擠著苦臉,像是在跟著金信一起哀愁一般,說道:“都怪我,讓你變得這麼痛苦,本來你都是將那女子給忘了的...”

“忘不了。”金信沉聲說道,抓住煙垂的手也就更加的緊了。

“既然忘不了,何必不在多沉思一番,你現在抓著我的手是幾個意思?”看著金信,煙垂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金信開口了,眼神中的哀求之情絲毫沒有在掩飾。

上一刻兩人還是對手,這一刻彷彿是成為了彼此間惺惺相惜的兩人。

“你說吧。”煙垂覺得話也不能說得太慢,“我盡力而為。”

“再次使用你的幻術,讓我在看見她一回!”金信平靜的說道。

“這...”煙垂猶豫了。

“我問你,在你的心裡深處,她的模樣你還能夠有幾分是清晰的?”煙垂低聲問道。

聞言,金信的目光有些渙散,須臾後只是搖了搖頭。

“我...記不清了。”

一旁的姬英不禁呼聲道:“怎麼可能,你不是這些年來都盼望著能夠見到她嗎,你說你現在就連她的模樣也不知曉,這豈不是空談一切嗎?”

冷若雙與周默兩人的目光也是看了過去,姬英的話語雖然有些唐突,但不得不說其中所佔的理,卻絲毫不失。

“不,你們都錯了。”這一回,開口的是煙垂。

煙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他正因為是每天都在朝思暮想著心中之人,才是導致了他那精神力開始出現紊亂的跡象。”

金信的眼神中有些因煙垂的話語而觸動起了絲絲情愫。

“你肯定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對嗎?”煙垂低聲笑著,“我除了是一名強大的幻術師之外,我對精神力的操控也可以說是有些不淺的造詣。”

“所以方才你與金信交手的時候,就已經是知道了他的精神力是異常的紊亂,為此你才是使用了令他回憶的幻術。”周默開口,看向了煙垂。

“沒錯,我當時只是想著讓他變得在幻術中遲緩下來對他秘術的釋放,可沒想到卻是造成了如今的局面。”煙垂說完,沉重的看了一眼此刻已經是躺在地上的金信。

姬英看著金信,“這麼說來,他是徹底陷入了一種極度相思的程度之中了?”

而正當眾人還帶著關懷的眼神去看向金信的時候,金信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從地上彈了起來。

“與其去想這些,到真的不如加快步伐出發。”金信起身,來到了周默的面前。

望著容光有些煥發的金信,周默笑著道:“看來你真的是想開了。”

“當真是想開了。”冷若雙淡淡一聲,“我們此去的路途之上,可不想拖著一個紅塵之人。”

金信只是放聲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你剛才沒聽見煙垂的話語嗎,我的精神力都受損了,我這苦苦相思恐怕在今後都是於事無補,你又何必出此言來是為紅塵一說。”

冷若雙掩嘴一笑,韻味十足,低聲道:“也罷,總有新人意合。”

金信看著冷若雙,忍住了心中想說的話語,嘴角之上只是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總有故人北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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